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給他買個雞蛋灌餅

孟婉寫完最后一道題，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林凡還在一旁打游戲，手柄按鍵的“噠噠”聲在安靜的書房里格外清晰。

她默默地收拾好書桌上的作業本，輕輕地離開了書房。

走出林凡家奢華的大別墅，孟婉沿著寬闊的柏油馬路慢慢走著，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走到小區門口時，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路邊花壇旁，頭上纏著紗布，像個戰敗的落魄武士。

是楚雄。

看到孟婉，楚雄立刻站了起來，原本低垂的腦袋也抬了起來，眼睛里閃爍著關切的光芒：“孟婉，你沒事吧？林凡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孟婉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就讓我幫他寫了寫作業。”

楚雄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氣，語氣也變得義憤填膺：“這個林凡，就知道欺負同學！仗著自己家里有錢，為所欲為！他……”

孟婉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抱怨，看了看時間，天色已經很晚了。

“我得回家了，很晚了。”

楚雄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孟婉冷漠的表情，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

孟婉沒有再理會他，轉身朝著與林凡家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離開繁華的商業區，道路兩旁的建筑逐漸變得低矮破舊，路燈也變得昏暗稀疏，散發著幽幽的黃光。

孟婉的家在城郊的棚戶區，狹窄的巷子里污水橫流，空氣中都是潮濕和腐敗的氣味。

她的家是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磚房，屋頂的瓦片殘破不堪，像一塊塊黑色的補丁，墻皮也脫落了大片，露出里面灰色的磚塊。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破舊的衣柜，昏黃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格外簡陋。

孟婉的父母都是農民工，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

她獨自一人生活，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做家務。

回到家后，孟婉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用涼水抹了把臉，然后便躺在床上，硬邦邦的床板硌得她渾身不舒服。

她回想著在林凡家發生的一切，林凡今天的舉動，和以往對她的樣子截然不同，讓她感到有些困惑。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竟然沒有一絲反感，反而覺得這樣的林凡…有點特別。

第二天清晨，林凡猛地從床上坐起，第一反應是抓起手機看了一眼日期。

很好，還活著。在這個詭異的小說世界里，每天醒來都算是一種勝利，他真怕哪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被捅死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慶幸。

“誰啊？”

林凡不耐煩地喊道。

“少爺，該上學了，早點已經做好了，今天的牛奶是從愛爾蘭空運過來的，還新鮮著呢。”

管家畢恭畢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知道了。”

林凡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翻身下床。

吃完精致的早餐，林凡走出別墅，專屬司機王叔已經恭候多時，為他拉開了加長林肯的車門。

去學校的路上，林凡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楚雄，正騎著自行車，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拿著個雞蛋灌餅啃著，頭上還纏著昨天被他揍后留下的紗布，看起來格外滑稽。

林凡嘴角勾起邪笑。

“王叔，看到旁邊那個水潭了嗎？壓過去。”

“是的，少爺。”

王叔面不改色，一腳油門下去，林肯卷起一陣水花，精準地濺了楚雄一身。

楚雄的白色校服瞬間變成了泥黑色，他憤怒地抬起頭，瞪著面前的加長林肯。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林凡那張欠揍的臉。

“呦，這不是大善人嗎？真愛學習啊，包著紗布也要上學。真不好意思，我家司機開太快了，王叔，給他點錢。”

林凡說著，又瞥了一眼楚雄手中的雞蛋灌餅。

“再給他買個豪華版的雞蛋灌餅，加兩個蛋。”

“是的，少爺。”

王叔恭敬地回答，然后掏出一疊鈔票遞給狼狽不堪的楚雄。

楚雄看著手里的錢，又看了看林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了肉里，卻又不敢發作。

林凡看著楚雄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大好。

他正準備讓王叔開車離開，卻突然注意到楚雄身后不遠處，一個纖細的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是孟婉。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卻掩蓋不住她清麗脫俗的氣質，手里拿著一個簡單的塑料袋，里面似乎裝著她的早中的食物。

看到孟婉出現，楚雄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連忙低下頭，試圖躲避孟婉的目光。

而林凡的心里卻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看著孟婉越走越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徑直走到孟婉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早啊，孟婉。”

林凡語氣輕佻，帶著一絲戲謔。

“怎么，昨天也不給我說一聲就走了？”

孟婉抬起頭，看到林凡，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我給你寫完……我就回家了。”

“是嗎？

”林凡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孟婉手中的塑料袋上。

“這是什么？你的早餐？”

孟婉下意識地將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點了點頭。

林凡卻一把搶過塑料袋，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個白饅頭，還有一小碟咸菜。

他抬起頭，看著孟婉，緩緩說道：“就吃這個？不怕營養不良？”

“就吃這個？不怕營養不良？”

林凡輕蔑地笑著，捏著那兩個白饅頭，仿佛捏著什么臟東西。

孟婉的臉漲得通紅，她想奪回塑料袋，卻又不敢。

她低著頭，細弱蚊蠅般地說道：“我……我能吃飽。”

“中午來找我。”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回到了車上。

到了學校門口，林凡剛一下車，李虎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滿臉堆笑：“林哥，早啊！我來幫你拿書包！”

這人是林凡的小弟，李虎，典型的欺軟怕硬，在林凡面前點頭哈腰，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把書包扔給他：“嗯，今天記得去食堂給我打飯的時候多打一個人份的！”

“好嘞！林哥，您就放心吧！我保證完成任務！”

李虎接過書包，一臉諂媚地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