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刀一出,那名叫做燕姐的女人的左手手臂瞬間被斬下,噴灑出的血液飛濺到了聶瘋的臉上。
聶瘋冷漠的看著對方,腳步上前一跨追了上去,左手手腕一轉,鬼刀再次朝著燕姐的腰腹處逼來。
又是“嗤”的一聲,燕姐的右腰處染上了一片殷紅,血淋淋的向外滴著血。
而燕姐則是借著聶瘋的這一撩,向后倒飛出去數十米,在空中調整好重心后,落地的一瞬間,再次向后跑去,想要借此來擺脫聶瘋的追擊。
聶風見此,頓時大怒,伴隨著凄厲的鬼哮喝道:“你大爺的,真把我這里當什么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著,聶瘋整個人的氣勢大漲,天境初期的實力猛烈的向外散發著。
左手手持的鬼刀,一陣躁動,瞬間脫手而出,立于聶瘋身前。
聶瘋左手掐訣,集中精神,控制著鬼刀,看向不遠處正在飛速逃走的燕姐。
左手劍指朝她一指,低喝一聲:“去!”
瞬間,鬼刀如游龍一般,劃過漆黑的夜空,帶著隱隱的刀鳴,追趕至燕姐的身后。
燕姐察覺到身后隱隱有動靜傳來,一臉緊張的回頭看去,卻看到一柄奪命鬼刀,頃刻間追趕至她的身后并穿過了自己的胸膛,帶著它以更快的速度嵌入了小區邊緣的一處墻壁,隨后便停了下來。
此時的燕姐一動不動,全身已被吸成了干尸,只剩下干癟的眼球里,那收縮如針般的瞳孔顯示著她曾劇烈的情緒。
此時的聶瘋疲憊的坐在地上,用盡最后一絲力量將遠處的鬼刀召回到夢境中。
隨后血祭結束,聶瘋身后的鬼王法印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滲人的眼白里也重新浮現出人類正常的瞳孔。
此時的聶瘋簡直比一個正常人還像一個正常人。
而此時,從戰斗開始到現在,也僅僅過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但是此刻的聶瘋已經沒時間想那么多了,他現在很累,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不管不顧的眼睛一閉,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聶瘋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滿臉疑惑的坐起身,疑惑地回想著當時那晚發生的事情。
好像是自己在殺死那兩個人后就暈過去了,然后一醒來就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聶瘋定了定心神,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能量,確實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這對聶瘋來說太魔幻了,就像是擁有了一張超能力的體驗卡,在感受了幾天的超能力后,又重新變成了普通人。
如同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聶瘋調整好狀態,對著緊閉的房門外大聲一喊:“霖!”
頓時,房間外響起了兩道急促的腳步聲,門“咔”的一下被打開了,第一個沖進來的,正是一臉關切的宋欣霖,而第二個則是宋欣霖的父親宋嵐山,他倒是顯得一臉的沉穩和平靜。
聶瘋看著宋嵐山,內心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宋欣霖應該是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跟宋嵐山說了,換成其他人聽到這種事情應該很震驚才對呀,相反這個宋嵐山怎么會是如此的平靜。
當然,聶瘋并沒有過多的懷疑,畢竟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好歹是將自己從小養到大的人,雖然不是父親,但也勝似父親。
宋欣霖著急的跑上前來,關切的問著聶瘋:“小瘋,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其實在當天晚上,警察趕到后,聶瘋就被送往醫院了,醫生檢查后發現,聶瘋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說勞累過度,還有一些外傷,簡單的包扎處理又掉了幾瓶生理鹽水就送了回來。
但顯然,宋欣霖并不是那么放心,還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聶瘋。
“我已經沒什么大礙了,不用擔心我,”聶風平靜地說著,“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未等宋欣霖說話,宋嵐山先開口了:“你已經睡了兩天了,關于你被刺殺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不用擔心,他們近期應該是不敢再來了。”
聶瘋聽到這話,也是松了一口氣,不過她轉念一想,這近期不敢來了,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說過一段時間后,他們還敢來?
聶瘋一想到這兒,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不過想來,現在自己又是一個普通人,管他呢,無所謂了。
未等聶瘋繼續想下去,宋嵐山又開口說道:“你先收拾一下,把衣服穿好我跟小霖在客廳等你有些話要跟你們倆說。”
說著,宋嵐山就帶著宋欣霖一臉憂心忡忡的離開了臥室,這時候,聶瘋才發覺自己好像什么都沒穿,頓時老臉一紅,幸好有被子蓋著一些重要部位,才避免了尷尬。
聶瘋趕忙起床將衣服換上,又去洗漱間簡單整理了一番自己,才來到了客廳,而在這期間,宋嵐山和宋欣霖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等他。
等聶瘋來到了客廳,隨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就聽見宋嵐山緩緩的開口說道。
“唉,我原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但該來的總是會來你們也將面對一個新的世界。
聶瘋,前兩天你戰斗時的那種特殊的能力,你應該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種傳承,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傳承,那個世界叫做夢界。
而我們,則是能通過夢境與這個世界進行溝通并在特定的時間能穿越過去在那里進行一段時間的生活。
而我們這類人就被稱之為‘渡夢人’。
每個渡夢人都有獨屬于自己的一種能力,當然也不絕對,比如擁有完整傳承的渡夢人,就以小瘋為例,你的父親就是上一個鬼王傳承人,你的能力和他的能力是一樣的。
也有一些是殘缺的傳承,就如同我,所得到的能力只是相當于一個醫生,專門針對于夢境里治療的醫生。”
聽到這的聶瘋瞳孔頓時一縮,趕忙打斷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說我父親也擁有這種能力!”
“是的,不光你的父親,連你的母親和小霖的母親,我們四個人都是渡夢人。”
“那就是說,當年我父親他們三個人都是……”
“是的,當年我們的死對頭,正是如今的梅蘭戲院的院主,當年他在夢界和現實中聯合多方勢力,想要將即將崛起的新一任鬼王扼殺在搖籃中,最后他成功了,只獨留下一個出去買宵夜的我和兩個剛出生恰好被護士抱走的兩個嬰兒,而那兩個嬰兒就是你們兩個。”
聶瘋聽到這頓時怒不可遏,眼神中都帶著絲絲的殺氣:“叔,你告訴我他們在哪,我要殺光他們。”
宋嵐山冷漠地看了聶風一眼:“殺,怎么殺?前兩天的晚上你應該是使用了血祭吧,現在的你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聶瘋聽到宋嵐山這么一問,頓時默不作聲,低下了頭。
是了,現在的他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何況是去報仇呢。
只聽宋嵐山又繼續說道:“就在昨天晚上,小霖也到了離十八歲的最后一個月,也出現了傳承夢境,這意味著你們兩個都將會成為新的渡夢人。”
宋嵐山頓了頓,看向聶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小瘋,五天之后的晚上所有渡夢人將集體進入夢界,原來進入過的渡夢人將會出現在上次穿越回來之前的地方,而新的渡夢人將會隨機進行傳送,所以,我也不確定五天之后你會出現在夢界的哪個地方。”
聶瘋臉色頓時一沉,他沒想到,五天之后就要進入夢界了,一臉擔憂的問道:“那宋叔叔,我現在的境界只是一個普通人,這要是去了那邊恐怕自身難保啊。”
宋嵐山一臉凝重的說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了,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哪里,但你值得慶幸的是,那里的人是知道渡夢人的存在的,相對來說,并不會覺得多么的奇怪,但你也要分外小心難保會有一些極端的仇視渡夢人的存在。”
聶風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所以剩下的這幾天也不用去上學了,抓緊在夢境里進行修行,能恢復多少是多少。”
“明白了。”
說完這些話,聶瘋就獨自回到了臥室,坐在床上默默消化著。剛剛宋嵐山對他所說的話。
過了片刻,卻見宋嵐山沒有敲響房門就自顧自的走進了聶瘋的房間,來到聶瘋的身邊與他并排坐在床上。
宋嵐山沉思了片刻,對聶瘋說道:“小瘋啊,當時有些話小霖在場不方便對你說,現在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
宋嵐山言語間頓了頓,似乎還有一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口:“小瘋啊,為你父母報仇的事情就先暫時放一放等你什么時候到達了半神,甚至是神的境界,再去想這種事情吧,而現在你跟小霖也長大了,我在夢界也不用躲躲藏藏的活著了,我也要放手去辦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說到這兒,宋南山的言語又頓住了,眉頭似乎皺的更深了。
“至于什么事情還暫時不能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當然也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聶瘋聽著宋嵐山說的話,心里也不免的緊張和難過起來,他知道,在夢界那么危險的地方,宋叔叔為了保證他和宋欣霖能夠安穩的長大,在那個地方,每天都東躲西藏的活著,肯定是很累的吧。
宋嵐山又繼續說道:“所以小瘋啊,我現在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您盡管說,只要是我能夠辦得到的,我一定能夠做好。”
“聽到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想把小霖托付給你。”
說著,宋嵐山眼神堅定的看向聶瘋,那是一種決絕與無奈,畢竟哪個父親舍得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其他人呢。
聶瘋聽到這句話,不免心里有點打哆嗦,急忙說道:“這宋叔叔,怕是不太合適吧,我覺得我……”
還未等聶瘋說完,宋嵐山便打斷了他:“小瘋,你和小霖都是我一手帶大的,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更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小霖。”
聽到這話的聶瘋心里是五味雜陳,仿佛有什么東西哽在了喉嚨里,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