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差人來喚。

劉湛看向公孫照雪：“能否稍等片刻，我要先看看我義子和義女。”

“義子，義女？”公孫照雪瞪大了眼睛。

“沒錯，都是一些戰火中的孤兒，身世可憐，我就收下他們了，想著給他們一份安穩。”

說著，劉湛就往里走。

“你等等，我也去看看！”

公孫照雪跟了進去，順道對著傳令兵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告訴父親，我們待會兒就去。”

“是！”傳令兵離去。

劉湛一走到門口。

“吱呀——”

木門被推開，小奴從中走了出來。

“公子！”

“義…義父！”

黑子從小奴身后跑出。

劉湛蹲下身子，雙手扶住黑子的肩膀，鄭重地說道：“黑子，我已經替爺爺報仇了。”

黑子矮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眼里淚光閃動。

“多謝，義父！”

這句話他說的很順溜，絲毫沒有結巴，好似在心中練習多次。

說完，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咬著嘴唇并未抽泣。

劉湛拍拍他的肩膀。

“黑子，今后就跟著義父，好好看著吧！”

這話，他只說到此處，畢竟還有公孫照雪在場。

“為之，這位是？”

劉湛轉身，看到公孫照雪正指著小奴。

“回將軍，奴婢小奴，是公子的婢女。”

劉湛見自己不用多嘴，便笑了笑。

“我叫公孫照雪，是你家公子的好友。”

公孫照雪又和黑子打了個招呼，而后幾人便往郡府而去。

……

常山很小，郡府片刻便到。

公孫照雪面向劉湛，叮囑道：“待會兒我會幫你說話，你要好好表現！”

劉湛拱手。

“多謝照雪小姐！在下只要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就行了。”

“你不是有統軍征戰之志嗎?”

公孫照雪果然把自己的話忘到腦后了，劉湛驚出一身冷汗。

“小姐！”劉湛沖著對方皺了皺眉。

“怕什么，我父親最賞識的就是有膽識的年輕人，不信你等等看，子龍絕對會得到重用。”

說罷，公孫照雪先走了進去。

劉湛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下馬跟了進去。

他只想找個地方茍住，等著接盤劉虞，公孫瓚這趟渾水，他并不想久留，只希望混著不死就行。

畢竟，公孫瓚此人，年輕時候的確算是個英雄。

可惜，老了之后，不僅膽子小了，人也糊涂了，和各種江湖騙子為伍，徹底沒了先前的英雄氣，最后死的也窩囊。

此人不是個好主公，更不是個好盤子。

來到郡府的主堂。

公孫瓚正端坐在主位上，見到幾人進來，他目光掃過公孫照雪后，直接停在了劉湛身上。

“這小子，到底是失心瘋了，還是裝的！”

“見過將軍！”

劉湛和子龍一同拱手行禮。

子龍始終站在劉湛身后半步的斜側方，并未與他并肩。

在他心里，已經承認了劉湛的大哥地位。

“二位請坐！”

公孫瓚擺擺手，示意二人落座。

“多謝將軍！”

劉湛坐在一側，子龍則是站在了他身后。

“小英雄為何不坐？”

“坐吧，子龍！”

劉湛使了個眼色，讓子龍坐下，現在還不是裝逼的時候。

子龍點頭，坐在他身旁。

“父親，那人叫趙云，字子龍。”

“趙子龍，好啊，年紀輕輕，就能借助地形，守住我十名白馬義從的進攻，真是英雄少年啊。”公孫瓚稱贊道。

“將軍謬贊，云豈敢與白馬義從相比，僥幸罷了。”

子龍依舊十分謙虛，分明是自己贏麻了，還要說是僥幸。

“哈哈——”

公孫瓚大笑一聲，“子龍，可愿加入白馬義從？”

趙云正要開口。

卻被劉湛攔住，他走到中央，躬身對著公孫瓚一拜，而后道：“公孫將軍，我與二弟子龍愿意追隨將軍。”

他之所以攔住子龍，是怕他拒絕，說非要跟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公孫瓚眉頭微微皺起，目光投來，卻不說話。

劉湛心里有些發毛。

這時，公孫照雪站出來了，他也來到劉湛身旁，拱了拱手。

“爹爹，為之雖然武藝不如子龍，但他計謀甚妙，他還預言了張梁會死，就在半個月之內，算起來，也就是這幾天了。”

劉湛聽得頭皮發麻！

這大小姐，怎么什么都給她爹說！

“為之？”

豈料公孫瓚的關注點，竟然在自己亂取的這個表字上。

劉湛有些不明所以。

“沒錯，劉湛，字為之！”公孫照雪又介紹了一遍。

“嗯嗯，劉為之，的確是個人才，馬副將已經跟我說過，還說這是攻取鄴城的最佳時機，讓我萬萬不能錯過，所以我便快馬趕來了。”

公孫瓚居然說自己是才趕來的！

劉湛是不會信的，這短短五天，不吃不喝也很難從右北平趕來。

他拱手回道：“公孫將軍，馬副將說的不錯，拿下鄴城的時機的確不遠了。”

“你確定張梁會死？”公孫瓚附身問道。

“卦象上是這么說，應該錯不了。”

劉湛這時候打算稍微慫上一手，不能裝過頭。

“先前你可是很肯定的！”馬副將突然在一旁開口了。

公孫瓚擺擺手，“這不重要，你傳令下去，所有人馬在城內休整，隨時做好突襲鄴城的準備，加派斥候關注鄴城一舉一動，如有任何風吹到底，都要立刻來報。”

“是，將軍！”

馬副將拱手一拜，轉身走出。

“為之，你是鄴城人嗎？”公孫瓚忽然問道。

劉湛并未遲疑，“不錯，在下確是鄴城人！”

“好，攻下鄴城后，一起去你家里看看。”

公孫瓚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著實讓劉湛有些意外。

“這什么情況？他還有去探望下屬家里的習慣，這不合理啊！”

劉湛心中雖疑，但面上卻并未顯露，只是躬身。

“多謝將軍！”

公孫瓚笑道：“好了，你們退下去吧，這幾日莫要胡亂走動，若要攻取鄴城的話，自然會差人叫上你們。”

劉湛帶著子龍回到那間破屋。

小奴一直在門口等待，見到二人平安，小奴才高興地迎上。

“小奴，你在外面看著，若是有人來就把這板凳撞倒。”

說著，劉湛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個破板凳。

二人進屋后，子龍先開口了。

“大哥，可是有密事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