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恨離別,大觀園寶玉忿趙玨
- 紅樓:我是寧府石獅子
- 精靈福將
- 3769字
- 2025-04-30 11:08:12
大觀園,怡紅院。
寶玉聽說要把晴雯和小紅送給趙玨,一蹦三尺高,嚷道:“太太何苦這樣!晴雯素日并無過錯,若連她也要送走,這屋里再無人可留了!”
襲人、麝月聽說,面上微微變色。
晴雯在一旁默默垂淚,聽到這話,心中一暖,便道:“你若真不讓我走,便去同太太求情,我便是死,也想死在這里。”
寶玉道:“我這就去!”
話音未落,外面人喊:“太太來了。”
寶玉頓時定住,先前的勇氣一下散了大半。
王夫人進來,一一掃過襲人、麝月,最后目光停在晴雯的身上。
“你就是晴雯吧。
好個美人!真像病西施了。
你天天作這輕狂樣兒給誰看?
你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
趕緊收拾東西吧,如今已把你給了東府趙玨了。”
晴雯哭著看向寶玉,滿眼希望他趕緊同王夫人求情,讓自己留在怡紅院。
寶玉一聽王夫人的語氣,先前的勇氣一絲都不剩了,好似老鼠見了貓似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見晴雯望過來,他終于是鼓足勇氣道:“晴雯原是老太太給的人,太太好歹問過老太太再定!”
王夫人道:“這事就是老太太、老爺們定下的。
再無轉圜的可能!
老爺讓你安分讀書,如今把這些狐貍精趕走,也是為你好。
你再不長進,他便要揭你的皮!
你自己且仔細些吧!”
寶玉一向畏懼賈政,聽到這話,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著頭,不敢面對晴雯哭求的目光。
王夫人又掃視一圈,問道:“小紅呢?”
襲人道:“小紅聽說這事,已收拾好東西,說是要回去跟她父母說一聲。”
王夫人點點頭,看向襲人,“你一會把她倆送過去。”
襲人笑著應了。
見寶玉耷拉著臉,王夫人怕他又鬧起來,攔著不讓晴雯走,便道:“你跟我去看看探丫頭。”
寶玉無法,只得應下。
不知怎的,雖然無奈,心中卻又似松了口氣,總算不必面對晴雯的目光。
但每每這樣想,又為自己的懦弱而苦惱。
是以他氣了一會,又暗暗決定,之后一定要找老太太求情,把晴雯留下來。
這樣便對得起晴雯的期待了。
他這樣想了之后,心中便好受了許多。
到了秋爽齋,見探春正坐在桌前發呆。
見到王夫人和寶玉過來,趕緊起身見禮。
王夫人坐下后,問道:“這件事情你都已知道了?”
探春點點頭,“才剛聽鴛鴦姐姐說了。”
王夫人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探春想了一下,低下頭,“事情太過突然,還沒來得及有什么想法。
不過既然是老太太和老爺太太的安排,我這里也沒什么的。”
王夫人道:“他是蓉兒媳婦的表弟,年齡應該不到二十,已經是從五品的官,前途不可限量。
他上面又沒有父母,你若嫁過去,便是當家的太太,五品誥命,不受管束。
而且他就住在東府,離這里又不遠,你時常想回來跟姐妹們玩也是可以的。”
探春點點頭,心中卻一直想著一件事——這位玉清先生是極懂科技實事的,若嫁給他,自己還可以像之前和二姐姐那樣指點江山嗎?
聽說他體弱多病,會不會如珠大哥一樣英年早逝?
還有,他的性格如何?他的相貌如何?
他會對自己好嗎?會不會因為自己是庶出而輕視自己呢?
她越想越亂,對王夫人的話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王夫人見了,也知道這時候說太多也沒用,便離開了。
沒過一會,探春的親生母親趙姨娘也來了。
進了門,她便叉腰冷笑道:“哎喲!三姑娘如今攀了高枝兒,連親娘的門檻都嫌臟了不成?
你就算嫌棄我和環兒,至少也來跟我們說一聲。
這會子不聲不響地要去做誥命夫人,倒把咱們當外人防著!”
探春端坐書案前,眼皮不抬,“姨娘慎言。
婚姻大事自有老爺太太做主,豈容私相議論?
您若真心為我好,便該謹守本分,莫讓外人笑話賈家沒規矩。”
趙姨娘自顧自走進來,站在探春面前,“也是,你素日只認太太是娘,何曾把我這‘姨娘’放在眼里?
如今富貴臨門,我倒要聽聽——你這金尊玉貴的身子,可還記得是從誰腸子里爬出來的?”
探春沒好氣道:“姨娘到底有什么事,有事情便說事情,沒事且回去歇著,何苦來,說這些話,兩個人生氣。”
趙姨娘湊近壓低聲音,“我也不求你孝順,只盼你念著血脈親情。
環兒如今連件體面衣裳都沒有,你既嫁了高門,少不得要替你弟弟打算!
那官老爺手指縫里漏些銀子,也夠我們娘倆過三年!”
她為了魘鎮寶玉和王熙鳳,將這些年攢的銀子全給了馬道婆,而且還欠著五百兩銀子呢。
憑她每月二兩銀子的月錢,不吃不喝也得還上二十多年。
若是不還,萬一馬道婆把欠條拿給王夫人看了,不僅她的小命不保,賈環的下場也一定很慘。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欠條早就被趙玨偷到手中。
探春擲下毛筆,目光如刀,“環兄弟自有老爺管教,何須我插手?
姨娘若缺吃穿,按例每月二兩銀子一分不少。
再要多的話——您該去求璉二嫂子,別在我這兒白費口舌!”
趙姨娘氣得跳起來,“好你個沒良心的,如今眼看飛上枝頭了,就忘了你娘和你弟弟了。
罷罷罷,我也知道你瞧不起我們娘倆,如今我們就死得遠遠的,省得礙了你誥命夫人的眼!”
說完,扭頭就走。
探春氣得說不出話,等趙姨娘走遠,又伏在案上哭了起來。
※※※
弘德殿。
天佑帝看著跪在下面的沈煉,“找到陳玉樓了嗎?”
沈煉道:“奴才無能,還未找到。”
天佑帝站起身來,走了兩步,覺得胯下不適,又坐下,淡淡道:“當初利用他引誘薛蟠,污蔑賈迎春,又用梅仕德鼓動國子監學生鬧事。
這火是燒起來了,聲勢也有了,如今飯做好了,灶臺里不能留下任何火星子。
要不然燒起來,可是會把這弘德殿也燒了。”
沈煉猛地叩頭,磕碎了腳下的地磚,“奴才該死!
萬沒想到陳玉樓身手了得,奴才一時大意,被他逃了。
不過奴才每次都是使別人給他傳信,他并不知道奴才的身份。”
天佑帝道:“他既然沒有出現,想必還有別的陰謀,肯定還會露頭的。”
沈煉道:“是,只要他露頭,奴才一定殺了他。”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那智能兒是不是有些詭異之處。”
沈煉想到綠柳莊的事情,又想到她不知怎么就殺了梅青書,開口道:“這尼姑的確有些奇異,奴才也沒看出來她用的是什么手段。
先前辦案時,她似乎很輕易就能讓別人說實話。”
天佑帝道:“不止是讓人說話,賈珍說,她連死去的鬼都能聯系上。”
沈煉道:“此乃佛道中人故弄玄虛的手法,為的就是吸引信徒布施捐錢罷了。”
天佑帝道:“可是她說趙玨手中有一后膛槍技術,專能克制西夷,我是信還是不信呢?”
沈煉道:“這尼姑極擅蠱惑人心,皇上不可不防。”
天佑帝道:“所以這次才叫了你來,一會她進來,你若發現我有什么不對,便立刻動手,殺了她。”
沈煉道:“奴才遵命。”
不一刻,趙玨開著智能兒的身體進來,見到地上的碎磚,心中警覺。
見禮之后,天佑帝道:“智能兒,寧國府賈珍上奏,稱你知道趙玨之事,是嗎?”
趙玨感覺面前的天佑帝比往日鋒芒更勝。
難道沒了下身的累贅,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腦子上?
對我有了提防?
趙玨道:“是的,我知道趙玨的事情。
趙玨,字子璋,號玉清先生,是賈蓉之妻秦氏的表弟。
據秦氏所說,趙玨對后膛槍頗有了解。
至于什么是后膛槍,我便不知道了。”
天佑帝點點頭。
沈煉見天佑帝神色如常,稍稍安心。
天佑帝還要再問,趙玨暗暗甩了一個凈化。
天佑帝立即一呆。
沈煉的手摸向袖中的匕首。
趙玨見了,心知天佑帝這是對自己有了防備。
他抬手給了沈煉一個凈化,然后壓制住天佑帝。
“皇上,既然事情是薛蟠挑起,和薛王氏母女無關,不如放了她們。”
天佑帝道:“傳旨下去,放了薛王氏母女。”
趙玨見沈煉恢復過來,又是一個凈化甩過去。
“秦氏說,趙玨身體有恙,還未恢復,暫時不能赴任,請皇上體諒。”
“準了。”
趙玨說完,便徑直往外走。
壓制效果解除,天佑帝回過神,望著沈煉道:“我剛才有沒有異常?”
沈煉明明感覺自己一直在,也一直在注意著天佑帝的狀況,但為何卻并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對。
可要說不對,為何智能兒就這么走了。
他一時猶豫了。
思考片刻,他跪地道:“奴才不知怎的,神思有些恍惚,竟沒注意到。”
天佑帝道:“去殺了她。”
沈煉道:“奴才遵命!”
說完,起身便往外去!
天佑帝又道:“等等!
且留她一命,等尋到趙玨再說。”
沈煉道:“皇上,此人雖懷異術,卻并非不能為皇上所用。
據奴才所知,此人先占了水月庵,改為文殊院,又到處做法,得了許多銀兩。
想來是個貪圖權勢名利之人。”
天佑帝沉吟不語。
沈煉繼續道:“皇上若要用此人,不如像之前梅仕德一樣,由奴才去和她……”
天佑帝道:“不可。
她會懷疑的。
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讓別人去的。
把趙玨的告身與敕牒送過去,順便查查賈珍說的招魂的事情。”
沈煉到了寧國府,才知因為薛姨媽母女回來,賈珍等人都在榮國府那邊。
他便又到榮國府,把賈珍叫出來,先給了趙玨的告身與敕牒,又問起秦氏魂魄的事情。
一會之后,沈煉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離開了。
賈珍回到榮慶堂,賈母立即問道:“錦衣衛又來做什么?”
“還是為了趙玨的事情。”
說著,把告身和敕牒給眾人看了。
“看來,皇上對趙玨之事的重視遠超咱們的預期。”
王夫人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想想如何把蟠兒救出來吧。”
薛姨媽道:“我們出來的時候,聽說是智能尊者去見了皇上,這才把我們放了出來。
如今,也只有去求她了。”
說完,她又哭道:“都怪我,當初智能尊者已經告訴我了,蟠兒會惹出天大的事來,不僅禍及迎春,我們一家也會被害得家破人亡。
可是,我幾次三番,竟然沒有去尋她求破解之法。”
薛寶釵亦是默默哭泣。
當時薛姨媽要去,也是她不斷阻攔,本以為防止母親受騙,沒想到智能尊者的預言竟全然是真的。
賈母等人自知也幫不了薛姨媽母女,便不好開口。
薛姨媽又看向寶琴道:“只是可憐了寶琴,為我們家,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寶琴依偎在薛姨媽懷里,也只是哭。
一會之后,薛姨媽道:“事不宜遲,我還是趕緊去尋智能尊者吧。
寶釵,你也和我一道去。”
兩人回到家中,封了一千兩銀子的禮,匆匆往文殊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