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坊市之外,乃是十萬大山。
一眼望去,不見盡頭。
十萬大山之中,雖然是沒有金丹期大妖的存在。
但是低階妖獸卻是數之不盡。
雖然幾百年來,唐國各方勢力,一直不停地清理著這十萬大山。
但是其中依然存在著不少的妖獸,躲于暗處,繁衍生息。
甚至某些地方,還存在著一些筑基期妖獸。
筑基期妖獸,相當于筑基期修士。
這樣的妖獸,已經初具靈智,不僅實力強橫,而且極為狡猾。
即便是筑基期修士遇到了,也會感到極為棘手。
若是遇到一些擅長隱匿的妖獸,即便是筑基期修士,一個不小心,也會飲恨當場。
不過,這十萬大山,雖然妖獸橫行,危險無比。
但同樣的,其中也蘊藏著無數的機緣。
各種珍稀的靈草靈藥,奇珍異獸,皆有可能存在于其中。
也正是因此,每一年,都有無數的修士,進入十萬大山之中,或是為了歷練,或是為了尋寶。
此刻,沈氏的礦洞之內。
三十多名沈氏族人,皆是面色黯然地坐在地上。
每一個人的臉上,皆是透著濃濃的驚慌與不安。
“長老,我們該怎么辦?”
一名中年修士,看著面前的沈萬谷,一臉驚慌地問道。
沈萬谷乃是沈氏萬字輩的修士,一身修為,已經是達到了練氣八層的地步。
可以說,是沈氏一族之中的中流砥柱。
望著面前這些精神不振的族人,沈萬谷長長地嘆了口氣。
三日前,沈萬谷受命下山,來到此處的礦洞探查情況。
卻沒曾想到,此處早已經被賊人設下了一道法陣。
即使他是練氣八層的修士,也無法強行破陣而出。
而傳訊玉符,更是早早地便失去了作用。
此處礦洞,乃是沈氏當初所挖掘的,可以直達地底深處的礦脈。
未曾想到,如今卻是成了他們最后的躲避之所。
一時間,沈萬谷的心中,也是充滿了濃濃的愁緒。
雖然他不愿承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被困死在這里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礦洞之中,雖然有著一些存糧以及飲水。
但是,卻絕對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
最多再有半月,他們恐怕就要活活餓死在這礦洞之中了。
一想到此處,沈萬谷心中便是一片冰涼。
“大家不要太過驚慌。”
沈萬谷對著面前的族人說道。
“此地雖然失聯了一月有余。”
“但相信族內一定已經有了安排。”
“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援兵就會來到。”
沈萬谷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心中卻是沒底。
此處設下的法陣,極為精妙。
沈萬谷也嘗試過破陣,但僅僅只是走出了幾步,便差點迷失了方向。
若非他見機得快,及早退了回來,恐怕已經徹底迷失在了法陣之中。
也正是因此,沈萬谷才徹底地絕了破陣而出的想法。
除非,族長或者老祖這般的筑基期修士親至。
不然,絕無破陣的可能。
一想到此處,沈萬谷便是長長一嘆。
“聽天由命吧。”
沈萬谷喃喃自語道。
此刻,礦洞之外。
這里早已經被被張氏之人團團圍住。
只等一聲令下,便會立刻發動進攻。
將里面的沈氏之人全部殺死。
此時,一名黑袍修士與一名瘦高男子,正站在一處山坳上,望著眼前的礦洞。
瘦高男子,乃是張氏震字輩修士,張震清。
張震清雖然年紀還不到五十歲,但是看上去卻像是六七十歲的老者一般。
面色極為陰鷙,透著一股狠厲之色。
張震清便是此次張氏的帶隊長老,一身修為也已到了練氣八層。
望著眼前被禁制大陣籠罩的礦洞,張震清不禁感嘆:
“紅九先生不愧是莫大人的高徒,居然可以布下這精妙法陣。”
“只是老夫不解,為何不趁這個時候,將這礦洞之中的沈氏之人全部殺了?”
張震清望著身旁的黑袍修士,一臉不解地問道。
聞言,黑袍修士臉上不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說道:
“你們張氏的人,當真都是如此蠢笨如豬嗎?”
張震清面色微微一變,卻是不敢反駁。
紅九繼續說道:
“此處礦脈沈氏已經經營了十多年。”
“其中必定有著不少布置。”
“我們難免貿然進去,未必能夠穩穩吃下。”
“萬一在他們臨死之前,毀掉了這座礦脈的話,你擔當得起嗎?”
聽到這話,張震清頓時啞口無言。
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被紅九一頓訓斥,張震清臉上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
畢竟,紅九的修為在他之上,乃是練氣九層的修士。
張震清拱手問道:
“還請先生教我!”
紅九臉上露出一絲自得,緩緩道:
“這座‘四象陣’,一旦開啟,許進不許出。”
“洞中的沈氏之人,最多能撐個半月左右。”
“到時候,我們再進去采摘果實,豈不更好?”
隨后,紅九頓了頓繼續說道;
“并且,沈氏之人肯定已經知曉此地情況,必定來援。”
“到時候,若是能再釣幾條大魚,豈不是更好?”
張震清一臉敬佩道:
“還是先生高瞻遠矚,老夫佩服。”
紅九嘴角微微上揚,看著眼前的礦洞,眼中閃過一抹陰冷。
“只要計劃得當,區區沈氏,彈指可滅。”
兩人交談之間,卻是沒注意到,就在不遠處,一道身影正悄然潛入。
此人,正是沈明安。
沈明安一路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這里,終于看到了被圍困的礦洞。
沈明安望著眼前礦洞之外的張氏族人,心中驚駭不已。
此處礦洞,居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粗略一看,光是練氣期的修士,居然就有四十多位。
而且不遠處,山坳之上的那兩道身影,更是讓沈明安心中一凜。
那兩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靈力波動。
沈明安施展望氣術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居然是一名練氣八層,以及一名練氣九層的修士。
為了這處礦脈,張氏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沈明安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立刻將身形隱藏好。
他心中清楚,一旦自己被發現,恐怕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明安暗自思量,此時若想救出法陣之中的族人。
恐怕只有兩個選擇。
其一,便是將礦洞之外的張氏之人全部情理干凈,隨后聯系法陣中的族人共同破陣。
其二,便是自己悄然潛入法陣中,從里面尋求破陣之機。
但是,若是后者的話,卻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一旦自己陷入法陣之中,一不小心,自己也可能會搭進去。
權衡再三,沈明安決定還是選擇前者。
只是,憑借著他一人之力,想要將這些張氏族人全部殺死,卻是有些困難。
但是那山坳之上的兩人,自己也難以應付。
更何況,此地還有這么多的練氣初中期的修士。
沈明安心中清楚,必須通知族內,派來人手支援。
一想到此處,沈明安便拿出傳訊玉符,準備將這里的情況傳回族內。
但是,下一刻,沈明安便是一怔。
手中的傳訊玉符,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傳訊玉符,在此地居然失去了作用。
在這四象陣外圍,居然也無法傳遞出消息。
“該死。”
沈明安暗罵一聲,便準備撤去。
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在沈明安的耳畔炸響:
“你是誰,你在這做什么?”
沈明安心中一驚。
不好,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