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記得剛見面時他還是很稚嫩的，即使成年了，也消不掉他滿臉的天真……

現(xiàn)在我看著眼前這位成熟且剛毅的男子，久久不能言語。

他給我一種頹廢的感覺，別人是看不出來的，但我再清楚不過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他低著頭看著腳尖。見我來了，卻不語他躊躇一陣才開口：“阿遇！”

我沒有回他，我只是想著兩年前沈懷國前來這時的場景。

是我送他來的，過往的街道是老水泥修的，時不時有幾條裂縫，兩旁的屋子也有些年頭了，臨近山區(qū)不發(fā)達(dá)，好在不貧也不富。

人很少很難看到人，看到的也都是上了年紀(jì)的或是孩童沒有年輕人的身影。

這倒顯得我與沈懷國怪突兀的。

是我走累了，我開口抱怨：“好！僻！啊！”

前頭走著的沈懷國提著大包小包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我笑著說：“你懂啥？這兒有山有水，環(huán)境優(yōu)美，不受污染是大好河山啊……”

我打斷了他，我活得挺陰間的怎么聽得下去殺了我吧，死在這里不被人打擾倒也值了。

又是一段路程，沈懷國催促我：“阿遇啊，走快點走快點就到了！”

我敷衍著：“行行行行行…”雖然我手上沒有任何東西，原本我也是拿著的，不過被他搶去扛著了。

我走著走著突然停頓了下來，路旁有兩層的小平樓，下面開了一間雜貨店，我倒來了興致。

一個老人拿著煙筒往槽里加著煙絲，我走了過去沈懷國也放下東西跟了過來。

我看著老人在四周張望羞在找什么，我瞬間明白了，微微彎腰掏出火柴給老人點著了煙。

老人見狀沒說什么，吸了一口才抬眉望著二人道：“外面來的？”

我點點頭和老人聊了一會后留下懷國我走進(jìn)了雜貨店，在里面逛了起來。不覺中來到了收銀臺，一個小腦袋探出來問我輕輕柔柔的問：“你要什么呢？”

我看去，是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裙子臉是肉嘟嘟的，我見了喜歡。

于是我打趣道：“我要你！”

小女孩叫了起來：“啊啊啊，我才幾歲呀？”

“這樣啊，那我可要抓住你了嘍！”

小女孩當(dāng)即躲到柜臺下。

“啊，不要不要不要！”

我倚著柜臺看著她，她抬那雙明晃晃的眼睛看著我，我不禁有些恍惚。

我早已沒了明亮的眼神，留下來的只有血絲。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只記得我加上小女孩季淑的聯(lián)系方式。

我買了些干果核桃啥的，反正不是我拿，重不重也不重要了。走時季淑出門送我的。

“美麗的你再來呀！”

到派出所前的一路上，我都是笑著的。

到了那出門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大叔，上了歲數(shù)的很熱情。

交流片刻后沈懷國去整理行李去了，大叔帶我逛派出所。全程我都保持高度興奮狀態(tài)，我除了辦理身份證時來過就沒有過這種待遇。

途中我不覺得發(fā)問：“叔你這身？”

聞言的大叔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用一種極其堅定的語言：“國家的錢不能浪費，你看這不還沒壞？”那身淡藍(lán)色的警服真的淡。

靠著山的派出所可能是為了符合這兒美麗的，里面種得到許多果樹裝飾著。

尤其是那些橘子還未熟，但果實早已飽滿只等綠衣變黃衣。

經(jīng)過那的時候叔講這是他剛來的時候種的，三十多年了一直不舍得離開。

我沒聽清他在說什么，我的眼光幾乎一只在那些勾引我的橘子上。每當(dāng)風(fēng)吹過綠皮橘子一晃一晃的試圖在誘惑我去抓她們。

但我老實的很，只用訴求的目光望著她們。這時英雄出現(xiàn)了，橘子被一雙干裂的大手一把扯下。

大叔將橘子遞給我道：“唉呀，小遇怎么一直看啊？這還沒熟啊，酸的力害！”

我緊忙用雙手接著很寶貝著，看著手中的倆綠兒同時回應(yīng)：“喜好吧，我很喜歡酸的橘子”

隨即大叔召呼著我接著走，但我看著略微暗下來的天婉拒了大叔。

“下次吧，等以后吧”

大叔想挽留我說前面還有一些別的，但我著急走，沒幾句就走人了。

到了晚上我待不住，隨機在這街道上亂走。

靜得出奇，月亮也被黑云蓋住了。大街上仍有一家亮著燈，是哪家雜貨店。

我倒沒有進(jìn)去，只是路過。幾天后我回去了。

沈懷國至那以后便在那兒工作。

一天下午楚明因家里出事了，沈懷國站出來替楚明晚班。

入了夜這兒人少只有二人還留在這，沈懷國不知大叔老李一定要晚班，還了解到晚班老李必在。

到了點老李勸沈懷國先回去吧。

沈懷國好奇問李叔：“那叔你呢？”

李叔望著電話摩搓著雙手說道：“再等等吧，再等等吧…萬一有人出事了”

見此的沈懷國也留了下來耐不過老李的催促只得先行離開。

出來的沈懷國有了些餓意，正好會過雜貨店。由于太晚他也怕那唯一的店關(guān)了。

可三更半夜那雜貨店還沒有關(guān)店沈懷國頓感心喜，那位老人就坐在店門前。補充了些許沈懷國便與老人在門口交淡片刻后離去了，

不知多久遠(yuǎn)方急步走來一個身影是老李，雜貨店主老劉和老李很熟什么也沒說，但東西早就在柜臺上放好了。

老李拿上東西點點頭，兩人相顧無言。

第二日一大清早沈懷國便出發(fā)，在途中他遇到了幾位前輩。

聊著聊著便聊到了老李。

“李叔一直都是這樣嗎？”

“老李啊！他就這樣！他會這么說的一定會有的，一定會有人需要幫助的，我們這偏僻更要做好本分”

……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今天晚上又是沈懷國和老李。

沈懷國突然間發(fā)問：“李叔這是為何呢？”

老李沉默良久才口道：“以前啊人們見到我們是敬重的說是有我們在才心安，現(xiàn)在見到我們?nèi)缫姟怀鍪抡婢拖氩坏轿覀儯乙淖冞@現(xiàn)狀，只要人民還有難，我就一定會挺身而出…”

沈懷國心中默默念著：只要人民還有難，我就一定會挺身而出。

就這樣幾個月過去一天清晨老李早早的來守著。

剛摘下帽子的老李還沒坐到位置上，鈴聲隨即響了起來。

老李了解事件緣由后當(dāng)即抽身離去。

沒多久沈懷國也到了派出所，這時已經(jīng)有一個人在這里守著。

沈懷國很驚奇：“季淑小姑娘你怎么來了？”

季淑什么也沒說，沖上來拉著沈懷國往外跑。

路上季淑對沈懷國說：有潛逃罪犯出現(xiàn)我們這兒，李爺爺已經(jīng)去了！你快去！

了解事發(fā)地沈懷國輕聲勸季淑回去后，沈懷國向著李叔那兒沖去。

在一處沒護(hù)欄的老橋上，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立在那，不遠(yuǎn)處的是李叔兩人僵持在哪。

老橋下的只剩下緩緩流著的溪水，大部分都是雜石。游魚時不時卡在碎石堆里游不出去。

李叔緩緩向差他移動勸說道：“聽我說孩子！遠(yuǎn)離那來到我這兒！犯了錯我們補救！不要連自己都不放過！放松慢慢離開那”

聞聲的中年男子反而爆怒了四肢擺動幅度極其大臉上青筋洶起口中嚷嚷著：“我他媽犯了什么錯！憑什么是我！”

手指指著老李狂叫：“法不公！護(hù)不了百姓！有什么資格來審判我！死的了的我哈哈哈就是無罪的！”

說著后腿幾步，眼瞧著就快掉了下去老李迅步?jīng)_上想拉回他，中年男子反抗距烈二人同時掉了下去。

下墜的過程，老李緊緊護(hù)護(hù)著中年男子重重地摔落在溪石上濺起的是什么？溪水？血水？石子？

快速而來沈懷國只見那二人從橋上墜下，也不顧自身從一側(cè)陡坡沖了下去。

碎石最是無情不管沈懷國急切救人的心，不停的沖擊沈懷國的雙腿。

還沒底就已經(jīng)倒了下去，碎石掛著些許血肉彰顯了他們的無敵。

支撐起自己的懷國趕緊向著石堆上的二人跑去，這橋有十米多高，沈懷國不敢想。

意識快消散的李叔回想著他的過去。

“從今以后這就是你負(fù)責(zé)的了，明白了？”

“明白了！”

“年輕人都走了，我不能退一下！我還能動！我還能吃飯！是可以工作”

“你是警察了？”

“你怎么老是那么晚？這樣好了，我這店就開到你不工作為止”

我不知李叔怎么想，但我想他不后悔。

中年男子掙扎起身，他能感受到自身受傷很嚴(yán)重。他反而平靜了下來，對著老李低聲下氣說道：“如果當(dāng)時遇到的是你該多好！你不應(yīng)該來救我的！”

老叔的眼光早就暗淡了，中年男子右手抬起一石塊。

向前的沈懷國本想抓住這男子，反而被他制服在地，懷國不敢想受傷成這樣的男子如此氣力。

拿石塊的男子看向懷國，懷國頓時被恐懼充滿了。中年男子只是笑著說：“孩子你怕啥？”

“要對得起這身衣服！”

語落石塊狠狠砸向自己腦門，頭骨被擊碎石塊嵌入腦中……

也倒了下去，溪水因這血水上升了幾分游魚反而游的輕快了一溜煙就沒了影。

處理好一切已是半夜，沈懷國離開派出所經(jīng)雜貨店時店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

看著大門關(guān)起的雜貨店懷國本想離去，結(jié)果陰影中走出了老劉。

“你怎么那么晚？”

“我？我在等電話…”

沉默片刻，老劉說道：“我這店還開著呢，進(jìn)了吧”說著老劉去打開門打開燈。

買好東西走后的是懷國身后的燈光暗了下去，那以后每晚都這樣，這個店總要比懷國晚關(guān)。

我了解這件事情，還是季淑給我發(fā)的消息。至李叔走了二月我才知。

回過神的我道：“帶我逛逛吧，上一次好像…沒逛完…”

“好…”

離別了之后我又看向季叔給我發(fā)的消息：“我原本也想當(dāng)警察的，但我想了想，我還是當(dāng)教師吧！”

我回：做到自己能做的就好。

在車上我看向了懷國給我的大包小包的水果都是李叔種的，有那個綠皮橘子。

我來了這次那發(fā)達(dá)了不少，年輕人怪多的。

派出所也來了一個新人小軒，就是由懷國帶的。

一天小軒問老前輩們懷國怎么回事。

“懷國啊！他就這樣……”

好甜的橘子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