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好怕
- 一睡醒世上怎么就只剩我和青梅了
- 愛吃拖鞋的小熊醬
- 2725字
- 2025-02-06 00:17:33
何瑤的手指在睡衣下擺上來回摩挲,純棉布料被揉出細小的漩渦。
見羽鶴還在低頭小口喝著熱水,她耳垂紅得像要滴出血來,慌忙轉頭去看玻璃窗上流動的雨痕。
忽然有溫熱的氣息混著洗衣液的味道靠近。
少年敞開的白襯衫將她裹進溫暖的懷抱,何瑤的額頭撞上他第二顆紐扣,洗發水的清涼鉆進鼻腔。
隔著薄薄的T恤,她能清晰數出對方肋骨的輪廓,自己蜷縮的手指正抵在他腰際,觸碰到的皮膚比想象中更燙。
老舊吊燈在頭頂搖晃,兩個人的影子在沙發上上融成模糊的橢圓。
羽鶴的喉結在她發頂輕輕滑動,垂落的額發掃過她泛紅的耳廓。
當他收攏手臂時,少女凸起的肩胛骨硌在胸口,輕得像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銀杏葉。
斜斜打在窗臺的雨不知何時停了,羽鶴后知后覺自己T恤后背洇開一小片潮濕。
懷里的人安靜得像是睡著,可抵在他腰窩的指尖正小幅度劃著圈,像是某種遲疑的摩斯密碼。
他低頭去看何瑤時,發現何瑤也想抬起頭看看羽鶴,但是看到羽鶴把頭低下又瞬間把頭低了下去。
“你輕一些......“
何瑤突然悶聲開口,鼻尖蹭過他鎖骨下方三公分處的淡痣。
“別抱那么緊嘛,你是不是第一次抱我,嘻嘻。“
說完,羽鶴感覺懷中的美人發出幾聲銀鈴般的輕笑。
被何瑤這么一說羽鶴的臉也有些紅了,他稍稍松開手臂,卻發現何瑤攥著他衣角的力度反而加重了一些。
老吊燈忽然發出電流過載的嗡鳴,像是某種心跳的明快,羽鶴借著光影晃動的瞬間,用拇指將何瑤散落在耳旁的碎發都攏到了耳后。
羽鶴的手指不時的碰到何瑤的耳朵,肉眼可見的何瑤的耳垂開始變紅發燙。
少女的瞳孔驟然收縮,剛剛冷靜下來的臉又突然變紅了,有些生氣的用放在羽鶴背后的手輕輕錘了一下羽鶴。
“你是故意的...“何瑤突然出聲,鼻音黏著少女淡淡的體香。
抵在羽鶴背后的拳頭又輕輕捶了兩下,毫無威懾力。
頭頂吊燈灑下的光,清晰地映照出少女漲紅的臉頰。
羽鶴瞧見何瑤緋紅的面龐,輕聲開口。
“好了好了,都抱這么久了,再抱就天亮了,你也該去睡覺啦,再這么吹著風,小心著涼。
何瑤聽了這話,滿心不舍,在羽鶴胸前輕輕蹭了蹭,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離開羽鶴的懷抱,重新坐回沙發上。
羽鶴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何大班長在家這是要放飛自我了?在學校里可兇巴巴的。”
何瑤一聽,立刻雙手叉腰,小嘴一嘟,杏眼圓睜,氣鼓鼓地瞪著羽鶴。
“哼,學校和家里能一樣嗎?在學校當然要好好學習,在家里可不得放松放松。”
“原來班長在家就是這么放松的啊。還有剛剛捶我那幾下有些疼,班長好兇啊。”
羽鶴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打趣道。
原本還在沙發上磨磨蹭蹭、不愿起身回房的何瑤,聽到這話,臉上瞬間泛起了一層紅暈,羞意爬上了臉頰。“羽鶴!你就非得拆我臺嗎?我下次才不讓你抱呢!還有我一點都不兇,我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女人!”
她羞惱的說道,腮幫子氣得鼓鼓的,像只可愛的河豚,說完便轉過身,邁著大步,氣沖沖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眨眼間,客廳里就只剩下羽鶴一人。他無奈地聳聳肩,小聲嘟囔著:“我說的又沒錯。”
何瑤一進房間,便徑直沖向床邊,一把抓起那只大熊玩偶,用力地捶了兩下。
“哼,平常多少人眼巴巴地想抱我都沒機會呢!羽鶴居然還這么說我,你說他是不是欠揍!”
她對著大熊氣鼓鼓地抱怨著,緊接著又把頭埋進大熊身上。
“他居然說我兇......我哪里兇了嘛。”
何瑤對著大熊悶聲控訴,可大熊哪能回應她,依舊咧著嘴,一臉憨笑。
這讓何瑤更是怒火中燒,又“砰砰”地對著大熊錘了兩下,這才稍稍解氣。
夜深了,城市的喧囂漸漸沉寂,只剩下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
羽鶴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輾轉反側,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何瑤那漲紅的臉頰和嗔怪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翻了個身,試圖讓自己盡快入睡,可何瑤的身影卻始終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羽鶴不知道這是怎么了,他之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但是一陣困意涌上來,羽鶴很快睡著了。
何瑤在臥室中,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心里也亂成了一團麻。
她回想起剛才和羽鶴相擁的畫面,臉上又泛起了紅暈。
“這個羽鶴,真是討厭!”她小聲嘟囔著,又翻了個身,這是她第四次輾轉,何瑤用被子蒙住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何瑤在滿心的甜蜜與羞澀中迷迷糊糊地墜入了夢鄉。
夜半時分,一聲炸雷轟然作響,將她從睡夢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窗外,電閃雷鳴交織成一片,狂風裹挾著暴雨,如猛獸般瘋狂地肆虐著整個世界。
何瑤自幼便對雷聲有著深深的恐懼,此刻,她像只受驚的小鹿,瑟瑟發抖地蜷縮在被窩里,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她慌亂地抱緊懷里的大熊玩偶,試圖從它身上汲取一絲慰藉與安全感,然而,這一切在震耳欲聾的雷聲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雷聲一陣緊似一陣,愈發猛烈,何瑤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要沖破胸腔,瘋狂地跳動著,幾乎要失控。
終于,她再也忍受不住這份恐懼,猛地掀開被子,光著腳丫,跌跌撞撞地沖出了臥室。
她一路慌亂地跑到客廳,目光急切地搜尋著,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羽鶴。
“羽鶴……”何瑤帶著哭腔,聲音顫抖而又微弱地呼喊著。
這聲呼喚悠悠飄進羽鶴的耳中,將他從沉睡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視線還有些模糊,只見一個身影站在沙發前。
原來那人是受驚的何瑤,她頭發凌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無助。
此時的羽鶴還未完全清醒,腦袋里一片混沌,仍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
“我……我害怕打雷……”何瑤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厲害。
話音剛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像只受驚的小鳥一般,一頭扎進了羽鶴的懷里。
羽鶴只感覺一團柔軟的溫暖突然撞進自己懷中,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何瑤的后背,動作輕柔而又安撫。
何瑤則死死地揪住羽鶴的衣角,小小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著,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何瑤依偎在羽鶴的懷里,聆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那聲音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逐漸驅散了她內心的恐懼。
她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緩緩抬起頭,望向羽鶴,眼神中滿是依賴與信任,仿佛此刻只要有他在身邊,世間的一切恐懼都將不復存在。
而此時的羽鶴,不知不覺又陷入了夢鄉,均勻的呼吸聲在靜謐的客廳里清晰可聞。
何瑤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而美好。
她輕輕地用臉頰蹭著羽鶴的胸口,盡情地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與安心。
突然,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夜空,將整個房間瞬間照亮,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轟然響起。
何瑤嚇得尖叫一聲,條件反射般地又緊緊抱住了羽鶴,手指幾乎要嵌進他的衣服里。
而羽鶴,在睡夢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何瑤的恐懼,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將她抱得更緊了。
不知過了多久,雷聲漸漸遠去,變得微弱起來,窗外的暴雨也悄然停歇。
何瑤的呼吸變得均勻而平穩,在羽鶴溫暖的懷抱中,她再次沉沉地睡去。
兩人就這樣在沙發上相擁而眠。
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在這寂靜的夜晚,形成了一幅溫馨而美好的畫面,歲月仿佛也在此刻溫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