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站在國子監的庭院中,手中握著一條剛剛博士命人傳來的紙條。上面赫然寫著:“燕王李藝謀反,已被陛下平定,賜死。”他眉頭緊鎖,心中一片翻涌。
李藝是李淵的義子,鎮守邊關,可謂是戰功卓著,卻因不滿李世民殺兄篡位,也因為曾得罪過李世民,李藝內心恐懼不安,便圖謀反叛。這場叛亂尚未真正爆發,便被李世民雷霆手段鎮壓。王逸知道,這只是大唐皇室內部權力斗爭的冰山一角。
“李藝一死,李世民大位看似穩固,實則暗流涌動。”王逸低聲自語,目光中閃過一絲憂慮。他深知,自家身為李建成余黨,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正思索間,忽見太子李承乾帶著幾名侍衛,大步走入國子監。李承乾面色陰沉,眼中帶有戾氣,顯然對李藝的叛亂余怒未消。
王逸連忙上前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王逸,孤聽聞你近日在國子監頗有聲名,連父皇都對你贊賞有加。”
王逸心中一凜,恭敬答道:“學生不過略盡綿力,不敢當陛下與殿下夸贊。”
李承乾冷哼一聲,道:“你可知李藝為何謀反?”
王逸低頭答道:“學生不敢妄議朝政。”
李承乾盯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李藝自恃才高,不滿父皇占據大位,竟敢結黨謀逆!此等逆賊,死有余辜!”
王逸心中一嘆,知道李承乾已被憤怒蒙蔽了理智。他沉吟片刻,低聲道:“殿下,李藝雖有不臣之心,但其黨羽未必皆是赴逆之輩。學生以為,當務之急是安撫人心,避免再生事端。”
李承乾眉頭一挑:“哦?你有何高見?”
王逸拱手道:“學生以為,殿下可奏請陛下,赦免李藝余黨中無辜之人,以示寬仁。同時,殿下應廣納賢才,穩固朝綱”
看著李承乾消失的背影,王逸也不禁有些頭疼。
夜色沉沉,王珪的書房內燭火搖曳。王逸推門而入,見父親王珪正坐在案前,手中握著一卷奏折,眉頭緊鎖,神色凝重。案上的燭火搖曳,映得他的面容愈發蒼老。
“父親,夜深了,該歇息了。”王逸輕聲說道。
王珪抬起頭,眼中滿是疲憊:“逸兒,你來得正好。為父正為羅藝之事煩憂。”
王逸心中一緊,低聲道:“可是羅藝造反被平之事?”
王珪嘆了口氣,道:“正是。羅藝雖已伏誅,但其黨羽尚未盡除。陛下震怒,下令徹查,朝中人人自危。為父身為御史,職責所在,卻苦于無法平息這場風波。”
王逸沉思片刻,低聲道:“父親,學生有一計,或可解此困局。”
王珪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哦?快快道來。”
王逸湊近父親耳邊,低聲細語。王珪聽罷,眉頭漸漸舒展,眼中露出贊許之色:“此計甚妙!只是……你如何得知羅藝的這些隱秘?”
王逸微微一笑:“父親不必多問,只需依計行事,定能解此危機。”
王珪點了點頭,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逸兒,你果然長大了。為父以你為榮。”
王逸恭敬答道:“父親為朝廷鞠躬盡瘁,兒子自當盡力相助。”
翌日,王珪依計行事,暗中將羅藝余黨的罪證呈遞至御前。李世民震怒,下令徹查。羅藝余黨雖百般狡辯,卻難逃法網,最終被貶為庶人,流放邊疆。
朝中風波平息,王珪回到府中,見王逸正站在院中賞梅。他走上前去,感慨道:“逸兒,此次多虧了你,為父才能化解此劫。但昔日舊友皆埋怨為父蛇鼠兩端。”
王逸轉身笑道:“父親莫要傷懷,成王敗寇,自有天道,前太子既然已亡,便只能隨波逐流,興國安邦!只是……父親可知這梅樹從何而來?”
王珪一愣:“這梅樹是你母親當年親手所植,為何突然問起?”
王逸目光深邃,低聲道:“學生近日常夢到母親,她站在梅樹下,似有話要對我說。”
王珪神色一黯,嘆道:“你母親去得早,留下你我父子相依為命。逸兒,你若有心事,盡管與為父說。”
王逸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片復雜。他知道,自己穿越至此,或許正是為了改變某些既定的命運。而眼前的父親,正是他最重要的牽掛。
“父親,無論前路如何,學生都會陪在您身邊。”他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王珪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眼中滿是慈愛:“好孩子,為父有你,此生無憾。”
院中梅香幽幽,父子二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仿佛融入了這片靜謐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