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靜虛觀一如既往地被晨光籠罩。鳳曦顏剛完成早晨的調息練習,就聽到邋遢真人從庭院中喊她的名字。她跑過去,只見邋遢真人斜靠在樹下,手里提著那熟悉的酒壺,眼神里閃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丫頭,今天有任務?!彼掏痰亻_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曦顏頓時警覺起來:“又有什么陰謀?”
“別多心,就是件小事?!卞邋菡嫒藬[擺手,仿佛毫不在意地說道,“昨天老道我在后山丟了一塊令牌,你去找回來?!?
曦顏皺眉:“找令牌?您怎么不自己去?”
邋遢真人嘿嘿一笑:“師父這么大年紀了,怎么好意思為這種小事勞累?再說了,這不是鍛煉你的機會嗎?”
曦顏撇撇嘴,滿臉不信:“鍛煉我?您每次說鍛煉的時候,總沒好事?!?
“這次不一樣?!卞邋菡嫒艘槐菊浀卣f道,“后山的路你也熟,隨便轉轉就能找到。記住,找到令牌就行,別惹麻煩?!?
曦顏無奈,只得接下這個任務,心中卻暗暗警惕:“就找個令牌?這老頭肯定沒那么簡單?!?
曦顏背上小包,帶著些干糧和水,按照邋遢真人的指引出發了。后山的竹林幽深,鳥鳴陣陣,陽光透過竹葉灑在地面,顯得格外靜謐。
“師父這次說簡單,應該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曦顏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小心翼翼地在竹林中尋找。
隨著她越走越深,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陌生。地勢起伏,雜草叢生,偶爾還有些詭異的鳥鳴聲讓她莫名有些不安。
“這老頭,不會隨便把我丟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吧?”曦顏嘟囔著,開始加快腳步。
正當她專心找令牌時,突然腳下踩到一根繩子,只聽“咻”的一聲,一張捕獸網從地面彈起,朝她罩了過來。
“什么東西!”曦顏反應迅速,往旁邊一滾,險險避開網的攻擊。她抬頭看向捕獸網,眉頭緊鎖:“師父果然沒安好心,連陷阱都布好了。”
曦顏小心地環顧四周,開始察覺到周圍的一些異常:地上的樹葉被踩得凌亂不堪,明顯有人經過的痕跡;樹干上似乎掛著一些用來做標記的符紙,隱隱散發著微弱的氣息。
她心頭一緊:“看來這次的任務,真的沒那么簡單。”
越往深處走,她發現的陷阱越多。有時候是絆腳索,有時候是偽裝成灌木的尖刺,還有些小機關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仿佛在暗示有人在注視著她。
“難道師父派人來盯著我?”曦顏忍不住皺眉,但隨即甩了甩頭:“不管了,先找到令牌再說!”
正當曦顏繼續前行時,前方突然傳來低沉的咆哮聲。她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悄悄靠近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只體型碩大的野豬正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刨土,鋒利的獠牙顯得格外危險。而更讓她頭疼的是,那枚令牌正被壓在野豬的蹄下。
“果然不會輕松?!标仡伩嘈χ斑@分明是師父故意的。”
她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楚無瑕和衛凌云教過的技巧:“野豬的力量大,但速度沒我快。我得想辦法分散它的注意力?!?
曦顏從包里掏出一塊干糧,用力丟向遠處的灌木叢。干糧落地的聲音成功吸引了野豬的注意,它猛地抬起頭,循聲走向灌木叢。
抓住這個機會,曦顏迅速沖向令牌所在的位置,彎腰將令牌撿了起來。然而她剛轉身,身后傳來了野豬憤怒的吼聲。
“糟了!”曦顏拔腿就跑,野豬緊追在后,巨大的蹄聲震得地面都有些顫動。
曦顏一邊跑一邊迅速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脫身的辦法。很快,她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棵低垂的老樹,樹枝伸展得很低,正好可以爬上去。
“就是它了!”曦顏加速沖向那棵樹,雙手抓住樹枝,用盡全力爬了上去。
野豬沖到樹下,用獠牙不斷撞擊樹干,但因為體型龐大,根本無法攀爬。曦顏坐在樹枝上,喘著粗氣,心跳如鼓,卻忍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哼,你可上不來!”
過了一會兒,野豬終于放棄,轉身離去。確認安全后,曦顏才小心翼翼地爬下樹,拍了拍令牌上的泥土,嘀咕道:“這次可真夠險的,師父也太狠了?!?
當曦顏滿身泥土地回到道觀時,邋遢真人正坐在庭院里曬太陽。他看到曦顏手里握著令牌,哈哈大笑:“哈呀呀,不錯嘛,這么快就找回來了?!?
曦顏氣喘吁吁,把令牌遞給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懣:“師父,您是不是故意加大難度?連野豬都成了您的同伙!”
邋遢真人咧嘴笑道:“這不就是考驗你的反應能力和膽量嘛。怎么樣,沒被嚇到吧?”
曦顏翻了個白眼:“差點命都沒了,還能不被嚇到?”
邋遢真人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不但回來了,還帶著令牌,說明你做得不錯。記住了,修行的路上,不是每次都能一帆風順,你得學會隨機應變。為了獎勵你,為師特地決定,獎勵你。”說到這里,邋遢真人特地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到,“明日再找一次!”
曦顏:“。。。我真是謝謝您嘞?!?
第二日,鳳曦顏再次獨自進入了后山的竹林。竹林間光線昏暗,林間小路蜿蜒曲折,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鳥鳴。頭頂上,竹葉重疊交錯,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仿佛為這片神秘的林地披上了一層薄紗。
她心里一邊嘀咕著,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這老頭不知又想怎么捉弄我呢?”她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盡管心中無語,曦顏卻沒有停下腳步。
曦顏走了許久,始終沒有找到邋遢真人口中的令牌,心中漸漸生出幾分懷疑和疲憊。她停下腳步,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師父今日是不是把我隨便打發到這里來晃悠?”
就在此時,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曦顏迅速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很快,她的目光被前方竹枝間一個細小的身影吸引。
只見一只毛茸茸的松鼠正叼著一塊木質令牌,輕巧地在竹子間跳躍,速度極快。令牌隨著松鼠的動作晃來晃去,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澤。
“原來在你那兒!”鳳曦顏眼前一亮,忍不住低聲叫道。
松鼠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停在一根竹枝上,轉過小腦袋,用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瞅了曦顏一眼,隨即迅速躍向另一棵竹子,動作靈敏得像一道棕色的閃電。
“別跑!”曦顏喊了一聲,連忙提起腳步追了過去。
松鼠的動作極其靈活,每當曦顏快要靠近時,它總能迅速跳到另一根竹子上,輕輕松松地拉開距離。
“這家伙,怎么這么狡猾!”曦顏一邊追一邊喘著氣,忍不住嘟囔道。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單純地追趕根本無法抓住這只松鼠。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那只松鼠跳躍的方向,思索對策。
“這樣追下去肯定不行……”曦顏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將自己急促的呼吸調整得緩慢而平穩。腦海中浮現出楚無瑕曾教過的調息之法:“動作和呼吸要一致,輕盈一些,別打草驚蛇。”
她睜開眼,目光冷靜了許多。曦顏放慢腳步,開始注意自己的動作,盡量讓每一步都輕盈無聲。她不再盲目地追逐,而是觀察松鼠的習性,試圖找出它的規律。
很快,曦顏發現,這只松鼠似乎總是沿著一定的路線跳躍,它的活動范圍固定在幾棵竹子之間。而每次落腳時,它都會停頓片刻,似乎在觀察周圍的動靜。
抓住這個規律,曦顏選定了松鼠下一次跳躍的目標點,悄悄地繞了過去,藏身在一片竹葉后,靜靜等待時機。
果然,松鼠又一次跳到了曦顏預判的竹枝上。它叼著令牌,低頭啃了一下,似乎對木頭的味道頗為滿意。
曦顏屏住呼吸,雙手微微抬起,腳下輕輕發力,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
“現在!”她低聲一喊,猛地向前撲去,雙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松鼠的尾巴。
松鼠猝不及防,叼著的令牌掉落在地。它吱吱叫著掙扎了幾下,曦顏卻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開。
“別擔心,我只是要令牌?!标仡佪p聲說道,看著松鼠迅速跳回竹林深處,心中竟有些許歉意。
她彎下腰撿起令牌,細細端詳。還是昨天那種令牌,木質令牌雖不算華麗,但刻著復雜的紋路,似乎帶著某種道門的獨特氣息。曦顏擦掉上面的泥土,眼中多了一抹喜悅的光芒。
“終于找到了!”她握著令牌,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曦顏拿著令牌,沿著來時的路慢慢走回道觀。一路上,她回想起剛才的經歷,忽然意識到,“原來修行不僅是打拳和調息,還需要靜下心來觀察和思考?!标仡佮哉Z,感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明白了更多道理。
回到道觀時,曦顏看到邋遢真人正靠在門柱上喝酒。他瞥了她一眼,咧嘴笑道:“回來了?怎么樣,東西找到了沒?”
曦顏把令牌遞給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當然找到了。還以為能難倒我呢?”
邋遢真人哈哈一笑,接過令牌,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錯嘛,比我想的還要快。不過,修行的路,還長著呢?!?
曦顏點點頭,目光中多了一份堅定:“師父,我會繼續努力的!”
盡管這兩天的試煉讓曦顏吃盡了苦頭,但她從中學到了許多。“師父雖然總是看起來不靠譜,但他的每一次考驗,的確都讓我成長了?!标仡佄站o令牌,輕聲說道,“我一定會變得更強,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