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5點，曹老師再也睡不下去，便醒來了。他在程序里瞧見了凌晨兩點時李萌與幾位同學在QQ群中展開王者聯賽的相關消息。曹老師心中暗忖，這幫同學趁著自己因病請假一天，以為無人管束他們的夜生活，竟又這般不聽話了。

然而，為了顧全自己的身體，他也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曹老師來到4班授課時，先上了35分鐘的正課，隨后便開始健康教育。他坦率地交代了自己此前拼命苦學的事實及其后果。曹老師講道：“從 9月 2日至 9月 28日早上，我每日夜晚都不睡覺，就在那兒寫高考 45套、天利 38套等各式各樣的試卷，每夜起碼要做 5張試卷。9月 28日清晨，我突然發作甲亢危象，所幸在醫院待了一上午便好了。”

王琴說：“曹老師死卷，卷成這個樣子！”

李逸說：“曹老師晚上不睡覺，在那寫高考45套。”

曹老師說：“我以后不敢這樣卷了，保命要緊。”

曹老師向大家展示了他的甲功五項檢查單，并詳細講解了甲亢的一些癥狀。他提醒同學們千萬不要熬夜熬太晚，無論是玩手機還是學習，都不宜太晚。

李正點了點頭。他深知熬夜的危害，知道自己的抑郁就是熬夜苦讀熬出來的。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學到凌晨1點或者12:30左右睡覺的作息時間，想早點睡又怕自己的努力不夠，導致語文等交弱科目抓不上去。他深知自己的學習方法和時間管理有很多不足之處，長期熬夜導致他如今用需要柴胡疏肝散治療郁癥。

曹老師告知大家，甲亢的癥狀表現多樣，如甲狀腺腫、甲狀腺疼痛、突睛暴眼、頭暈頭疼(陰虛)、發熱、手顫、心悸、失眠、心煩易怒、潮熱盜汗、五心煩熱、口燥咽干、口舌生瘡(熱毒)、咽喉腫痛(熱毒)、暴瘦等。而甲亢的病因有肝郁化火、陰虛火旺、氣滯血瘀等。

曹老師點開一個新聞網頁，《開學26夜刷卷160張，暴瘦80斤突發甲亢危象》的標題赫然投射在屏幕上。全班倒吸一口冷氣——配圖里他深陷的眼窩和枯槁的雙手，與講臺上仍顯潮紅的臉重疊在一起。

“這80斤不是榮譽勛章，是死亡通知書！”他指著診斷報告中的“甲亢危象”四字，“資料顯示，甲亢危象死亡率超20%。有人覺得凌晨三點打王者榮耀很酷？”她調出全班夜間QQ活躍記錄，12個亮起的頭像就像12把刀，“熬夜游戲會導致內分泌紊亂、免疫力崩潰！你們當中是否有人開始手抖、暴瘦、情緒失控？這些全是甲亢前兆！”

他突然切換幻燈片，一張男人伏案工作的照片映入眼簾。在“這才是該追逐的'王者'——曹建宇老師！漸凍癥的他靠妻子背送堅持教學，你們呢？用爹媽的血汗錢換游戲段位？”

他摔下粉筆，“從今天起，每晚12點全班手機統一管理，所有人統一下載番茄ToDo，登錄我提供的統一賬號，統一設置強制鎖機。我會把作業量減三成，但若再發現深夜在線——”她點開偷拍的課堂瞌睡集錦，“你的游戲在線截圖和這張'特寫'，會一起私發家長。”

而李正是班上手機管理最嚴格的人。他除了必要的查題目、查成績、看群里通知、收付款等使用以外，其他時候都會遠離手機。

他說：“現在全江東省都掛著'江東父老多奇志，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宣傳語，我們學校門口也掛著這句鼓舞人心的話，你們的行動卻絲毫沒有體現出'敢教日月換新天'的愿望。”

最后，曹老師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箴言：“人一旦放縱欲望，便會淪為禽獸。”

下課后，曹老師又改了自己的QQ頭像和昵稱，昵稱是“曹哥”，頭像則是柴胡皂苷的鍵線式。柴胡皂苷，正是李正所需要的一種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