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煙火人家的成長與掙扎
- 煙火人家的成長與掙扎
- 天際繁星
- 2651字
- 2025-01-27 09:46:53
在江淮大地的隱秘角落,有一座仿若被時間遺忘的寧靜鄉村。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處屋檐,都承載著歲月的斑駁痕跡,宛如一幅泛黃褪色的老照片,默默訴說著往昔的質樸與滄桑。趙大山和孫蘭一家,便在這片充滿煙火氣的土地上扎根生長,他們的生活,被貧窮的困境與復雜的情感,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五十多歲的趙大山,身上有著莊稼人特有的質樸與執拗。每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輕柔地灑落在院子里,他總會準時坐在門檻上,手中的旱煙袋“吧嗒吧嗒”地冒著裊裊青煙,那濃郁醇厚的煙草味,仿佛是他與生活對話的獨特語言,伴隨著他思考著家庭的生計與未來。而孫蘭,這位勤勞堅韌的農村婦女,每天天還未破曉就早早起身,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開始麻利地操持著家中的大小事務。常年的辛勤勞作,讓她的雙手布滿了厚厚的老繭,粗糙得如同砂紙一般,可即便生活如此艱辛,她的眼中依然閃爍著對家庭的熱愛與執著,一心只為讓這個家能過得更好一些。
農忙時節,熾熱的驕陽高懸于天空,無情地將大地炙烤得滾燙。別家紛紛選擇請機器幫忙收割莊稼,以減輕繁重的勞動負擔,可趙大山和孫蘭卻為了節省那一筆開支,毅然決然地選擇在烈日下親自勞作。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源源不斷地從他們黝黑粗糙的皮膚上滑落,迅速浸濕了身上破舊不堪的衣衫;腰也在沉重的勞作中,累得像被千斤重擔壓彎的扁擔,每一次直起都顯得那么艱難。但他們心中那股不服輸的執拗勁兒,就如同田野里肆意瘋長的野草,無論遭遇多少風雨,都無法被輕易拔除。因為在他們心中,這是一種不能被別人看扁的骨氣,是對家庭責任的堅守。趙陽放假回家幫忙時,看著父母如此辛苦的模樣,心中滿是針扎般的心疼,忍不住勸他們該花的錢不要省,可得到的卻總是父母狂風暴雨般的強硬駁回。孫蘭一邊彎著腰,奮力揮動手中的鐮刀割著麥子,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你們還年輕,不懂生活的艱辛。咱們現在多省一點,以后你的日子就能輕松一點啊。”這看似強硬冰冷的話語背后,實則蘊含著她對孩子深沉而熾熱的愛,那是一位母親以愛為名的默默付出。
為了能多掙些錢,改善家庭的經濟狀況,孫蘭每天天不亮就匆匆出門,前往村里的小作坊做手工活。在那狹小昏暗的作坊里,她一坐就是一整天,腰酸背痛也全然顧不上,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活計,仿佛那是全家的希望。夜幕降臨,她簡單吃幾口晚飯,又馬不停蹄地趕去鄰村的一戶人家打掃衛生。等忙完所有的活兒回到家時,常常已是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而趙大山,多年來一直守著村里那份看守倉庫的工作。這份工作雖然輕松,可薪水卻十分微薄。他早已習慣了這份安逸,即便孫蘭多次滿心抱怨地勸說,他也總是不為所動。每天依舊按部就班,下班回來后,就徑直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躺,悠然自得地抽著旱煙,對家里的大小事務不聞不問,活脫脫一個十足的甩手掌柜。然而,每當村里有人欺負孫蘭或者趙陽時,趙大山又會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用他那并不寬厚強壯的身軀,為家人筑起一道堅實的防線,遮風擋雨。這是他以愛為名的笨拙守護,雖然平時不善于表達,但在關鍵時刻,對家人的愛卻展露無遺。
“你就不能出去找點掙錢多的活兒嗎?天天就這么混日子,這個家以后可怎么辦啊?”孫蘭滿臉疲憊,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憤怒和無奈,向趙大山質問道。
“我干了這么多年,對這份工作熟悉得很,出去又能找著啥好活兒呢?”趙大山吐出一口濃濃的煙圈,不耐煩地回應道。可每當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他也會躺在床上,暗自盤算著是不是真的該為這個家再做出一些改變,只是那股習慣了的安逸勁兒,如同無形的枷鎖,讓他始終難以邁出改變的那一步。
時光的車輪滾滾向前,趙陽在歲月的洗禮中逐漸長大。他的心思仿佛是斷了線的風箏,怎么也無法落在學習上,最終早早輟學,前往繁華的城市打工。初入城市的他,被眼前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所震撼,各種新鮮事物如潮水般涌來,讓他應接不暇。很快,他便養成了掙一分錢花一分錢的習慣。每次發薪日一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和工友們一起去街邊的小飯館大快朵頤,或是購買一些當下流行的小玩意兒。在他看來,辛苦工作就是為了享受當下的快樂,錢在他手中總是如流水般匆匆而過,怎么也留不住。
有一次,母親孫蘭突然生病,身體十分虛弱。趙陽接到電話后,手忙腳亂地翻遍了口袋和出租屋里的各個角落,才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拿不出多少錢。那一刻,他看著堆滿出租屋的零食袋和那些毫無用處的小物件,心中頓時被愧疚和自責填滿。他開始深刻反思自己的消費習慣,意識到自己的任性和不懂事,讓原本就艱難的家庭負擔變得更加沉重。可這份愧疚與自責只是短暫的,沒過多久,他又恢復了以往掙一分花一分的狀態,依舊在城市的喧囂中追逐著即時的快樂,把家庭的責任拋之腦后。
趙陽在城里打工時,幸運地結識了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兩人情投意合,很快便墜入了愛河,本打算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然而,趙大山和孫蘭卻嫌棄女孩家境普通,擔心她不能給家里帶來實質性的幫助和支持。他們就像兩個嚴苛冷酷的審判官,不斷地給趙陽施加壓力,苦口婆心地說道:“家里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結婚一定要找個能幫襯家里的人,這樣以后的日子才不會受苦。”趙陽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之中,他深愛著眼前的女孩,這份愛情就像春日里盛開的嬌艷花朵,絢爛而美好,讓他沉醉其中;可父母的期望又如同一條沉重的枷鎖,緊緊地套在他的脖頸上,讓他無法輕易掙脫。在這種壓抑沉悶的家庭氛圍中,趙陽變得愈發沉默寡言,對父母的做法感到深深的無奈和失望。那失望的情緒,就像秋天里紛紛凋零的樹葉,一片又一片,層層疊疊地鋪滿了他的心房,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抗。每次與父母通電話,只要聽到他們談論結婚的事情,他就滿心煩躁,那煩躁的感覺如同夏日里嗡嗡亂飛、趕也趕不走的蒼蠅,讓他無比心煩意亂。
盡管父母的態度沒有發生太大的轉變,趙陽明白幸福終究掌握在自己手中,他鼓起勇氣,堅定地選擇和心愛的女孩走到了一起。兩人攜手并肩,一起努力工作,為了未來的美好生活奮力拼搏,像兩只勇敢無畏的鳥兒,向著幸福的方向振翅高飛。但他依舊沒能改掉掙一分花一分的習慣,在生活的壓力下,和女孩的日子過得緊巴巴,時常為錢的事情發愁,卻還是難以克制自己的消費欲望。
而父母也在歲月的不斷磨礪中,看著趙陽堅定的選擇,漸漸開始理解孩子對愛情的執著,他們以愛為名的方式,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發生著改變,不再像從前那般強硬地反對,只是偶爾還會念叨幾句現實的難處。
這個曾經充滿矛盾和壓抑的家庭,雖然依舊面臨著生活的種種難題,但因為趙陽對愛情的堅守,有了一絲溫暖的曙光,他們帶著過去的傷痕,在未來的日子里,摸索著前行,期待著生活能有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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