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瑞手穿過白色的墻壁,他來到一個黑色空間,空間中有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少女。黑色空間開始轉變為房間,房間中一個女人正在打那女孩,女孩蜷縮在地上,不敢反抗。
等女人離開,女孩艱難起身,剛剛未發出的哭聲與未流下的眼淚,在女孩臉上浮現。女孩眼神不是那么清澈明亮,倒是如淵水一般,無波無瀾。習慣,那女孩早已習慣,恨意在她眼中波濤洶涌,可她眼中又流露出一絲猶豫。
女孩回到房間,看著自己臟亂的床,墜落在床上。將自己蒙在被子里,壓抑自身情緒。她在被子里嗚咽著,想大聲哭泣,卻又害怕引起太大動靜,無聲哭泣。
女孩哭著哭著就睡了。第二天,女孩自己做飯,自己去上學,此時這個家更像是一個牢籠,她沒有親情,溫馨,有的只是咒罵,毆打以及無盡的冷嘲熱諷。
學校中的女孩,性情溫柔,學習認真,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女孩在班里幾乎透明,就連負責收作業的課代表也常常忘記她。
她是父母的女兒,也是仇人。她不懂,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想要殺了他們又舍不得?為什么自己如此痛苦,想去自殺,卻發現有無數個無法離開的原因來挽留自己?
她只是一個孩子,卻承受了不屬于年少的負擔,她的青春沒有肆意輕狂,只有一個如孩童一般的軀殼。
她自詡清醒,又時常發瘋。別人眼里,她溫柔知心;女孩自己眼里,自己只是個清醒的瘋子。她偽裝得很好,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許云瑞看著女孩,勾起心中往事,眼睛酸酸的。他自嘲一笑,不知在笑什么。
這個女孩叫席月,也就那個法醫女士。她曾經差點活刨了一個人,那人是一個毒販,席月如此做只是希望他能說出據點。
許云瑞想起自己的親弟弟,他是否也這樣過了自己辛苦的半生,他只有一條路,堅持走下去,努力學習走出去。
他的眼睛灰蒙蒙的,從眼角落下一滴淚珠。
他也是這樣過來的嗎?他本該無憂無愁的渡過這美好的一生,可…他卻成了最絕望的人!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卻屢遭嫌棄。
淚水從眼里流下,許云瑞淚如泉涌。念起弟弟,自己的親弟弟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鬼頭,他所承受一切又是什么樣?比她更慘的弟弟又是如何堅持到現在?他無法想象,弟弟有多苦,有多狠,才能堅持到現在!
他慢慢冷靜下來,用手擦擦眼角的淚水與淚痕。他漸漸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一樣自由。自己只是那幸運的一小部分人而已。
(你也只是一個…廢物罷了!)
是啊!你只是一個廢物罷了,廢物配共情嗎?連自己都救不了,何談救別人。
那聲音在他的腦中徘徊,仿佛一個棺材釘已經死死的定在他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