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蝕靈的妖核在晏離掌心跳動,每一下震顫都讓九洲地脈崩裂加劇。蘇蟬衣的魂魄在妖核中燃燒,毒瘴化作萬千青絲纏住滄月的蝕靈巨蛇。她的聲音從妖核深處傳來,混著三萬亡魂的嘶吼:“把我和地脈……一起燒了!”
阿箐的戰(zhàn)陣英靈突然調(diào)轉(zhuǎn)劍鋒,金粉凝成的鎧甲爬上蝕靈黑紋。他們斬斷自己的頭顱,斷頸處噴涌的金血匯成洪流:“蒼妖罪孽……當(dāng)以血洗!”
滄月的萬張人臉同時扭曲,蛇軀絞碎數(shù)座青銅囚籠:“你們毀不掉命軌……師尊早已將魂魄融進……”
話音未落,燼淵底層噴出蝕靈巖漿,巖漿中浮出女帝的青銅棺槨——棺內(nèi)空空如也,唯有棺底刻著一行血字:“罪在我,罰在眾生。”
晏離的劫火紋路爬滿全身,骨翼燃起焚天青焰。他握著妖核撞向滄月的七寸,九洲地脈的裂痕在身后如蛛網(wǎng)蔓延:“這罪……我來斷!”
妖核刺入蛇軀的剎那,時空靜止。
晏離的識海被拽入三萬年前的祭祀現(xiàn)場
女帝被鐵鏈鎖在祭壇,蒼妖長老們將蝕靈黑漿倒入她的眼眶。年輕時的師尊跪在陰影中,顫抖著記錄陣法:“陛下……這是最后的機會……”
“活下去……”女帝突然扭頭看向虛空,視線穿透時空與晏離相交,“帶著真相……燒了這輪回!”
現(xiàn)實中的燼淵開始坍縮,滄月的蝕靈真身寸寸成灰。阿箐的戰(zhàn)陣英靈在金光中湮滅,最后的殘影握住晏離的手:“母親說……桃花島往東……”
蘇蟬衣的毒瘴從妖核炸開,青焰席卷九洲地脈。被蝕靈污染的山川河流褪去黑斑,斷裂的地脈卻在愈合中發(fā)出悲鳴——那是女帝殘魂被永久封印的哀嚎。
“不!”師尊的殘魂從地脈裂縫擠出,蝕文凝成的手抓向妖核,“這是我的……”
晏離捏碎掌心的桃枝,花苞中女帝的神識化作利刃。刀光斬過之處,師尊的殘魂與九洲地脈徹底分離:“你的命軌……到此為止?!?
三個月后,東海桃花島。
晏離跪在新建的衣冠冢前,冢中埋著蘇蟬衣的晶化發(fā)簪。海風(fēng)卷來蝕靈黑灰,在他腳邊凝成模糊人形——是阿箐戰(zhàn)陣英靈最后的殘念。
“九洲修士在重建天機閣?!睔埬畹穆曇魩е鹗Σ谅暎八麄冋业搅藥熥鸬拿壦槠趪L試復(fù)活他?!?
晏離將桃枝插進墳頭,枝干上新生出三朵花苞。每朵花苞中都蜷縮著一縷毒瘴,隱約能看見蘇蟬衣的輪廓:“那就讓他們來……正好缺柴燒?!?
海底突然傳來轟鳴,青銅巨門的虛影在浪濤中若隱若現(xiàn)。女帝的神識從桃枝中溢出,指向東方海平線:“初代蝕靈的妖核……在召喚同類。”
夜空中亮起血色星辰,星辰連成的圖案與師尊的命軌陣法一模一樣。晏離的劫火紋路突然發(fā)燙,心室中阿箐的妖核劇烈震顫
東方傳來蒼妖戰(zhàn)鼓聲,地平線處浮起遮天蔽日的黑影。那不是蝕靈,而是三萬年前被女帝封印的蒼妖古戰(zhàn)場!
“終于來了……”晏離的骨翼撕開夜空,“這場火……要燒透九重天。”
古戰(zhàn)場降臨那日,九洲下起血雨。
晏離站在戰(zhàn)場邊緣的斷崖上,看著復(fù)活的蒼妖英靈與蝕靈傀儡廝殺。蘇蟬衣的毒瘴從桃枝花苞中滲出,在他掌心凝成短刃:“你的心臟……還能承受幾次妖核暴走?”
戰(zhàn)場中央突然裂開深淵,初代蝕靈的棺槨緩緩升起。棺蓋上的陣法亮起時,九洲所有修士同時捂住心口——他們的靈臺上浮現(xiàn)蝕靈咒??!
“這才是師尊真正的后手……”晏離折斷短刃,毒瘴混著劫火灌入地脈,“他用三萬年的時間……把九洲生靈都煉成了蝕靈容器!”
阿箐的妖核突然離體,戰(zhàn)陣金粉凝成實體。她奪過桃枝插入自己心口,女帝神識與蒼妖戰(zhàn)紋共鳴:“以我妖核……重啟燼淵!”
古戰(zhàn)場在金光中崩塌,所有蒼妖英靈化作鎖鏈捆住棺槨。晏離的劫火焚盡九洲修士的蝕靈咒印,卻在最關(guān)鍵的瞬間停滯——
棺槨中伸出的手,握著一枚跳動的心臟。那心臟上刻著蘇蟬衣的名字,毒瘴正從血管中滲出。
“你以為她真的死了?”師尊的聲音從心臟中傳出,“她的魂魄……早就成了蝕靈最好的溫床……”
海天之間雷云翻涌,第三卷的序幕在血色中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