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初寧，你真不打算繼江俞白了？”
杜涵雙靠在林佳身上，擔憂地看著沈初寧。
“人家都說煩了，我還能怎么辦？”
“我也是要面子的。”
林佳抬手摸了摸沈初寧的頭，“沒事，你長這么好看，他不喜歡，是他的損失好吧?！?
“就是，咱不差他?！?
上課鈴聲響起，教室很快回歸平靜。
老陳隔了幾分鐘才走進教室。
“上課之前，我想點一位同學，來回答一個問題?！?
底下的同學聞言紛紛低下了頭，祈禱不要抽到自己。
沈初寧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等她告訴林佳，就聽到老陳一句“沈初寧”。
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頭低的更深了。
前排的杜涵雙和許祎轉頭看了眼沈初寧，笑了一下又迅速轉了回去。
林佳埋著頭，但沈初寧能感覺到，她的雙肩在抖動，連帶著桌子也在震。
“別害怕，來把頭抬起來。”
沈初寧緩緩抬頭，對上老陳的視線又迅速移開。
盯著他身后的黑板。
“30、45、60的正弦余弦正切值分別是多少？”
沈初寧斷斷續續開口，“sin30等于二分之…一，
sin45等于…等于二分之根三…不對…根二…二分之根二…”
從初二接觸三角函數開始，她就沒記住過這些數值。
或許是每個都長的太像，又或許她認為不重要。
每次背下之后，過不了幾天又會忘掉。
老陳似乎也是看穿了什么，打斷了她。
“行了，我知道你沒記住。上到高二了，馬上要高考了，這個都記不住，你下課來我辦公室?！?
沈初寧被說的臉紅，點了點頭坐下了。
林佳疑惑的問沈初寧：“你真沒記下？”
“我從初中就不會。”
“那你還是牛一點。清澗也是讓你給考上了?！?
“我也沒想到，我這樣的都考上了?！?
……
“1 2 3，3 2 1，3 9 27。這下記住了沒？”
“記住了老師?！?
沈初寧恍然大悟，其他數學老師幾年沒教會的東西，老陳給她一分鐘教會了。
她頓時對老陳多了幾分崇拜。
“沈初寧，我看你其他成績都不錯，數學怎么就考40分呢？”
沈初寧站在辦公桌旁不敢吱聲，默默低著頭看腳尖。
“老師覺得，數學嘛，其實不難……”
“老師，小練的題還有嗎？”
江俞白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沈初寧低頭站在老陳旁邊。
“在那個辦公桌上，你找一下?！?
老陳指了指對面的桌子，又繼續道：“主要你還是得下功夫。
老師覺得你是很聰明的，就是數學課的積極性不高……”
沈初寧在江俞白進門時就注意到了，剛想打招呼，又突然想到那天的聊天記錄，又低下頭保持沉默。
江俞白走到辦公室門口，轉頭和抬頭的沈初寧對視一瞬。
點了下頭，離開了辦公室。
沈初寧原本酸澀的心，這一刻又好像滿血復活。
……
“就因為這？”
“沈初寧，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跟你點個頭，你就又喜歡上了？”
“你太沒出息了?！?
聽著好友的指責，沈初寧辯解道：“我這次不追了，先默默暗戀一下，不行嘛?！?
林佳嗤笑一聲，“那你默默暗戀吧?！?
……
沈初寧假裝偶遇的第三次，江俞白叫住了她。
校園漸漸被暮色籠罩。
昏黃的路燈散發著柔和光暈，燈光灑在兩人身上，地上投射出兩道身影。
“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江俞白直奔主題，沈初寧有些猝不及防。
“為…為什么？”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總是來找我，他們會拿你開玩笑?！?
原本想哭的欲望，在這一刻止住了。
隨即，沈初寧笑意盈盈地看著江俞白的臉。
“那你呢？”
“什么？”
“是因為他們開我的玩笑生氣，還是他們把你和我放在一起，讓你感到生氣？”
見江俞白不回答，沈初寧繼續說道：
“江俞白，我不需要管別人怎么說，我喜歡你，所以想見你，想和你多說說話?！?
看著沈初寧亮晶晶的眼睛，江俞白想不出來拒絕的話。
只能說道：“我高中不會談戀愛。”
“沒關系，這是你的原則?！?
“江俞白，了解我之后，你再想想，要不要打破原則吧?！?
沈初寧有些緊張，卻還是假裝鎮定。
“所以，你今晚上，有空跟我一起回家嗎？”
江俞白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為什么要答應，只是，在他之前的人生中，沒有人像她這樣，油鹽不進。
……
兩人肩并肩走出校園。
林佳她們鬼鬼祟祟地跟在兩人后面。
時不時拿起相機記錄。
“江俞白，你家在哪?。俊?
“明月嶼。”
“啊，那咱們順路唉?！?
“我覺得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我先跟你自我介紹一下哈。”
沈初寧清了清嗓子，“沈初寧，女，16歲，2000年6月30日生，巨蟹座，和爸爸媽媽一起住。
我是一個安靜的小女孩，從來不說臟話，語文成績好，數學成績差，有些偏科……”
江俞白看了眼身旁嘰嘰喳喳的沈初寧，又想到她說“我是一個安靜的小女孩”，不禁笑出了聲。
聽到身旁的動靜，沈初寧停下，看著還沒來得及收回笑容的江俞白。
“怎么了？”
“沒什么?！?
“那你笑什么??？”
“就突然想笑一下。”
“你看，你跟我一起回家，笑容都變多了，明天也跟我一起回吧。”
江俞白笑了笑，“趕緊回家吧。”
原本十分鐘的路程，沈初寧和江俞白墨跡二十分鐘才走完。
“我到了，你回家吧?！?
沈初寧不舍地看著江俞白，“那拜拜，明天見?！?
“嗯，明天見。”
江俞白剛進小區門口，就聽到沈初寧大聲喊道：“我去，林佳，你嚇死你爹了?！?
“不說臟話”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