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率一直幻想著在某一刻自己深陷囹圄的時,會出現一個白馬王子就自己于水火。她幻想過很多場景,比如在不慎跌落懸崖時,有一個人緊緊抓著她不肯松手。又比如說在舞臺事故的時候,有一個人立刻抱起自己,把自己送到醫院。
但是幻想終究都太過瘋狂和不切實際,在被推倒的那一刻,她閉上眼睛等待著地面冰冷而堅硬的觸感。
但是地面原來這么柔軟嗎?還是自己已經燒糊涂了。
“干嘛跟他們道歉啊,還笑的那么假。”
再次抬起頭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清爽帥氣的少年面龐。
這張臉應該在哪里見過,或許是公司的哪個練習生嗎?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動著,應該是在說什么。努力去聽,說的應該是,
“無論面對誰,都隨著自己的本心去對待就好了,不用露出勉強的微笑。”
面前的五官被深深刻印到腦袋里,在昏倒過去前,她記得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沒關系的,這些問題我都會幫你解決掉。”
說完,他似乎覺得說的話不夠帥氣,又補充了一句。
“只要做真實的自己就好了,會有人喜歡最真實的你的。”
pabo,剛剛的話都已經夠帥氣了,又補充一句的話,她也分不清心跳的速度是因為發燒還是心動了。
..........
金智曜看著漸漸昏迷過去的少女,無奈的撓撓頭發。
妹妹曾經和自己提起過懷里的少女,她說自己很想和這個姐姐交朋友,她說這個姐姐對待誰都是笑的很假的樣子,有些時候還會為了搞熱氛圍特意出丑。但是上次她不小心忘記吃飯的時候,是這個姐姐掰給了她自己作為晚飯的一塊面包。
金智曜看了看面前的幾個人,他們依舊是那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喂,管你什么事。”
領頭的女生實在是過于像韓劇里那種大反派的樣子。既然是幫過妹妹的人,那這個忙他就不得不幫了。
用以理服人的方式簡單的教訓了一頓他們之后,他給自己的好哥們打了個電話。
...........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陌生的純白色天花板。她試圖抬起左手,發現手背貼著輸液膠布。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浮沉。
醫院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床邊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面龐,是一個看起來很好看的女孩子,這時候她的頭正在一點一點的打著盹。
熟悉的點是她確實見過這張臉,她應該是練習室里哪個練習生,但是陌生就陌生在她和她并不是很熟悉。
“你醒啦!”
感受到身旁的動靜,床邊的少女突然猛地抬起頭,看到了緩緩想要坐起來的裴真率。
“不要動啦,醫生說你流感加上劇烈運動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
“小貝.....”
她啞著嗓子擠出兩個音節,看到對方困惑的表情急忙比劃。在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那杯水時,她連忙潤了下嗓子匆忙的說。
“那個,我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或許你知道小貝在哪里嗎?”
對面的少女聽到這有些發懵,小貝是什么?不會是裴真率還在高燒燒糊涂了吧。
“就是那個背包上的小雞公仔!”
她又開始焦急的比劃著。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是這個嗎?”
金智曜走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黃色背包。
“這只玩偶剛剛被那幾個人扯開了一點,但是沒關系,我幫你縫好啦。”
裴真率接過金智曜遞過來的黃色背包,安心的抱在懷里。小貝的身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痕,但是沒關系,小貝會和她一樣堅強的慢慢愈合的。
“先在這里好好修養吧,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要通知你的家長嗎?”
看著兩個人關切的目光,裴真率心里暖暖的。
“不用啦,我沒什么事了,謝謝你們。”
“沒事啦。”
少女則是抓住了她的手,回應她的感謝。
“我叫金智羽!很早之前就想和你做朋友啦,我們當親故吧?”
在之后的日子里,雖然她比金智羽大一歲,但是兩個人確實是如同齡人般的相處方式。
.................
后來一年多的時間里,裴真率基本上都沒有見到過金智曜,雖然他經常來接小智羽,但兩個人似乎總是錯開。
偶有幾次的見面,對方似乎也沒怎么看向自己的方向。這讓裴真率有些沮喪。
而自己卻一直記得金智曜,盡管覺得對方可能早已把自己忘掉,但是她還是一直有一個疑問縈繞在心里,那就是——
金智曜還記不記得自己。
雖然知道他應該是金智羽的哥哥之類的,但是少女始終不好意思開口詢問。畢竟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愿,說不定對方早就把普通的自己給忘掉了。
同樣,她也再沒有見過面的是那幾個仗著資歷欺負人的大前輩,自從那次生病回到公司就再沒有見過他們。可能是他們覺得出道無望就自行離開了吧?
接下來的一年里,她交到了很多好朋友。其中關系最好的就是薛侖娥和金智羽。她臉上笑容也越來越真摯,即使練習生活的壓力依舊很大。
再次正式的見面應該就是在金智曜的咖啡店里,那次她來練習的時候,正巧透過玻璃落地窗看到了朝思夢想的身影。但是她卻制止住了自己不由自主想要走進去的腳步。
思念并非已經停下腳步,而是在看不見的地方瘋狂生長。
直到回到練習室的時候,看到在打盹的薛侖娥,她才拽了拽她的衛衣帽子。
“聽說對面咖啡店來了個很好看的咖啡師,還是機務的哥哥,要不要去看看?”
事實上,并不是聽誰說到了對面的咖啡師,而是那個咖啡師她確確實實的認識。
而拽著朋友來到店里時,看著熟悉的面容,她開口說出的卻不是多年憋在心里的那句“你還認識我嗎?”
而是——
“咖啡師nim,我可以和機務一樣叫你歐巴嗎?”
當時金智曜的內心也很納悶,這孩子怎么感覺已經把自己忘掉了的樣子。他當時回答的是——
“當然可以了。”
思緒回轉,在小智羽生日的今天,她說出了那句。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