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棄我而去后,丈夫后悔了
- 清嘆
- 1926字
- 2025-01-28 19:26:16
在臥室的每一秒都在放大我的感官。
特別是疼痛的感覺,在黑暗之中格外明顯。
曾經充滿了歡愉和浪漫記憶的地方,如今的每分每秒都在蠶食著我。
最開始被關進來的這幾天,每天夏蕊都會從門口給我遞吃的,卻正好放在我能觸到的地方一厘米之外。
她欣賞著我面對著食物的渴望卻又無能為力,最后笑著一腳將食物踹進。
幾次下來,粗糙的繩索早已將我的手腕磨破,白色的繩子染成了暗紅色。
我看著她得意的眼神,手卻不停地將食物塞進嘴里。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以這種方式死在這種地方。
不知道多少天之后,夏蕊罕見地將食物送到了我的嘴邊。
她朱唇輕啟,“我和翎桓要出去過年了。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找人每天給你送吃的和擦拭身體。”
“但是你猜怎么著?”
纖細的手腕放在我的面前,上面的黃金鐲子加上日光把我的眼睛晃得生疼。
我低下頭去想躲避開晃眼的強光,可夏蕊卻抓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面向她的臉,發絲被拉扯的痛苦讓我尖叫出聲,頭發被扯斷的聲音在我的顱內環繞,夏蕊笑了,
“他給我的錢都被我換成這個金鐲子了。”
“好看嗎?”
“希望你能堅持到我們回來的那一天。”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我的全身。
被關在臥室的這幾天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衰弱,如果接下來沒有人給我送飯,我一定會死在這里。
我拉住夏蕊,“求求你,我會死的。”
“我得了肺癌,已經活不長了。”
“你沒必要這樣……我死之前季翎桓便對你比待我好,更別提我死之后。”
夏蕊站起,我的手已經拉不住她的衣服,無力地垂下砸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是啊,我就是好奇。”
“憑什么他對你沒有那么好,但是你卻能占著他妻子的位置不放?”
“你到底給翎桓下了什么迷魂藥?”
我看著她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又突然回頭,“習菡妹妹,還是多學點吧,裝病這招,我已經用爛了。”
果然如夏蕊所說,后面幾天的房子里安靜出奇,我只能聽見我隱隱約約敲打著床板的聲音。
身下已經污濁不堪,也許我會這樣死在別墅,只有等他們回來才被發現。
而到那時所有的一切便已經晚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聽見破門的聲音。
“菡菡!”
被熟悉的木質香包圍的那瞬間,眼淚從臉頰滑落。
“你還是來了,沈夕望。”
睜開眼,我躺在病床上衣服已經被重新更換過,沈夕望看見我醒了,立馬從椅子上面站起,他下意識地摸向我的手卻又松開,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為什么你得了這么嚴重的病不跟我說?!”
我沒有理會他的歇斯底里,只是默默看著沈夕望。
這個曾經跟我說死生不復相見的人還是食言了。
但我卻很快就要化為一抔白骨。
沈夕望深吸一口氣,“季翎桓那個雜種到底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在我手機上可以得到答案。
他們離開家之后,夏蕊每天都會給我發她和季翎桓在外面游玩的照片。
可我沒有接他的話,看著周圍冰冷的醫療器械,我帶了一些哭腔,
“我不想在這里,沈夕望。”
“我要回家。”
沈夕望眼眸一沉,他望向我,眼神里帶著渴求和希冀,
“哪個家?”
潤了潤喉嚨,我聽見自己說,
“我們的家。”
回到沈夕望的家我才覺得來這里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
所有的陳設都像我走那天一般。
我坐在沙發上,”門鎖密碼你都沒換?”
沈夕望放包的動作一滯,”對,我怕你……”
他嘆了一口氣又繼續道,”我怕你萬一在那里受了委屈,想回來。”
“起碼,我永遠是你的哥哥。”
提到關鍵詞,我冷笑道,
“異父異母的哥哥? “
“你知道為什么季翎桓那么忌諱你的存在嗎?”
“就是因為他覺得我和你跟他和夏蕊一樣。”
“不清不楚。”
沈夕望抿了抿嘴唇,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夏蕊。”
“我們界限都分得很清。”
在沈夕望家的第二天,我手機便收到了季翎桓的信息轟炸。
【習菡,你人呢?】
【快出現,別讓我擔心。】
【夏蕊說你得了絕癥,是假的吧?】
【習菡,我找你快找瘋了。】
【你是故意的嗎?懲罰我?你到底現在是怎樣的情況?】
我沒有回復他,也沒有拉黑他。
這樣懸而未決只能在腦海里一遍一遍推測出壞結果再推翻的日子,也該讓季翎桓承受。
一天午后,我和沈夕望正在吃著飯。
沈夕望如今對我幾乎是百依百順,但唯獨有一個條件。
要去治病。
我如今感覺只剩下一塊骨架,烏黑的頭發披在我的身上,我正沖沈夕望自嘲,
“我現在像不像當時你送我的那個娃娃?”
沈夕望紅了眼,聽見外面響起了門鈴聲,裝作沒有異樣去開門,我卻聽見門直接被撞到墻上反彈過來的聲音。
“習菡呢?!是不是你把習菡藏著了?!”
季翎桓沖進客廳,看見端著碗呆滯的我,他扯了一下嘴角,
“我以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習菡。”
“耍我好玩嗎?”
我第一次看見季翎桓這樣憔悴,他眼睛底下烏青一片,兩頰也微微陷了下去。
季翎桓在生氣。
自知這個時候我說什么也沒用,于是我放下碗,抬手。
輕輕將我頭上的假發摘掉,露出里面因為化療而脫落的稀稀拉拉的原生頭發。
看見我這樣,季翎桓瞪大了眼睛,他微微往后撤了一步,卻被沙發抵住。
“我沒有騙你,季翎桓。”
“你放過我吧。”
“我們離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