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們,我們忽視了一個問題,如果托馬斯的妻子出軌,那么托馬斯在地下室死亡,為什么會體內有鎮靜劑,這鎮靜劑是怎么來的,在場有沒有其他的兇手?”
蘇文沒有刻意的展示自己的能力,而是問出了與之相關的問題來引導小組的另外三個原住民。
“我剛剛看了卷宗,托馬斯似乎并不是一個喜歡穿西裝的人,死亡的當天他參加了一個慈善活動,平常的照片中,他非常鐘意便裝,有什么理由是他穿著西裝走進地下室的嗎,而且是一套價值2000美金的西裝?”
萊昂問向眾人,繼續提問:
“除非有一個不得不進入地下室的理由,但這個理由首先排除妻子的引導,但這樣又會形成悖論,沒有妻子的刻意安排,他的體內為什么會有足以昏迷的鎮靜劑呢?”
“家人。”
蘇文給出了關鍵詞,
“某位家人引導他進入地下室,并且讓他服用了足夠的鎮靜劑。”
“托馬斯的父母和弟弟遠在蒙大拿的鄉下,已經有很多年不聯系了,他在布魯克林的只有妻子和兒女,都死在了這場滅門案中。”
科爾特翻著卷宗說道。
“等下!”
范德·詹金斯打斷眾人,將卷宗翻到了幾張鞋印圖片上:
“地下室的灰塵很多,上面顯示除了托馬斯的鞋印之外,還有長子喬瓦尼和小女兒塔莎的鞋印。”
“這會是一起兒女弒父么?弒父的理由又是什么?”科爾特揉著自己的額頭,隨著他們的分析,案情反而變得越來越復雜了,這些證據有太多的矛盾,一環套著一環,每個證據都有矛盾點。
“有沒有可能是,一個身材和托馬斯長子差不多的男人,穿著托馬斯的鞋子進入地下室,這樣就不是兒女弒父,而是一起兇殺案?”蘇文這才見狀將之前的模糊線索展示起來。
“很有可能!”萊昂驚呼一聲,“這就可以說明為什么家里沒有其他人的腳印,因為他偽裝成了托馬斯的長子喬瓦尼,所以現場沒有其他人的腳印!兇手穿著喬瓦尼的鞋子!”
科爾特踏踏踏的走到了白班前,拿著馬克筆寫下了一行字,
“他為什么殺了全家,如果是托馬斯的妻子梅娜的情夫,托馬斯的女兒為什么幫助他殺死自己的父親?”
“....”
眾人再度面面相覷,
一個接著一個問題,讓他們心神疲憊,一般的模擬案件,到這個地步基本就有了差不多的結論。
“看來突破口在托馬斯的女兒身上,詹金斯,我得去查塔莎的感情狀況,這個姑娘才十六歲,”萊昂起身從桌面上抓起了自己的大檐帽,起身離開了臨時辦公室。
“直覺閃現。”
幾秒后,蘇文眼前出現模糊的景象。
一輛黑色轎車內一男一女在激烈的爭吵著,少女氣呼呼的扇了男人一個餅,然后拉開車門下車。
“....”
這一次的直覺十分模糊,只能說明時間雙方發生了爭吵,但這不意味著很正常么,如果不發生爭吵,會發生一起滅門慘案嗎?
“兇手為什么分批殺死托馬斯一家人,周二到周三發生了什么,以至于梅娜等人能夠心甘情愿的服下鎮靜劑,然后等待著男人滅殺?”范德·詹金斯問向科爾特和奧托。
“偽裝成自殺,是因為不想牽扯在內,否則,他完全有理由殘忍的砍殺已經昏迷的托馬斯。”
“梅娜等人服用了過量的鎮靜劑,所以兇手有足夠的時間砍殺他們,他為什么不選擇更加便捷的方式,比如縱火,而是要用斧頭來殺死這些人,不是用餐刀,匕首,砍刀這些更有效率的兇器?”
科爾特也發出了質問。
“他的心態發生了某種轉變,對梅娜等人有很深的仇恨,殺死他們并不能發泄他的仇恨,必須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這些人,而且,這個人很確定無法很追查到,換句話說,他一定有不在場的證明。”
蘇文沿著另外兩人的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提示聲突兀響起:
“系統:你推理出案件關鍵線索,角色經驗+333點。”
“這個案件很矛盾,他既有能力讓梅娜家人服用鎮靜劑,又能拿出不在場證明,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這其實是兩起案件,只不過碰巧發生在了托馬斯一家人身上?”
范德·詹金斯看向兩人。
蘇文一邊和這兩人討論,一邊密切關注著技能冷卻,很快,再次開啟了技能。
“直覺閃現。”
這一次變成了一場家庭晚宴,幾個人在餐桌前有說有笑,不遠處客廳的衣架上掛著一套警服。
看到此情此景,
蘇文心里徹底清楚了,這個兇手一定和托馬斯家有密切的關系。
“詹金斯,我們得做點什么了,重點核查第三分局的警員,身高體型和喬萬尼差不多,而且和托馬斯家有密切的關系,能夠聚在一起吃飯的那種,他的巡邏路線在托馬斯家附近。”
蘇文朝著詹金斯給出了建議,詹金斯頓了頓首,然后撥通了電話,匯報了他們的判斷后,第三分局內部動了起來,十幾分鐘后,安德烈警司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的手里還拿著一份剛剛核查出來的巡查記錄。
“你們懷疑威爾是兇手?他可是第三分局目前最有威望的警長!”安德烈警司提醒道,通過詹金斯等人的動作,他基本猜到了這幾個人的案件判斷。
“他和托馬斯還有梅娜是高中同學,怎么可能殘忍的殺死托馬斯一家人?他的動機是什么?”
安德烈警司問出一系列問題,
威爾·魯賓是他手下的警長,托馬斯滅門案發生后,更是當眾發誓要為托馬斯等人報仇,求著局里的領導加入了滅門案的專案組。
“不要著急,安德烈警司,我們只是為嫌疑人畫像,沒想到警局內竟然有人完美符合這個條件,”蘇文安撫著這位中年警司,瞇著眼說道“我們已經去取證了,會有證據表明嫌疑人的嫌疑情況有多大。”
次日,瑞吉娜和一個提著公文包的胖子走進了辦公室。
“托馬斯的確委托我調查他的妻子,我的人的確發現梅娜出軌了,她出軌的對象是埃德蒙·魯賓。”
“啊???”
警司聽到這個名字后頗為驚訝,胖子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張照片,分別是從不同角度偷拍的照片,主人公是一個年輕又帥氣的警員。
“他怎么可能出軌父親的摯友呢?”安德烈自言自語,意識到眾人的不解后,朝著眾人解釋道,“艾德蒙是威爾的兒子,現在在隔壁的第四分局的沖鋒隊當特警。”
“他的身材和喬瓦尼差不多,是不是?”詹金斯連忙追問。
“嗯,應該是。”
安德烈警司點頭,這位私家偵探帶來的消息太過勁爆,以至于他遲遲沒有消化這些信息。
“我剛剛還查了艾德蒙的記錄,他周一休假去了費城,一直到周二晚上回了紐約,周三、周四兩天都在第四分局的沖鋒隊執勤,有充足的人證和物證,證明他不在兇殺案的現場,也不具備作案的條件。”
瑞吉娜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詹金斯等人的猜測是對的,梅娜確實出軌并被托馬斯發現,但他的情夫艾德蒙·羅賓并不具備作案條件。
幾人說話間,詹金斯的手機響起,看到來電是萊昂后,詹金斯打開了免提:
“學校附近商場的監控,塔莎經常乘坐威爾·羅賓的車,而且還有人看到了威爾親吻塔莎,校醫院的就醫記錄證明,塔莎有心理疾病,她坦言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叔叔。”
“這關系夠亂啊...”
蘇文原本以為艾德蒙母女通殺,沒想到艾德蒙找了父親的摯友,父親找了摯友的女人,這父子兩個都和托馬斯的家產生了復雜的關系。
“伙計們,前面證明我們的研判是對的,艾德蒙出軌了梅娜,托馬斯發現后毆打了梅娜,塔莎和威爾有不正當的關系,那么很有可能,威爾通過塔莎殺死了托馬斯,然后又殺死了梅娜等人。”
蘇文看了眾人一眼后,朝著安德烈警司提議道:
“安德烈警司,下令逮捕威爾·羅賓吧,證據可以慢慢找,不能把人放走了,這事情等不得了。”
“好吧。”
安德烈警司猶豫了幾秒鐘后,撥通了分局領導的電話,獲得許可后下達了一個個抓捕指令。
晚些時候,威爾·羅賓這位警長就接到了分局的命令,要求前往分局參加警長會議,剛剛走進了辦公室里,就被隱蔽在外面的警員們合力按住。
安德烈警司作為威爾·羅賓警長的直接上司,親自參與了審訊,利用自己對警長的了解,輕而易舉的攻破了警長的心理防線。
又等了一天,突擊審訊的結果擺在詹金斯小組辦公室的桌面上,幾個人輪流查閱上面的內容。
原來威爾·羅賓和梅娜有舊情,為了占有這對母女,從小就對塔莎進行洗腦,最終借著梅娜被家暴的契機,引導塔莎幫助自己殺死了托馬斯。
他熱烈的向梅娜表白后遭到了梅娜的拒絕,反而得知了驚天噩耗,自己的兒子竟然和梅娜勾搭在了一起,一時殺心四起,殺了梅娜和三個孩子。
困擾第三分局的疑案,詹金斯小組用了不到三天就順利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