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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知何來的責任

奧丁鎮的騎士子殿規模宏大,即便是以一個現代人的眼光審視,雖說稱不上奢華至極,但那份簡樸之中卻透著大氣磅礴的韻味。

實際上,在整個小鎮里,也就這處建筑還算得上能入眼。

說起來,除了那扇大門,我琢磨著至少有幾十種辦法能輕松進去。

而且,這屋子四處漏風,簡直就像個通風口!

單是那將近三千平米的占地面積,就足以令人心生敬畏,讓我深深為之折服。

作孽啊!太浪費空間了!

雖說平日里我很少出門走動,但只要路過此地,除非是看不見東西的盲人,否則很難不注意到這座在一眾建筑中鶴立雞群的騎士子殿。

這建筑偏偏建在山頭上,離村子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這感覺,就好比明明不打算去燒尸體,可路過焚化爐,想不注意到都難。

如今,浩辰已經五歲了。按照圣殿聯盟的規定,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到了該去學習的年紀。

就好比養的豬,到了該出欄的時候啦!

看著一個個和皓晨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完成登記后領到嶄新的衣服,然后紛紛手持一把把木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眼中滿是興奮與激動的光芒。

我心里不禁泛起陣陣羨慕。

說實話,衣服穿不穿無所謂,那把木劍確實羨慕了。

當初,白玥阿姨也曾希望我能來這里學習,可我以不感興趣為借口,態度堅決地拒絕了。

在原來的世界工作都怕了,哪還想再來體驗這種學習的“工作”呀!

就這樣,如今十二歲的我,已然錯過了靈力測試的最高年齡限制,只能靜靜地站在這扇大門之外,等待浩辰從里面出來。

才不是因為大門外大樹下有個好玩的秋千!

我望著正興致勃勃擺弄木劍的皓晨,輕聲問道:

好玩嗎?

好玩!

會玩兒吧?

恩恩。

沒玩過吧?

……

隨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原本放松的神態又變得拘謹起來。

想來也是,或許是我這個當兄長的,平日里總是板著一張臉,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主要是不在一個頻道。實在不知道該和他聊些什么,只能靠嚴肅來掩飾這份尷尬。

正因如此,他在我面前總是小心翼翼、十分拘謹。

不過,經歷過少年時光的我,又怎會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我抬手指了指一旁訓練場上正揮著木劍胡亂砍殺的一群孩子,對他說道:“半個時辰,回家訓練加倍。”

沒辦法,操練牛馬是美德,更何況主角。快樂加倍!

浩辰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轉身便朝著那群孩子跑去,看著他那急不可耐的背影,我不自覺地笑了笑。

“年輕真好啊!”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壯漢悄無聲息地站到了我身旁。

他先是用一種頗為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而后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說道:“這句話從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口中說出來,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這位中年壯漢名叫巴爾扎,是奧丁鎮騎士子殿的騎士侍從總教官。

聽說,在當年,他距離成為一名真正的騎士僅有一步之遙,可惜最終還是差了那么一點兒運氣。

哼,誰知道他說的那些過往是真是假喲,說不定有夸大其詞的成分呢。

就拿我來說吧,當初也是只差那么一點兒,就能參加準騎士考核了。

所以當聽聞巴爾扎的那些事跡后,我心里頓時涌起一股強烈的同病相憐之感,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

我回過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道:“您可別小瞧人,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呀。雖說論年齡,我和浩辰一樣,都得恭恭敬敬地叫您一聲長輩。但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嘛。從這個道理上講,我和您呀,理論上也算是同一輩人呢。”

我的這番話來得太過突然,巴爾扎顯然被弄得不知所措,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你小子……”那表情,又好氣又好笑。

我望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緊接著,我們兩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放聲大笑起來。

那一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笑聲感染,洋溢著輕松愉快的氛圍,就好像我們真的是毫無代溝的同齡人在暢快交談一樣。

當時那氣氛烘托到那兒了,不笑都覺得不合適。

時光飛逝,一轉眼,浩辰都已經六歲了。隨著我接送浩辰往返騎士子殿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和巴爾扎之間的交情也日益深厚。

漸漸地,巴爾扎也徹底承認了我這位忘年之交。

全當解悶了。

雖說因為我利用現代知識和一些小技巧,讓這個原本清貧的家庭在生活上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日子不再像從前那般緊巴巴。

但浩辰和其他家境優渥的孩子相比,差距依然十分明顯,讓人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擔憂。

哼,浩辰這小子,打著燈籠都難找我這么好的大哥。

秉持著“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這一現代理念,我雖說頂著哥哥的名頭,可實際上操的心比當爹的還多。

瞧瞧這家里,孤兒寡母的,我要是不多擔待些,又能指望誰呢?

好在浩辰這孩子特別懂事,小小年紀就懂得體諒大人的辛苦,這一點著實讓我省心不少。

原本我還打算按照“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一套來教育他,都做好相應準備了,結果這計劃硬是因為他的乖巧懂事落了空。

唉,心里還有點小郁悶呢,好氣哦!

日子就像潺潺流水,無聲無息地一天天過去。白玥阿姨的身體狀況卻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雖說家里大部分的體力活都被我攬了過來,盡量不讓阿姨操勞,但我心里明白,她身體變差和這些勞累并無太大關聯。

不然阿姨要是覺得是累壞了身體,那可不得訛上我呀,當然這只是玩笑話。

我也不是沒有思索過通過騎士圣殿聯系龍星宇,可仔細琢磨一番后,這個法子實在是困難重重。

先暫且不論這方法實際操作起來是否可行,單說其中隱藏的風險,就完全無法預估。

在自己還沒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就貿貿然將自己暴露在眾人面前,無疑是將自己置身于極度危險的境地,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設想。

思來想去,為今之計,也只能在給浩辰準備培元液這件事上多費些心思了。

其實我心里偷偷想過,要不這培元液我自己喝了得了,說不定喝下去就能像小說里寫的那樣,覺醒什么神奇的力量之類的,那可就發達了。

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

在這之前,我可不是沒打過歪主意。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不止一次動過直接潛入騎士殿去拿的念頭。

說實話,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我感覺自己如今的實力那是相當不錯。

我對自己的本事可有信心了,真的很強啊!那種力量在體內涌動的感覺,時常讓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雖說自我感覺良好,但畢竟我從來沒真正跟別人交過手,對于自己到底處于什么水平,心里實在沒底。就拿巴爾扎那個四十多歲的老漢來說,別看他年紀不小,但我自己還真不一定是對手,更別提從他手上搶走那裝有寶貝的儲物戒指了。

我甚至還荒唐地想過直接剁了他的手拿走戒指,可這也就是想想,真要那么干,估計……額……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瞧瞧如今這尷尬的局面,唉!連路邊的狗聽了都得無奈地搖搖腦袋,表示沒轍啊。

煩悶之際,我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皓晨。

這一看,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只見他一直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

我剛到嘴邊的話,就這么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說來也巧,當時確實感覺喉嚨有點干,正好順勢咽口唾沫潤一潤。

我有些慌亂地撇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哪曾想,這小家伙突然冒出一句:“哥,你這幾天老是看著我發呆,是不是有啥心事呀?”

我轉頭看向他,只見他眼神里透著堅定,卻又隱隱夾雜著一絲緊張。

那一刻,我竟一時間語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猶豫片刻,我只能強擠出一絲笑容,打趣道:“你長得這么眉清目秀的,該不會是個女孩子假扮的吧!”

說實話,浩辰這模樣,要是穿上女裝,找個識貨的買家,說不定真能賣個好價錢。

可惜啊,我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買主。

若干年后這小子名揚天下后,不知名的各個地方的酒館里,會有一群人向身邊的同伴吹噓,老子當年上過神印騎士。

想想都刺激!

剎那間,他那原本白皙似玉的臉龐,“唰”地一下紅透了,恰似被天邊晚霞暈染的云朵,從耳根一路蔓延至臉頰。

緊接著,他雙眉緊蹙,眼中滿是羞憤,氣鼓鼓地抽出背后那柄木劍,帶著呼呼風聲,迅猛地朝我劈來。

這突如其來的攻勢,飽含著他滿心的惱意,仿佛要借這凌厲的一劍,將方才所受的調侃統統宣泄而出。

我神色鎮定,腳下步伐輕移,身姿靈動如燕,恰到好處地側身一閃,輕松避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擊。

與此同時,我右臂優雅抬起,修長的手指自然并攏,凝作劍指,仿若蘊含著無形的力量,輕輕點在他劈來的劍身之上。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實則暗藏玄機,精準無誤地將他全力揮出的劍穩穩擋回。

其實在那電光火石的瞬間,我腦海中陡然閃過一個瘋狂且荒謬的念頭——暴起奪劍殺人。

然而,轉瞬之間,理智如同一盆冷水,將這沖動的火苗迅速澆滅。畢竟稍加思索便知,這么做不僅毫無益處,反而會帶來無盡的麻煩,純粹是沖動之下的魯莽之舉。

我微微揚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眼中滿是促狹之意,調侃道:“瞧,我不過是信手動動手指,便能輕而易舉地擋住你拼盡全力揮出的這一劍。你呀,莫不是哪家偷偷跑出來的嬌俏小姑娘?”

浩辰聽聞此言,頓時怒發沖冠,整張臉漲得猶如熟透的番茄,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兩團熾熱的火焰。只見他緊咬下唇,二話不說,手中木劍揮舞得密不透風,帶起陣陣呼嘯風聲,腳步如疾風驟雨般朝我迅猛沖來。

那不顧一切的架勢,好似一頭被激怒的小獸。

我則身形如鬼魅般靈活,在他的攻擊間巧妙穿梭,一邊輕松躲避著他的劍招,一邊不失時機地出言逗弄。

就這樣,我們在蜿蜒的小道上你追我趕,一路嬉笑怒罵。他震怒的呼喊聲、我的調侃嬉笑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充滿活力與歡樂的樂章。

這一路的喧鬧,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將我這段時日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憂愁煩悶,一點點地沖刷殆盡。

回到家中,用過簡單的晚餐后,浩辰如往常一樣,依偎在我身旁。沒過多久,他那稚嫩的聲音漸漸低沉,話語間的停頓也越來越長,隨后,均勻而平緩的呼吸聲輕輕響起,他已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看著他那恬靜的睡臉,不禁讓人感嘆小孩子的世界真是無憂無慮啊!他們心中沒有塵世的紛擾,沒有煩惱的羈絆,只要吃得飽飽的,便能在夢的懷抱中安然入眠。

唉,奈何家中境況窘迫,偌大的屋子,竟只有一張陳舊的床鋪可供安歇,實在是無奈之舉。

我也曾動過自己動手打造一張新床的念頭,滿心憧憬著能憑借雙手改善這局促的居住條件。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給了我沉重的打擊,面對那些粗糙的木料和冰冷的工具,我才驚覺自己根本毫無這方面的手藝,最終也只能作罷,繼續將就著這僅有的容身之所。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每一個動作都輕緩至極,生怕驚擾了浩辰甜美的夢境。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緩緩邁出房間。

今日歸來著實太晚,夜幕早已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嚴嚴實實地籠罩了整個世界。院子里,還有好些洗凈的衣物靜靜躺在盆中,等待晾曬。

所幸,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潔,圓潤的明月高懸天際,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著清冷而柔和的光輝。

那如水的月光傾灑而下,給整個小院披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銀紗,一切都顯得那么靜謐而美好。

隔著老遠,我便瞧見了那個在如水月光下往架子上晾衣物的美麗身影。

月色輕柔地灑落,宛如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溫柔地披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優雅的韻味,美得如夢似幻,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望著眼前這一幕,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悄然滋生。

突然間,我竟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起龍星宇來。

他何德何能?

能擁有這般美好的女子相伴?

這對于二十幾年一直單身,在感情世界里一片空白的我來說,著實是一種煎熬,心中好似被一根細細的針輕輕刺痛,隱隱作痛。

雖說平日里我常以曹賊為楷模,向往那風流不羈的生活,可人家曹操那般瀟灑放縱,是有著非凡的實力作為支撐的。

反觀自己,一無所有,又有何資格效仿?

意識到這些雜亂思緒不斷侵擾內心,我猛地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令人心煩意亂的想法統統甩出去。

然而,一陣搖晃過后,除了感覺眼前有些許花影晃動,那些雜念依舊頑固地盤踞在腦海之中。

隨后,我深吸一口氣,大步流星地走向院子。走進之后,我伸手拿起木盆中洗好的衣物,語氣溫和地說道:“白玥阿姨,剩下這些我來吧!”

白玥阿姨聽到我的話,習慣性地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開的花朵,輕聲說道:“一起吧!反正也不多了。”

可實際上,那木盆里滿滿當當的,分明還有一大盆衣物呢。

我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動手忙碌起來,一邊整理衣物,一邊開口說道:“皓晨已經睡著了,今天巴爾扎教官特意跟我說,皓晨在騎士殿的表現十分出色。

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只要他能順利通過準騎士考核,未來必定前途無量,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畢竟,我可是親眼見證了他那輝煌無比的未來啊。

白玥阿姨輕輕甩了甩手,水珠在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宛如點點繁星灑落。

她微微仰頭看向我,目光中滿是慈愛與期許,輕聲說道:“晨晨這孩子向來懂事,你作為他的哥哥,在他心中可是無比重要的榜樣。阿姨心里明白,你也一心渴望成為一名強者。若不是因為要照顧我們娘倆,以你的能力和心氣兒,如今至少也是一名威風凜凜的騎士了。”

不不不,阿姨您可千萬別這么想,您這真是誤會大了。我的夢想啊,其實是像曹賊那般逍遙自在,嘿嘿。不過這話我也就只能在心里偷偷念叨念叨。

我聞言,心里莫名有些發虛,下意識地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擠出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趕忙解釋道:“阿姨,我真沒您說的那么厲害。

我呀,就是個沒什么天賦的人,而且也實在吃不了成為強者路上的那些苦頭。平日里小打小鬧還行,要是真讓我一門心思去刻苦學習、修煉,估計用不了幾天,我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啦。

再說了,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挺不錯的呀。您瞧,雖說浩辰去騎士殿學習了,可論起本事,他不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嘛,哈哈哈。”

這話說得倒是實實在在,比那真金還要真幾分呢。畢竟每次和浩辰切磋,我心里可是有數得很。

白玥阿姨靜靜地聽完我的話,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寵溺,嗔怪道:“你這孩子,怎么還是這么犟呢。阿姨在這世上活了這么多年,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光的。雖然你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來歷身份,但你平日里不經意間所展現出來的天賦,著實讓阿姨感到驚嘆不已!”

說著,她微微頓了頓,目光飄向遠方,陷入回憶之中,緩緩說道:“還記得初次見你時,你渾身傷痕累累,狼狽不堪,仿佛經歷了一場生死惡戰。可誰能想到,僅僅過了短短半月,你便能奇跡般地恢復如初,身上連一絲傷痕都未曾留下。從那時起,阿姨就知道,你絕非尋常之人。”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眼神中帶著幾分探尋:“本以為你出現在我們母子身邊,是帶著某種目的而來。

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阿姨發現你生性仁愛善良,盡管常常表現出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穩重,可阿姨心里清楚,你對我和晨晨的那份善意,是發自肺腑、毫無雜質的。

在與你相處的日子里,點點滴滴都能感受到你對我們的關懷與照顧。你總是默默地為這個家付出,從不求任何回報。”白玥阿姨目光柔和,眼中滿是溫情,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耳畔,“在阿姨心里,你早已不是外人,而是這個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更是晨晨最敬愛、最依賴的哥哥。

你給予晨晨的陪伴與引導,對他而言無比珍貴,他對你的信任和喜愛,都寫在了他那純真的眼眸里。”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溫暖的陽光,直直地照進我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讓我感動得幾近落淚。她怎么能如此溫柔啊!這種溫柔如同潺潺溪流,滋潤著我的心田。

真希望她贊美的話語永遠不要停下,再多說一點,再多說一些吧(●'?'σ)σ??*)

這是白玥阿姨頭一次一口氣跟我說這么多掏心窩子的話,話語如潮水般涌來,多到讓我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

我的思緒還沉浸在她上一句話所帶來的感動之中,腦海里不斷回味著那些溫暖的詞句,以至于都懶得去思考該怎么接話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刻意地與這個家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我心里,始終想著等龍星宇到來之后,幫他們解除彼此間的誤會,如此一來,我便覺得自己不再虧欠他們什么,就可以毫無牽掛地離開了。

畢竟,我有著自己的打算,不想過多地卷入他人的生活。

然而,隨著時光的悄然流逝,在這個看似平凡卻又無比溫馨的家里,我卻不由自主地格外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

每一個平淡的日子,每一頓簡單的飯菜,每一次與他們的歡聲笑語,都如同珍貴的寶石,鑲嵌在我記憶的深處。

我感激他們在我最落魄時給予我的收留與關懷,這份恩情重如泰山,讓我無以為報。

可如今,當白玥阿姨這般真誠且主動地接納我,將我視為家人時,我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這份沉甸甸的情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去融入這個家庭。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越陷越深,完全偏離了我原本的初衷。

唉,這感覺就像在沙漠中口渴難耐時誤喝了鹽水,越渴越喝,越喝卻越覺得口渴。

生活可不就是這樣嗎?

無論你愿不愿意,它都按照自己的軌跡前行,容不得你逃避,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

時光悄然滑過不知多久,我沉浸在紛繁復雜的思緒里無法自拔。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輕輕地將我從走神的世界中拉了回來。那懷抱帶著絲絲縷縷的溫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魔力,讓人心神安定,每一寸肌膚觸碰到的地方,都傳遞著踏實的感覺,這種奇妙的觸感實在是令人深深著迷。

兩世為人,歷經了無數的風雨滄桑,我從未有過這般新奇而又美妙的體驗。

恍惚間,只覺眼中似乎有什么溫熱的東西不受控制地緩緩流出。起初,只是眼角微微濕潤,可緊接著,那些潛藏在心底深處的茫然、彷徨、孤寂與心酸,好似積蓄已久的洪水沖破了堤壩,洶涌澎湃地漫出眼眶,一發不可收拾。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打濕了臉頰。

其實我心里清楚,這眼淚絕不僅僅是因為這溫暖的懷抱,而是兩世為人,歷經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嘗遍了世間的酸甜苦辣,直到此刻,終于能擁有這般難能可貴的際遇,心中滿是激動與感慨,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那晚的月亮格外的柔軟,宛如一面無瑕的銀盤,高高懸掛在墨藍色的天幕之上,灑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輝,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如夢如幻的銀白之中。在這靜謐而美好的月色下,我緩緩進入了夢鄉。

那一夜,夢境格外的漫長,卻又無比香甜。

在夢里,我與白玥阿姨……咳咳……

浩辰一同漫步在灑滿陽光的小徑上,四周繁花似錦,鳥兒歡歌。

我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笑聲在空中久久回蕩。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人間仙境,所有的煩惱與憂愁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或許,在不知不覺間,我早已對這個暫時安身的家,生出了深深的眷戀,也意識到自己對它存有一份應盡的責任。

這份責任,如同扎根在心底的種子,在溫暖的親情滋養下,正慢慢發芽、生長。

愿這份美好的情誼能夠一直延續下去,永不消散。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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