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梅園,是書圣故里幽靜的一隅,我總是獨自一個人看梅,享受孤獨的美好,正如老子的“我獨遺,我禺人之心也。”。可是這一刻,我在你的心里嗎?不禁這樣問著自己。但至少,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已經不再孤單。
《梅子黃時雨》
寒逞凄涼,玉檀瘦悴容,清夢香冷。月下有孤梅,對墻巡影。冰雪聊欣頻寄語,素鹽不敢悲春病。徊蕭景。隔岸水聲,猶系南嶺。
風定。沙汀難興。借疏枝綽約,弦意時聽。獨立對成雙,瑤琴三徑。花謝花開風月事,落花流水從容詠。真干凈。凍云雪痕輝映。
看著遠去的背影,莫名有一種挽留的沖動,直到消失。又恍如已經化身為這漫天飛舞的梅瓣,雪花一樣飄逸。隱約,就飄入了心里。
《紅梅開》
陽光溫暖,灑下細細的砂糖
夢,從夢中醒來
推開春姑娘的繡幃
沿著家庭旅館的酒招,傾聽文長茶樓的吆喝
江南肥碩到安靜的絲滑中打碎
一瓶葡萄酒
千萬朵小浪花,在梅蕊里沸騰
叫春鳥銜來
十丈軟紅
梅園出來,我走進蕭老板的書店。
“恭喜啊,情緣驛站開業”
“已經有幾本在那里了”
我翻看手邊的幾本書,都已經有顧客簽上名字,留下聯系方式,等待著被封裝,放入情緣角,去等候有緣人。
有一本書,映入我的眼簾,那作者一欄霍然寫著“夢梅”。
我急忙拿起來,打開扉頁,一行娟秀的字寫著,“一陣風,從梅園里吹過來,又吹回梅園去——夢梅”。
“剛才一位白衣女孩留下的,但沒有留聯系方式。說既然是緣分,就要看緣分。”
我心中暗喜,怪不得她問我,你是風。
我記得,夢梅的QQ簽名,正是這書名,《愿時光待你溫暖如初》。
《風中的梅》
那片紅揉春為酒
剪碎云霞吟作新詩
綴點梅梢
瓊漿頂著日華,磷波泛濫著
妖嬈
一滴水珠,從云的內部搬出梯子
翻看夢梅的書,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大量的古詩詞意境和詞句的運用,就有一位唐裝女子,從書里走了出來。
我只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但這時,她正在車上吧。時光卡在結了冰的河面,一個下午,竟走成了四季。
《梅的心事》
繞過藍色的炊煙
江南舊琴臺披上寬綽的時光之袍
在村莊和村莊之間
對一位唐裝女子
賦一曲相思引
白馬趟過小溪擰亮一盞燈
飛鳥銜來的
濕漉漉的憂思頂著落日,一點一點爬上梅梢
晚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我打開QQ
“您好,到家了嗎?”
“到了。謝謝您,給我拍的這么漂亮,都不是我了”
“見笑了,是您和梅花都漂亮”
“真會說話。你喜歡古詩詞?看你的空間,都是詩詞,你寫的?”
“是的,我喜歡夢窗。”
“我也喜歡。但是寫的少,我寫散文多。”
我沉吟著,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繼續無心的應對之后,彼此陷入了沉默。
“你寫的,那本書,真好”
“對了,我有一本書,留在情緣驛站。我留了言,一陣風,哈哈”
我狂喜。
《迷霧中的梅》
迷霧中抽離出恍惚
看見另一個自己
風鼓著嘴巴,湊近
就像烏篷船拍打憂思
憂思小心翼翼的走過小橋
看著貓
和貓眼中的一抹梅紅
哆嗦著打字,“嘿嘿,那本書,在我這,想不到吧。愿時光待你溫暖如初,對吧?”
發送。
彈回來一句:“對方已下線。”
這是?咋了?
再一看,她的頭像已經灰了。
我這是,被拉黑了嗎?還是梅的QQ被盜了?
《下午的梅園》
夢,在夢的搖籃里
搖晃盛開的梅
如掉落的針,掰開一塊松餅,瑟瑟發抖的森林
和,撲棱翅膀的水鳥
那紛紛跌落的每一瓣,都是
一個地球,又或是一片羽毛
這是下午兩點三十分的梅園
我真該,把這句話分成兩句,或者三句發送,干嗎要合在一起再發送呢?
《淋雨的梅》
一粒珍珠,滴落清潭
每一朵梅,都睜開午睡的眼睛
劉海上掛滿紅豆
星河嫵媚的扭動
一抬頭
有一種高貴,名字叫春水
天吶,我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嗎?
可是,不管是拉黑,還是被盜,這都是,聯系不上了吧。
我怎么就沒想到問她要手機號碼呢?
我的世界就此,坍塌成了一座小小的梅園。
《守梅》
我寫梅詩千百首,梅花笑我太多情。
相思化雨摧枯葉,零落成泥也守卿。
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的梅,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