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把人群扒拉開，對著我的腦袋就踹下來，我打個滾閃開。

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拽到地上，對準她的屁股狠踹，直接磕破了腦袋。

我咬牙切齒，“分明是你電死的孩子們，怎么就甩鍋給我？”

亂成一鍋粥的幼兒園瞬時一片寂靜，只剩下秦禾痛呼。

我像個瘋子，所有人都下意識后退一步。

片刻后，秦禾瞪著眼睛怒吼，“你個瘋子，我跟你無冤無仇，怎么可能用他們的命來陷害你！”

“秦禾你為了害死我，幾十條人命算什么，巴不得我被這群人五馬分尸！”

我的話猶如驚雷，把秦禾炸得失語，她驚慌地看了一圈，看見有家長已經要用鐵鍬打她，才發了狠地咒罵我。

“瘋婆子！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殺了人還在這挑撥離間，當心我報警抓你！”

“報警？不勞你費心，我已經報了，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人，請問我一直都跟我老公在逛金鋪，哪有作案時間？”

她被我逼到角落，驚恐地亂揮手臂，我還想追問，卻被人一腳踹開。

“有完沒完！”

我捂著要看去，是匆忙趕過來的秦橈。

他眼里都是對親妹妹的心疼，更是在我身上補了一腳。

“文雁你神經病吧，我們航班都不是一起的，還逛什么金鋪！”

仇恨充斥著我的胸腔，就算早就知道秦橈不會向著我，但我最需要他的時候被他親手捅刀子，才是最難受的。

這種痛，我上輩子已經承受過一次了。

當時臨死我都想不明白的事，現在看見他的態度，陡然明了。

“老公，是你親自給我買的金條，金項鏈，你忘了？”

我抖著手指著他，絕望地質問他，“你為什么要為了她說謊？”

誰知秦橈出奇冷靜地否認，“你從小就喜歡撒謊，現在反倒怪我，所有人都看見你作案，你難不成還想怪在小禾身上？”

他用最清淺的語氣，將我陳述為殺人犯。

眼淚流了滿臉，我還沒來得及擦，爸媽就從園外沖進來，當中打了我一耳光。

“殺人犯你該死！竟然殺了這么多孩子，還陷害給女……阿禾！”

爸媽都如真似寶地抱著秦禾，特別是爸，他看見秦禾額頭的傷，恨得走過來狠狠踹在我腿窩。

“你什么東西，敢打阿禾？”他是我敬佩的退役軍人，卻照著我的命門打，“警察呢？警察怎么還沒來把這個賤女人抓起來！”

我心寒得徹底。

二十年來，我一向敬重的父母，親口喊我殺人犯。

明明我們結婚之前，我還是他們的掌上明珠。

可為什么，跟秦橈結婚后，一切都圍著秦禾在轉了呢？

仿佛秦禾才是文家唯一的女兒。

我一腔悲憤無處發泄，仰天嘶吼，“媽！你憑什么喊我是殺人犯！我才是你的女兒！我……”

原以為我的爆發，能喚醒父母對我殘存的感情。

可我錯得離譜。

我媽撿起石頭砸向我，打斷我的話，“夠了，我沒有你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

她說著，身后的陳姨跟上來，把小型擴音器外放，“看看吧，這就是你殺人的證據！還想污蔑阿禾，我呸！”

聽見證據，家長們一窩蜂地擠過去，每個人都想看清真相。

“你說的是真的？她如果真的殺了25個孩子，立即槍斃她！”

陳姨被他們的陣勢嚇到，呆呆地點頭。

而我媽還在添油加醋，保證她的證據都是真的，我就是殺人犯。

我委頓地抱緊自己，絕望而無助，“媽，我是你女兒啊，你為什么要害我？”

她看都沒看，厭惡地翻手再打我耳光。

“滾開，你不配當我周燕的女兒！警察怎么還不來！把她就地槍斃！”

我偏頭躲開，心寒地搖著頭。

這一巴掌，徹底擊碎了我對她殘留的希望。

而那群剛聽完擴音器里證據的家長們總算回頭看向我，只是眼里都充斥著殺意。

他們如潮水向我圍過來，我害怕得往后躲，卻被爸媽一左一右押著，動彈不得。

瞬間前世被砍斷手腳的恐懼感撲面而來。

我害怕得喊不出聲，甚至視線都發生了重影，隱約看見秦禾得意的笑容，身旁是呵護她的秦橈。

就這樣吧。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四肢傳來被撕裂的痛楚。

就當我放棄時，園外響起了警笛。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