深夜里夜色如墨，籠罩著整個部隊，寒風在河面上肆意呼嘯，帶著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將一切凍結。

青湘背著不符合身份的籮筐，利落翻過墻，身后還跟著陸耀瑛，陸耀瑛剛才巡邏時發現的沒有驚動眾人。

陸耀瑛想看看青湘是不是通風報信去，一路跟到山上，就見河面被薄冰覆蓋，冰層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但中間的水流依然潺潺作響，偶爾有冰塊被水流沖得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青湘站在河邊，月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影。她穿著單薄皮衣，入冬的寒風依然從縫隙中鉆入，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她深吸一口氣，脫下皮衣，卷起褲腿，脫掉小羊皮靴。寒風瞬間撲面而來，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青湘小心翼翼地走到河邊，腳下的冰層有些滑，但她憑借靈活的身姿穩穩站住。

青湘舉起一塊石頭砸開整！河上薄冰，猛地一躍，跳進了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間將她包圍，她感到身體像是被無數根冰針刺中，但她的動作卻毫不遲疑。

她迅速潛入水中，雙手在水中劃動，尋找著魚的蹤跡。月光透過薄冰灑在水面上，水下的一切顯得格外清晰。

青湘眼睛在水中閃爍著光芒，她看到一條魚在不遠處游動，便迅速伸手去抓。魚兒靈活地躲開，她像一只敏捷的靈貓，緊追不舍。

猛地一撲擊中，她抓住了那條魚，緊緊握住，然后浮出水面。

寒風撲面而來，青湘的臉被凍得通紅，卻露出滿意笑容。她小心翼翼地將魚放進岸邊的籮筐里，然后再次潛入水中。

她的動作越來越熟練，每一次潛入都能帶回一條魚。盡管河水冰冷刺骨，夜越來越深，寒風也越來越冷，但青湘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的身影在月光照應下，仿佛是這寒冷冬夜中的一道溫暖的光。

陸耀瑛看的格外出神，心里某處似乎被填滿，腦袋里不知道想著什么。

直到籮筐被漸漸添滿，陸耀瑛才回過神，青湘浮出水面，爬上岸，穿上皮衣，拿起皮靴，光著一雙纖細的小腳，踏著月光走回部隊。

走回部隊時天也亮了，部隊開始晨練，只聽見熟悉號角聲響起，青湘走進后廚將籃子扔到炊事班隊長面前。

“給你兄弟們還有我姐姐做點好的，我姐姐懷孕了需要營養”

青湘冷淡說完就走了，陳仟綿看見瘸腿回來的青湘“你干什么去了”

“姐姐一會等著吃魚”青湘如同一只輕巧靈貓鉆進被子里，陳仟綿發現青湘纖細手指已經被凍得通紅，甚至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凍瘡，皮膚微微腫脹，上面還布滿了細小的裂口，鮮血正從那些裂口處滲出。

青湘的腳也早已被凍得麻木，感覺不到腳底的冰冷，一路光腳走下來，都沒有發現腳底早已被割開鮮血直流。

陳仟綿拿出暖瓶翻出熱水給青湘清洗傷口，此時青湘才感覺到腳底傳來一陣刺痛，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腳已經凍傷。

她艱難地抬起腳，發現腳底已經被凍得發紫，腳趾頭也因為長時間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而變得腫脹。

“你是不是去河里撈魚了”青湘點了點頭。

陳仟綿第一次覺得有家人感覺真好，以前過得槍上搶命的日子，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陳仟綿不禁紅了眼眶，青湘看見自己姐姐要哭，起手就想給姐姐擦，卻發現自己的手又癢又腫一動就疼。

“沒事的姐姐”青湘也尷尬不伸手，陳仟綿挺著肚子去給青湘拿凍瘡藥，一點點涂抹。

“你為什么不穿皮靴回來”

青湘不靠譜喝了口熱水，隨后張嘴“我那小羊皮靴太貴了，不舍得”

這時一身筆挺軍裝男人走進來身后還跟著端著魚湯炊事班班長。

“青同志，謝謝你給我們弄來魚”

“我們不是地主家狗崽了”青湘冷不丁來這么一句。

“小妹無心的話，您別計較”劉首長搖了搖頭，看著青湘。

班長將魚湯放在桌子，走出去“陳同志，這次我軍任務十分順利，你們提供情報十分有利啊！還有新型武器太厲害了”

“那我們可以走了吧！已經將功折罪了，前幾次也沒有傷到人，也就讓你們撲了個空”

劉首長也知道青湘說的話都對，但是兩人都是不可多得人才，去哪里都很危險，萬一落入敵人手里后果不堪設想，也沒有理由留下兩人。

“我想請兩位留下來”

青湘一聽這話不樂意炸起，陳仟綿將她壓下去，示意他別說話閉嘴。

“我想申請離婚”陳仟綿不想讓自己重蹈覆轍，畢竟剛才也想了，自己沒死肯定將書中內容改變了，以后的事無法預支，所以才開口提出離婚。

“這個得問問霍同志”陳仟綿點了點，拿出行李箱開始整理。

“我們兩個就不在這里打擾劉首長了”首長立馬抬手攔住陳仟綿。

“不打擾多住幾天，我這里寬敞”首長笑嘻嘻的說，一點首長的架子都沒有。

“有什么事首長可以直接說”陳仟綿坐下喝了口魚湯覺得味不錯，青湘見藥膏干的差不多麻利穿上襪子，套上皮靴。

“青同志不多休息幾天嘛”

“不用這點傷不算什么，有一次我還被吊起來打啥事沒有”青湘差點說漏嘴，陳仟綿在一旁懟了一下。

青湘這才閉嘴，默默收拾東西。劉首長見攔不住兩人，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報告首長，霍團長來了”劉首長一下子就樂了，救星來了。

霍翙進來就看見這一幕，直接拿著文件走進來雙膝跪地“我錯了，當年的事我沒弄明白讓你們家扣上地主狗崽帽子”

陳仟綿結果文件“所以事隔多年我陳家才平反，拿掉狗崽帽子”

“馬后炮，早干什么去了”青湘直接跳起，作勢要打霍翙。

“青湘你去吧我寫好的東西拿來”

青湘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張紙，放到桌子上眾人就看見離婚協議書五個打字。

簡單五個字沖刷著霍翙腦海，有些站不住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