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是季白宇名義上的妻子。
三年前,季家瀕臨破產,我爸不顧我的反對,執意把我嫁給季白宇。
我爸說,季白宇是個商業奇才,只要有足夠的資金,一定能讓季家起死回生。
他看中的,季白宇的商業頭腦。
而季白宇娶我,為的就是林家的錢。
婚禮那天,季白宇一身黑色西裝,胸口的玫瑰開得刺目。他冷冷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林晚,你以為你嫁給我,就能得到我的愛嗎?別做夢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我知道,他恨我,恨我用這種方式把他綁在身邊。
可他不知道,我愛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他了。
季白宇有個青梅竹馬,叫蘇映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我見過蘇映雪,她很漂亮,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站在季白宇身邊,兩人是那么的般配。
而我,只是一個用錢買來婚姻的可憐蟲。
婚后,季白宇對我冷若冰霜。他從不碰我,甚至連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我每天像個幽靈一樣,在這個空蕩蕩的別墅里游蕩。
我試過討好他,為他做飯,為他煲湯,為他熨燙襯衫。可他每次都視而不見,甚至把那些東西扔進垃圾桶。
我看著那些被丟棄的食物和衣物,心一點點沉入谷底。
我開始明白,無論我做什么,都無法改變他在我身上貼的標簽。
蘇映雪經常來找季白宇,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散步。
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我的心都疼得無法呼吸。
我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幸福的模樣。
季白宇的公司在我的資助下,很快就起死回生。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而我,依舊被困在這個牢籠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開始變得麻木,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等季白宇回來。
哪怕他只是回來換件衣服,哪怕他只是回來拿份文件,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欣喜若狂,以為這個孩子能改變我和季白宇的關系。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季白宇,他卻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打掉。”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么?”我顫抖著聲音問。
“我說,打掉這個孩子。”季白宇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為什么?”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因為我不愛你,我不會要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的孩子。”
他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扎進我的心里。
我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蘇映雪走了進來,她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林晚,你別哭了,霆深不愛你,你就算生下這個孩子,也不會得到他的愛的。”
我抬起頭,看著蘇映雪那張美麗的臉,突然覺得無比的諷刺。
“蘇映雪,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霆深真的愛你嗎?”
蘇映雪的臉色變了變,她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他只是利用你,利用你來報復我,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蘇映雪的身體顫抖起來,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你胡說!”她尖叫著,沖過來,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倒在地,頭撞在茶幾上,一陣劇痛傳來。
我看著蘇映雪,突然笑了。
“蘇映雪,你真可憐。”
蘇映雪被我的話激怒了,她撲過來,對我拳打腳踢。
我沒有還手,只是蜷縮著身體,護著肚子里的孩子。
季白宇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
我的心,徹底死了。
腹部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像是有把鈍刀子在里面來回攪動。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從我的身體里流失。
我被送進了醫院,孩子沒有保住。
醫生說,我是因為外力撞擊導致流產,需要住院觀察。
我像個破敗的娃娃,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
窗外陽光明媚,可我的世界卻一片黑暗。
這里是醫院的高級病房,設施一應俱全,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
但對我來說,這里和那個空蕩蕩的別墅一樣,都是囚禁我的牢籠。
季白宇來看過我一次,他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與我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林晚,你滿意了嗎?」他開口,聲音冷漠,「你用這個孩子,成功地破壞了我和映雪的關系。」
我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拒絕與他對視。
我不想看到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更不想聽到他那些傷人的話語。
「你放心,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我會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季白宇說完,轉身離開,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每一下都像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扯動著臉頰,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痛苦嗎?
我已經痛到麻木了。
從嫁給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這三年來,我像個傻瓜一樣,幻想著總有一天他能看到我的好,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現實卻一次次將我打醒,讓我明白,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現在,連我唯一的希望,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也離我而去。
我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呢?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我以為是護士來換藥,卻沒想到進來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我的父親。
他老了很多,鬢角的白發幾乎蓋過了黑發,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
他走到我的病床前,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
當初,就是他親手把我推入了火坑,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了我的幸福。
「晚晚,你還好嗎?」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愧疚。
我沒有回答,只是把頭扭向一邊,不想看他。
「我知道你恨我,」他嘆了口氣,「可我也是沒辦法,當時顧家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不這么做,顧家就完了。」
「所以,你就把我當成商品一樣賣給了季家?」我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里充滿了怨恨,「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幸福?」
「我……」父親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他低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只想著你的公司,你的利益,你什么時候關心過我?」我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現在我變成這樣,你滿意了嗎?」
「晚晚,我……」父親還想解釋,卻被我打斷。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閉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父親站在那里,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我的眼淚再次滑落。
我恨他,恨他的自私和冷酷。
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該怎么辦?
我還能怎么辦?
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現在,這個錯誤還在繼續,看不到盡頭。
我像一葉孤舟,在命運的洪流中飄搖,不知何時會被徹底吞沒。
我好累,真的好累。
我只想閉上眼睛,永遠不要再醒來。
我這樣想著,沉沉睡去。
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被送進了醫院,孩子沒有保住。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淚水無聲地滑落。
出院后,我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別墅。
我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對季白宇抱有任何幻想。
我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畫畫,寫字,看書。
我把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畫筆和文字中,只有這樣,我才能找到一絲慰藉。
季白宇依舊忙碌,蘇映雪依舊經常來找他。
我不再關注他們,也不再在意他們的存在。
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與世隔絕。
直到有一天,季白宇突然病倒了。
他被診斷出患有胃癌,晚期。
醫生說,他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季白宇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身體消瘦。
他看著我,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林晚,你恨我嗎?”他虛弱地問。
我搖了搖頭。
“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愛你了。”
季白宇的身體一震,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蘇映雪得知季白宇生病的消息后,消失了。
她沒有來醫院看過季白宇一次,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季白宇每天都望著窗外,眼神空洞,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我知道,他在等蘇映雪。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每天都來醫院陪季白宇,給他讀報紙,給他削水果,給他講故事。
我像照顧一個孩子一樣,照顧著他。
季白宇看著我,眼神越來越柔和。
“林晚,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他問。
“因為你是我丈夫。”我淡淡地說。
“可是我不愛你。”
“我知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停頓了一下,“因為我曾經愛過你。”
季白宇沉默了。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對不起。”他說。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季白宇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他開始經常昏迷,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
有一天,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緊緊地握著。
“林晚,我…我是不是…要死了?”他虛弱地問。
我點了點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別怕,我會陪著你。”我說。
季白宇笑了,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留戀。
“林晚,如果…如果有來生,我…我一定…好好愛你。”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我握著他的手,淚水終于決堤。
季白宇死了,死在了我的懷里。
我抱著他的尸體,哭得撕心裂肺。
我曾經以為,我不愛他了,可是直到他離開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愛著他。
只是,這份愛,已經深埋在心底,再也無法說出口。
季白宇的葬禮上,我沒有哭。
我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站在他的墓碑前,靜靜地看著他的照片。
蘇映雪出現了,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容,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她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挑釁。
“林晚,你贏了,霆深死了,你終于可以獨占顧家的一切了。”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季白宇的墓碑。
“你以為霆深真的愛你嗎?他只是可憐你,同情你,他愛的人,始終是我。”
蘇映雪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像一把把刀子,扎進我的心里。
我轉過身,看著她,突然笑了。
“蘇映雪,你真可悲。”
蘇映雪的臉色變了變,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你說什么?”
“我說你可悲,你以為霆深愛你,可是他到死都沒有提過你的名字,他最后愛上的,是我。”
蘇映雪的身體顫抖起來,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不,不可能,他愛的人是我,他答應過要娶我的。”
“那他為什么沒有娶你?為什么他到死都沒有來找你?”
蘇映雪說不出話來,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一陣悲涼。
我們都是愛情里的失敗者,我們都輸給了命運。
我轉身離開,沒有再看蘇映雪一眼。
我回到了那個空蕩蕩的別墅,這里曾經充滿了我和季白宇的回憶,好的,壞的,甜蜜的,痛苦的。
我走到季白宇的書房,打開了他的電腦。
電腦的桌面上,有一個文件夾,名字叫“林晚”。
我打開文件夾,里面全都是我的照片,從我認識季白宇開始,一直到他去世前。
每一張照片,都有一個日期,和一個簡短的描述。
“第一次見到林晚,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像個天使。”
“林晚笑了,她的笑容很美,像陽光一樣溫暖。”
“林晚哭了,她的眼淚像珍珠一樣,一顆顆砸在我的心上。”
“林晚懷孕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想傷害她,可是我更不想傷害映雪。”
“林晚的孩子沒了,她恨我,我知道,我活該。”
“林晚變了,她不再對我笑,也不再對我說話,她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林晚,我病了,我快要死了,我好想你,好想回到過去。”
“林晚,對不起,我愛你。”
我看著這些照片和文字,淚流滿面。
原來,季白宇一直都愛著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原來,我們都錯過了彼此,錯過了最美好的時光。
我關掉電腦,走出書房,來到花園。
花園里,種滿了玫瑰花,紅的,白的,黃的,各種顏色都有。
這些玫瑰花,都是季白宇親手種下的。
他說,他喜歡的人一定會和他一樣愛上玫瑰花,他說他不喜歡我,卻每天讓我看著玫瑰花。
可是,他還沒有等到玫瑰花盛開,就離開了。
我走到一株紅玫瑰前,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花瓣。
“季白宇,你看到了嗎?玫瑰花開了,很美,很美。”
“可是,你卻不在了。”
“你說過,如果有來生,你會好好愛我。”
“那么,下輩子,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我會一直等你,等你來愛我。”
風吹過,玫瑰花輕輕搖曳,像是在回應我的話。
我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眼淚滴落在玫瑰花上,和著露珠,晶瑩剔透。
我知道,我和季白宇的故事,結束了。
可是,我們的愛情,卻永遠不會結束。
它會像這玫瑰花一樣,永遠盛開在我的心里,直到時間的盡頭。
我站在玫瑰花園中,仰望著天空。夕陽的余暉灑在花瓣上,將整個花園染成了金色。一陣微風吹過,花香四溢,仿佛季白宇還在我身邊。
“季白宇,你看到了嗎?”我輕聲說道,“玫瑰花開得多美啊。”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別墅。是時候重新開始了,我對自己說。季白宇已經不在了,但我還活著。我必須繼續前進,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了季氏集團,作為季白宇的遺孀,我現在是公司的最大股東。員工們看到我時,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這個女人能行嗎?她能扛起整個公司嗎?
我走進會議室,所有高層管理都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我環顧四周,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也有一些新面孔。他們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表態。
“各位早上好,”我開口說道,聲音平穩而堅定,“我知道大家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但是我向你們保證,我會盡我所能帶領公司繼續前進。季白宇已經不在了,但他的理想和抱負還在。我們要共同努力,讓季氏集團變得更強大。”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我看到有些人臉上露出了懷疑的表情,有些人則若有所思。我知道要贏得他們的信任并不容易,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我每天早出晚歸,學習公司的每一個細節,參與每一個重要決策。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我從不掩飾自己的無知,而是虛心向有經驗的員工請教。
慢慢地,公司的氛圍開始發生變化。員工們看我的眼神不再充滿懷疑,而是多了幾分敬佩。我聽到有人在背后議論:“林總真的很厲害,她學東西的速度太快了。”
三個月后,我決定要擴大公司的規模。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進軍新能源行業。這個決定在公司內部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林總,新能源行業風險太大了,”財務總監在會議上提出異議,“我們沒有相關的技術和人才儲備。”
“我知道風險很大,”我平靜地回答,“但機遇往往與風險并存。我們不能固步自封,必須勇于創新。我已經聯系了幾位業內的專家,他們愿意加入我們的團隊。至于資金問題,我會用我個人的股份作為抵押,向銀行申請貸款。”
我的決心打動了所有人。公司開始全力投入新能源項目的研發。我親自帶隊,四處考察,尋找合作伙伴。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對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然而,長期的高強度工作開始影響我的身體。我經常感到頭暈目眩,有時甚至會突然暈倒。但我并沒有在意,只是簡單地吃些藥就繼續工作。
直到有一天,我在辦公室里突然昏倒了。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是一片刺眼的白色。
“林總,你太拼了,”公司的秘書小李站在床邊,眼中滿是擔憂,“醫生說你是過度勞累導致的身體崩潰。你必須好好休息。”
我想要坐起來,但全身無力,只能躺在床上。我閉上眼睛,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也許,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就在這時,我慢慢陷入了沉睡。在夢中,我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我和季白宇剛剛結婚的時候。
夢里的季白宇和現實中完全不同。他溫柔體貼,總是帶著寵溺的笑容看著我。我們住在一套公寓里,雖然不算豪華,但處處都充滿了溫馨。
“晚晚,早安,”夢中的季白宇輕輕吻了我的額頭,“今天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我驚訝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樣的季白宇,是我一直以來都在渴望的。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是不是我昨晚打呼嚕太響了,吵到你了?”
我搖搖頭,突然感到眼眶濕潤。“沒有,我只是…太幸福了。”
季白宇笑了,他伸手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傻瓜,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會一直這樣對你好的。”
在夢里,我們的生活是那么美好。沒有蘇映雪,沒有復雜的家族紛爭,有的只是我們兩個人的小天地。我們一起做飯,一起看電影,一起散步。每一個細小的瞬間都讓我感到幸福。
時間在夢中飛速流逝。不知不覺中,我的肚子開始慢慢變大。
“晚晚,你說我們的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季白宇輕輕撫摸著我的肚子,眼中滿是期待。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健康就好,”我笑著說,“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都喜歡,”季白宇認真地說,“如果是女孩,一定要像你一樣漂亮。如果是男孩,我希望他能像你一樣善良勇敢。”
我們憧憬著未來,幻想著孩子出生后的樣子。這種感覺是如此美好,我甚至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終于,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們的孩子降生了。
“是個男孩,”醫生宣布道,“恭喜你們!”
季白宇激動得語無倫次,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眼中滿是淚水。“晚晚,你看,我們有孩子了。他好小,好可愛。”
我看著季白宇懷中的孩子,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悲傷。我知道,這只是一個夢。現實中的我,永遠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幸福。
就在這時,我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季白宇和孩子的身影也慢慢消失。
“不!”我大喊著,試圖抓住他們,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刺得我眼睛生疼。
“林總,你終于醒了,”小李松了一口氣,“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我們都很擔心。”
我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失落。夢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小李,”我輕聲說,“幫我叫醫生來。”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仔細檢查了我的情況,然后皺起了眉頭。
“林女士,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醫生嚴肅地說,“長期的過度勞累已經嚴重損害了你的身體機能。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
我明白醫生的意思。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也許,這就是命運給我的安排吧。
“小李,”我轉向一旁的秘書,“幫我叫律師來,我要立遺囑。”
小李震驚地看著我,“林總,你在說什么?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搖搖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知道自己的情況。趁我還清醒,有些事情必須安排好。”
律師很快就來了。我將公司的大部分股份留給了公司的員工,成立了一個基金會,用于資助貧困學生。剩下的一小部分財產,我留給了季白宇的父母。
“最后,”我對律師說,“我希望能和季白宇合葬。”
律師點點頭,記錄下我的話。小李在一旁抹著眼淚,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難過,”我輕聲說,“我終于可以去找季白宇了。也許在另一個世界里,我們能重新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的身體狀況迅速惡化。我能感覺到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但我并不感到害怕。相反,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常常望著窗外的天空,想象著季白宇在那里等我。有時,我會回想起夢中的場景,那個溫柔的季白宇,那個可愛的孩子。雖然那只是一個夢,但它給了我最后的慰藉。
終于,在一個安靜的夜晚,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我知道,時候到了。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季白宇的笑容。
“白宇,”我在心里輕聲說,“我來了。”
然后,一切歸于平靜。我感覺自己正在慢慢上升,飄向那片無盡的藍天。在那里,也許我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也許在那里,我和季白宇能夠重新開始,不再有誤會,不再有傷害,只有純粹的愛。
我的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終于,我可以放下一切,安心地離開了。
在醫院的病房里,監護儀發出了長長的蜂鳴聲。護士們匆忙跑進來,但已經太遲了。林晚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帶著幸福的微笑離開了這個世界。
窗外,一陣溫柔的風吹過,仿佛在送別這個曾經飽受苦難的靈魂。玫瑰花園里,一朵紅玫瑰悄然綻放,仿佛在向這個世界宣告: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終于畫上了句號。
而在某個未知的地方,也許有一對年輕的戀人正在相遇。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熟悉的光芒,仿佛前世的記憶在此刻蘇醒。也許這一次,他們能夠攜手走過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實現那個美好的夢。
這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開始。生命如此,愛情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