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如不理她,開始動手解那大紅的嫁衣,彩雀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大紅嫁衣退去以后,露出一身緊身裘裝。
她不會真打算從戰龍堡逃走吧?看她那一身裝扮,明顯早就有預謀了,可是她竟然沒跟自己透露過一個字!
她不敢置信的道:“你不會早就計劃好了吧,姑奶奶?”
安意如對她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自信道:“那當然,姑奶奶我從不打無準備之戰!”她說著從包袱里扯出一套衣服丟給彩雀,囑咐道:“別磨嘰了,快換上,一會若是那個什么堡主真過來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彩雀這一嚇可夠嗆,連忙小聲哀求道:“意如,好意如,你可別害我,不要說這是戰龍堡,你根本不可能跑出去,即便你能跑出去,天下之大,你能去哪里啊?無依無靠要怎么生活?”
“怎么會無依無靠,你有手藝,我有口才,到哪里都餓不死!”她無奈的看一眼嚇得要哭了的彩雀,忍不住恐嚇她道:“你也知道戰龍堡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個什么破堡主說不定還有什么變態的怪癖,沒準是個虐待狂,留在這里,還不被他折磨死!”
“可是我們第一次來這邊,這戰龍堡這么大,你怎么知道從哪里能出去啊?”彩雀已經被她嚇得六神無主了,聲音都情不自禁的帶著顫抖。
安意如得意一笑,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換衣服吧,這個我自然知道,我說了,我不會打無準備的仗的。”
她前世可是一名警察啊,這點事絕對難不倒她,“今日我被抬進堡的時候,已經偷偷打量過了,這戰龍堡雖然墻高壁厚,但是院中卻栽了好多的梧桐樹,今天我特別注意到,在這間屋子旁邊臨近高墻的地方就有一棵一人粗細的梧桐樹,很好攀爬。”
彩雀依舊半信半疑,但是看著安意如自信滿滿的樣子,再想想外界對于戰龍堡和戰堡主的評價,忍不住也哆哆嗦嗦的開始換起了衣服。
安意如換好衣服后,就開始在房間里四處巡視,見桌上擺著幾盒點心,連忙拿了幾塊塞進嘴里。
“哇!這么好吃!”她一邊贊嘆,一邊將一盤遞給彩雀,道:“好好吃啊,你也吃點。”
彩雀都要緊張死了,哪里還有心情吃啊!忍不住抱怨道:“你不是說要趁著新郎沒來之前趕緊走嗎?怎么還有心情吃東西!”
安意如一邊繼續檢查,一邊安慰她道:“你別慌,我們一但離開戰龍堡,可能要過一段時間的逃亡生活,必須得準備一些生活必需品,再說了,你不吃飽,哪里來的力氣逃亡啊!”
“逃亡!?你不是信心十足?”彩雀震驚,一想到可能要被戰龍堡追著跑,心里又忍不住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那是自然,這戰龍堡若是真像傳聞中說的那樣的話,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們要做好逃亡的準備。”安意如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妝臺上,放著一些類似禮盒的東西,連忙三步并做兩步,跑過去查看。
她隨手打開一個禮盒,頓時差點被那金燦燦的光芒亮瞎狗眼,那竟然是整整的一盒黃金錠,她雙眼放光,又迅速的一一打開了所有盒子,發現盒子里有的裝的是金銀珠寶,有的是古玩字畫,有的是奇珍異寶,頓時興奮的差點昏死過去。
她連忙扯過她剛才扔掉的蓋頭,把那一盒盒珠寶倒在蓋頭上,一邊裝一邊亢奮道:“額滴神啊!彩雀,我們發了,以后的日子有著落了!”
彩雀不知道她在說什么,連忙湊過來看,這一看之下,也差點暈過去,這戰龍堡果然財大氣粗啊,這一個小小的妝臺就放了這么珠寶,可想而知,這戰龍堡的實力有多雄厚了。
她看著安意如笑的幾近扭曲的小臉,驚恐道:“意如,你不會是打算把這些珠寶都帶走吧?”
“當然啊!”安意如理所當然道:“這可是以后我們安身立命的資本啊!”
彩雀連忙按住她忙碌的小手,抖著音道:“不行!我們光是逃走就已經費勁了,現在還要夾帶這些東西,你是要作死嗎?萬一我們被抓了回來,那就指定沒有活路了!”
“那你以為不帶著這些東西,被抓回來就不會死啦?反正是個死,萬一我們僥幸逃脫,它們就是我們的依靠啊!”安意如一邊嚇唬她,一邊勸道:“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富貴險中求啊!”
彩雀徹底無語了,她真不該受安意如的蠱惑,想著要走什么自己想走的路,結果現在卻上了賊船下不來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要走的這條路,注定要頭破血流了。
就在彩雀愣神的空檔,安意如已經大包小裹的裝好了要帶的東西,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水眸一轉,嘴角不由的翹了起來,她問彩雀道:“快幫我找找,哪里有筆?”
彩雀一愣,疑惑道:“筆?你什么時候會寫字了?”
安意如連忙道:“哎呀,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等我們安定下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你先幫我弄紙筆來。”
彩雀雖然滿腹疑惑,但是她知道唯今之計也只有幫著安意如,別無退路了。
她記得那邊的桌子上有墨臺和宣紙,連忙幫她取了過來,道:“這里只有墨和紙,沒有毛筆怎么辦?”
安意如看著那墨臺和宣紙,稍作思考便有了主意,只見她拿起一張宣紙,快速的卷了起來,一頭粗,一頭細,猶如一只筷子,她把卷好的紙筆,往墨臺上一蘸,然后快速的在紙上寫下幾行字,笑道:“咱們能不能順利逃脫,就靠它了。”
彩雀是不識字的,只看見那宣紙上的字歪歪扭扭,與她平日里見到的不大一樣,忍不住問她:“你寫的是什么?”
安意如看了看她,慢慢念出了紙上的字:“戰堡主,安意如無意冒犯,但是被迷暈遠嫁,實非所愿,我欲離堡回家,無奈路途遙遠,今日先從堡中暫借銀錢以作路費,他日請堡主向嶺南安家討要,意如也會親自負荊請罪。”
“意如,我們要是回家,老爺非殺了我們不可呀!”彩雀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