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愛成樂沒有錯,愛祝余也沒有錯,我愛你就有錯嗎?我做這些,還不都是因為愛你。我無論為你做什么,你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究竟哪里不好?你寧可愛一個雜草成精的野丫頭,你都不選我……”
“噗……”南宮亟諸聽不得任何人說祝余的不是,忍無可忍,直接抬手將樂瑤擊出門外。
樂瑤狼狽跌坐在青石板上,素白衣襟沾滿泥污。她仰起臉時,額角被門檻撞出的血痕蜿蜒而下,混著淚水滴在衣襟上,洇出點點暗紅。望著緊閉的朱漆大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南宮亟諸,你會后悔的!”
“樂瑤,不要再挑釁本尊的底線,你當知曉我不動你的原因,若不知悔改,我要的是你的命!”
樂瑤抹去嘴角血絲,突然爆發出癲狂的笑聲:“我當然知道師兄不殺我的原因,師兄元神不穩,這整個東海只有我能醫治。我也知師兄背著我,派出眾多仙門中人去尋能醫治元神不穩的高人。“
她踉蹌著撐起身子,發間玉簪墜落,三千青絲如鬼魅般披散:“師兄還真能傷我的心啊,你是有多討厭我,這般不愿與我親近,師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怪她!”
樂瑤惡狠狠的指向祝余,眼神中迸發出仇恨的光芒,“她八百年前就該死,沒有她,師兄只屬于我一個人。是她,是她搶走了你,她該死。她八百年前就該死,為什么又出現?”
“你當真是瘋了!”南宮亟諸訓斥道。
祝余從南宮亟諸身后走出,看著她瘋癲的樣子,忍無可忍,“你當真愛師兄嗎?你愛他,為何私會別的男人?”
“我沒有。”樂瑤堅決否認,“與其他男人私會的分明是你,我親眼所見你休想倒打一耙。”她看向南宮亟諸,嘴角嗪著挑釁得笑意,“師兄,我親眼所見,祝余與華臨淵在北殿寒潭內赤身相擁,耳鬢廝磨……”
原本站在祝余這邊的南宮亟諸,聽到華臨淵的名字,神情微變,袖中手指驟然收緊。華臨淵一直是他的心病。聽樂瑤提起他,很難不相信。
“不知悔改,還倒打一耙,我今天就替你師兄好好教訓教訓你,祝余冷笑一聲,指尖凝出凌厲劍氣,一道靈力屏障橫亙在兩人之間,樂瑤看到祝余的實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連忙后退數步。
南宮亟諸廣袖一揮,橫在兩人之間的靈力屏障,瞬間消失。他看向樂瑤,聲音低沉而沙啞:“把話說清楚,可有證據。”
樂瑤見他動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卻故作委屈地抹了把眼淚:“就在幾日前的子時,北殿寒潭霧氣彌漫,我本是去尋北殿主打聽冰魄珠的消息,誰成想卻看到了那難以啟齒的一幕,北殿主可以作證。”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祝余周身靈氣如驚濤翻涌,素手成爪徑直抓向樂瑤咽喉:“你依舊和八百年前一樣,胡說八道,搬弄是非。”
樂瑤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主,手中拂塵直擊祝余胸口,被祝余輕松化解。她凝神運靈,一聲雀鳴手掌中跳躍起藍色的火焰,樂瑤見狀,更加氣憤,盈滿淚水的眼眶猩紅不甘地看向南宮亟諸,“你竟連同命朱雀都給了她?”
祝余露出手腕上的朱雀玉牌,肆意顯擺,“你說的是這個?”
樂瑤的瞳孔因震驚而劇烈收縮,她突然仰天大笑,淚水混著血絲滑落:“南宮亟諸,我把一切都給了你,終究是我自作多情了。”說完,她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南宮亟諸的眼神從始至終只在祝余身上,他走過去,從她身后緊緊抱住她,腰身微彎,湊近祝余耳邊,“八百年前沒能護住你,這次就算天地傾覆,我也不會再松開手。”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溫熱的氣息拂過祝余泛紅的耳尖。
祝余渾身一顫,僵在原地的指尖終于緩緩蜷縮,攥住了南宮亟諸的衣袖。有力的心跳透過胸膛,一下下撞進她的后背。
“你……”喉間剛溢出一個字,南宮亟諸已轉過她的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扣住她的后頸,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臉頰。
不等她再說什么,溫熱的唇已輕輕覆上來。這個吻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卻又似隱忍了八百年的烈火,在觸及她的瞬間驟然燎原。祝余瞳孔微縮,記憶里那個事事以她為先的師兄,此刻正將她抵在廊柱上,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混著硝煙與松木香的氣息。
“丫頭。”他低喘著分開些許距離,拇指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眼中情欲翻涌卻又強自克制,“對不起,我做了傷害你的事情……”話音未落,祝余突然踮腳勾住他的脖頸,主動吻住那吞吞吐吐的唇。這一吻徹底點燃了他的理智,他扣住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緊,將她整個人托起來抵在墻上,舌尖撬開她的貝齒,輾轉吸吮著每一寸甜蜜。
破碎的呻吟聲在兩人唇齒間溢出,祝余的指甲深深掐進他的后背,卻被他帶著薄繭的手覆住,十指相扣按在斑駁的石壁上。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松開她腫得發疼的唇,滾燙的吻沿著下頜線滑向脖頸,輕咬著她劇烈跳動的脈搏:“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祝余渾身發軟,只能緊緊攀著南宮亟諸的肩膀,喉間溢出的嗚咽聲被他悉數吞下。她感受著他落在皮膚上細密的吻,被囚禁多日的委屈此刻化作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南宮亟諸察覺到懷中顫抖的身軀,動作猛地一滯。他抬起頭,看著祝余泛紅的眼眶,心尖像是被狠狠揪住。指腹輕輕擦去她的淚水,他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聲音沙啞得幾乎破碎:“對不起,是為夫錯了,為夫以后再不會傷夫人。”
祝余睫毛輕顫,抬手撫上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指尖摩挲著他眼下淡淡的青影,突然笑了。那笑容帶著釋然,卻又在開口時染上幾分倔強:“你說話要算數。”話音未落,她主動仰起頭,再次吻上他的唇。
南宮亟諸胸腔里發出一聲低啞的嘆息,將她摟得更緊。兩人糾纏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織,斑駁的石壁上,倒映著兩具相擁的輪廓。遠處,樂瑤憤怒的嘶吼聲徹底被隔絕在外,這一刻,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與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