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絕癥……”

“你是誰?

一陣微涼的風(fēng)吹來，卷起那女人肩上的青絲，半遮的臉頰也顯露出來。臉上是沒有一絲血色的雪白，憂郁的眼神空洞的注視著前方。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又是一陣涼風(fēng)吹來，林不毛打了個冷顫，醒了。

“又是這個夢…”林不毛揉了揉眼。

林不毛已經(jīng)做過這個夢三次了，但相比于前兩次這次夢中的那個女人開口說話了。

“空調(diào)忘記定時了，我說這么冷呢。”林不毛捏開手機一看5:38，離鬧鈴響還差4分鐘。洗漱一番后去等車了。

“車輛起步，請拉好扶手，本車嚴禁攜……”

上車后，林不毛發(fā)現(xiàn)了后排班花的女神夢清清，徑直走去坐在她的前面。

坐在夢清清前座的林不毛依舊在想著夢中的事情。

……

夢中的女子又一次出現(xiàn)在林不毛的眼前。

“我好痛……”

“你是誰?你叫什么?”林不毛趕忙追問。

“我……”

那女人只是張了張嘴，聲音很小，林不毛沒有聽清她說了什么。

“柳青中學(xué)，到了，柳青中學(xué)，到了，請到站的乘客提前掃碼下車。”

“林不毛，到了。”

迷迷糊糊的林不毛在車上睡著了，他被夢清清推醒了。

“林不毛，到學(xué)校了。”夢清清輕聲道，隨后轉(zhuǎn)身便下車了。

林不毛回過神來，急忙拎包起身下車去追上夢清清，道了聲謝謝。

夢清清沒有轉(zhuǎn)身，點了點頭，只繼續(xù)走向校門了。

……

林不毛坐在座位上的時候，時不時撓撓頭或抓抓屁股，他竟然在車上睡著了，他以前從來沒有在車上睡著過。

一上午都沒有學(xué)習(xí)的勁頭，終于熬到了中午放學(xué)，林不毛不是很餓，便靠著桌子睡了過去。

……

“不毛!不毛!你他媽咋了?!”李鋼鐵使勁兒搖著林不毛。

林不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桌子上地上全都是血。

“!”

林不毛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摸了摸鼻子，濕的，再一看全是血!

他一下清醒了過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接過李鋼鐵遞來的紙巾向廁所走去。

李鋼鐵則跑向辦公室找到了班主任劉靜。“大事不好了老師!不毛，不毛，他變成花灑啦!”李鋼鐵急促的說道。

劉靜皺了皺眉，站起身，沒有多問，徑直往六班走去。

林不毛洗干凈后，看向鏡中有些異樣的自己心中突然一陣發(fā)毛，他想到了夢中的女人……

“不會吧……”

他想到了夢中女人說她自己得絕癥了，難道……難道這個夢是在預(yù)示著他得了絕癥嗎?!

搖了搖頭甩開這些想法，心中揣著一份不安走回了高三六班。

班主任劉靜此時也在班里，看了看林不毛位置上的血跡，又看了看剛回來的他，劉靜的眉頭皺的愈發(fā)的緊了。

“小毛，你還好嗎?是不是高三壓力太大，上火有點嚴重?”劉靜問道。

林不毛看向劉老師:“我有點不舒服，想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換做平時劉靜肯定不會因為流鼻血就立馬放假條，她批假條可是相當嚴格。但這鼻血出來的多的有些不像話，沒有多耽擱，他便從辦公室取出了一張條子并簽了名。

“路上注意安全，要讓鋼鐵陪你去嗎?”劉靜有些擔(dān)憂。

李鋼鐵聞言立馬雙眼放光，而林不毛卻道不必了，他一個人沒事的。

“誒，不毛，我看你一上午都沒精打采的，現(xiàn)在又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得絕癥啥的了?”李鋼鐵打趣道。

聽到絕癥二字，林不毛心中又是一顫，看向李鋼鐵: “傻籃子，你怎么就成天 盼著你老爹死呢?不能想著我點好的嗎?”林不毛咬牙道。

“啊，哈哈。”李剛鐵聞言笑了笑:“我這還不是擔(dān)心你嗎?”

林不毛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林不毛，一個普普通通毫不惹眼的人，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他一個人上學(xué)喜歡獨來獨往，成績中上，李鋼鐵是他高中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兼唯一的好哥們兒。

……

找母親要了三千，花了兩千多塊大洋體檢了一遍全身。

當兩天后全部報告拿在手上時，有些安心與無奈，安心的是無事發(fā)生藍天白云一片，無奈的是一個夢，一次鼻血讓他怒花2000多塊錢。

隨手將單子揣進袋子里后，便前往公交站等車去了。回到家后并沒有馬上收拾書去上學(xué)，這一趟半天過去了，不去學(xué)校也是無傷大雅了。

林不毛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后便出去玩兒了，就當給自己放了個假。

……

林不毛走在街上，藍牙耳機中播放的歌是lucky，他又想到了那個夢。也許確實是壓力太大了吧，走進小吃街他買盒臭豆腐和炸土豆，又買了幾根棒棒糖，順手的事兒。

走著走著林不毛突然停下了，面色古怪的看向前面。

是夢清清！

林不毛低頭看了看表，下午6點多。心想，這個點兒還沒放學(xué)吧?怎么她也在這，他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問號。

夢清清也看見了林不毛:“林不毛，你好點了嗎?”

“哦，好多了，話說你怎么在這里?”林不毛問道。

她微微勾起嘴角“因為我也生病了，剛從醫(yī)院回來，一個人逛逛。”

“哦”林不毛點了點頭:“拜拜。”

夢清清愣了一下，隨后雙手負背微笑道:“不毛同學(xué)，你也一個人嗎?”

林不毛挑了挑眉:“所以，你看我身邊有第二個人么?”

“好吧，再見。”

“拜拜。”

……

玩著彈珠機的林不毛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對勁，不對勁，相當不對勁，十分甚至有九分不對勁。”林不毛心中有些疑惑，但他自認為自己算比較聰明的，而聰明的人一般知道的都不多。

看了眼表，22:05了，林不毛抬頭看著天:“回家嘍”

……

“才22:26了，沒車啦?”14路末班車是22:30的，李不毛不想坐出租車，對他來說太奢侈了。

“呼~”

一陣風(fēng)聲呼嘯而來，不一會兒最后一輛末班車終于來了。

蘇小風(fēng)這個時候背著書包來了，但她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林不毛經(jīng)常遇到蘇小風(fēng)，他和林不毛是同學(xué)，同一個回家方向。

蘇小風(fēng)，一個沉默寡言的一個女生。她的氣質(zhì)和班長夢清清有點像，至于像在哪里，林不毛也說不出。她平時喜歡一個人，總是獨來獨往。

見她不上車，林不毛知道這是末班車，于是喊了她一聲:“蘇小風(fēng)公交車來了。”

蘇小風(fēng)抬頭看了一眼林不毛，但是她沒有說話。

“巴~巴~”

司機按了兩下喇叭，示意快上車。剛剛蘇小風(fēng)抬頭的時候，林不毛看見了蘇小風(fēng)那泛紅的眼眶，意識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摸了摸口袋的鈔票，咬了咬牙心一狠，心想:“大不了坐出租車回去，這么晚了，一個女生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的怎么辦?更何況還是同班同學(xué)。”

“師傅你走吧，我不坐了。”李不毛朝著司機喊道。

隨后14路末班車便揚長而去了。林不毛內(nèi)心戲十足，他想到了蘇小風(fēng)可能是因為錢丟了而傷心?因為父母離異而傷心?因為同學(xué)關(guān)系不融洽…?這個應(yīng)該不太可能，因為她根本沒什么同學(xué)關(guān)系。

“馬撒卡!?被霸凌了?!”

懷著疑問走向蘇小風(fēng):“你怎么了?這么晚了，放學(xué)好久了你才來等車，還不上車，你怎么回家?”

蘇小風(fēng)沒有回答，而是帶著有些哽咽的聲音反問“你怎么不上車?”

當然是因為關(guān)心同學(xué)啊，林不毛心想。但他沒有把這幾個字說出來，而是憋在了嘴里。林不毛跟她也不算熟，說出來關(guān)心話什么的，總感覺有些羞恥。

林不毛翻了翻口袋，拿出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放在了蘇小風(fēng)旁邊，他看過一本書說，生氣吃辣，傷心吃甜。

林不毛沒有回答蘇小風(fēng)的問題，而是坐在了另一個椅子上。

他心想，應(yīng)該要讓蘇小風(fēng)安靜的坐一會兒，隨后她便會主動的跟他談心，他再順勢安慰一番蘇小風(fēng)。再讓她回家，至于怎么回家，他們是同學(xué)，林不毛自然會借錢給她打出

租咯。

林不毛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又做了一件好事呀!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有手段了!竟不由自主的歪起了嘴。

……

“林不毛。”

林不毛聽見了蘇小風(fēng)叫他名字，微微激動，心道一聲果然，又將嘴角勾向左上方。

“怎么了?蘇小風(fēng)。”

蘇小風(fēng)眨了眨眼:“從剛才我就在看你，你的表情挺豐富的。”

呃，林不毛聞言不由一陣尷尬。

蘇小風(fēng)朝林不毛笑了笑，林不毛愣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笑起來的蘇小風(fēng)跟平時有點不一樣。這是高中以來蘇小風(fēng)第一次對林不毛笑，畢竟以前不認識，誰沒事兒朝著陌生人笑啊?

“林不毛，我好傷心啊，你知道嗎?”她像是在問林不毛，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知道個毛啊，我要知道我還傻坐在這兒?

林不毛搖了搖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沉默了一陣后，蘇小風(fēng)開口了:“我心情不好，明天我請假了，想出去玩兒，你來嗎?”

林不毛愣了，他們很熟么?不合理啊!

但隨后林不毛老臉一紅，心想這是在邀請他嗎?

雖然明天是星期六，但還是要上課的，而自己又請了這么多天假了，他也不知道劉靜會不會再批了。

正當猶豫的時候，蘇小風(fēng)又開口了:“不來么?”

聽見這有些落寞的聲音，林不毛忽然抬眼。

去!必須去!為了照顧傷心同學(xué)的心情!哪怕是缺一上午的課!又怎樣呢?!話說，這是林不毛平生第一次被女生邀請來著。

“去!我保證去!”說著他就掏出了手機。

他想給班主任打電話，這個時候班主任應(yīng)該還沒睡，林不毛向其請假。

不一會兒林不毛一臉悲痛的把電話給掛了，今天給班主任打過電話，說自己好了，這個時候再請假自然會被駁回。

蘇小風(fēng)見他表情就知道請假失敗了:”你明天上午上完課去學(xué)校旁邊的小公園的花壇吧，我等你。”蘇小風(fēng)說道。

林不毛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突然又來了一陣大風(fēng)。

林不毛打了輛車，二人就回家了。在車上兩個人都沒怎么說話，蘇小風(fēng)離得近，便先下車了。

下車后她又朝林不毛露了一個笑容，看著蘇小風(fēng)消失在深巷，不知林不毛心中在想著什么。

到家的林不毛飛到了床上，想著這兩天的事情。

“沖動了，剛才就不應(yīng)該直接答應(yīng)她的話的，我應(yīng)該多問一點什么。”

但是林不毛知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放出去的屁一樣，收不回來。思索一番，林不毛還是沒有想到什么，于是決定，睡覺！

……

天上下著小雨，微涼，看著眼前的白衣女人，林不毛似乎知道自己又在做那個夢了。

但又與之前不同的是，女人離林不毛的距離更近了。雨停了，風(fēng)來了。

女人直直的看著林某某，她覺得這女人的臉好像在哪見過?

“好冷啊。”林不毛又冷醒了。收拾收拾準備踏上今天的路程。

上車后。

“沒校置了，人好多啊，只好站著了。”林不毛心想。上車后向后面擠過去，又發(fā)現(xiàn)了夢清清，因為擁擠，所以兩人挨得很近。

“早。”夢清清向林不毛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林不毛回應(yīng)，然后就靜靜的站著了。

“刺！”

突然一個急剎，夢清清向林不毛倒去，林不毛及時扶住了夢清清，兩人的臉挨得比較近，林不毛看著夢清清的臉，他的瞳孔瞬間放大！

因為昨晚夢中的女人離他很近，所以對那女人的臉印象深了一些，此刻林不毛才發(fā)現(xiàn)夢清清與夢中女人的臉有幾分神似!

這時夢清清也注意到了林不毛一直在看著她的臉，于是她開口問道:“我的臉好看么?“

從愣神中歸來，林不毛輕輕搖頭開口:“我沒看你”

確實夠不要臉的，隨后他將頭扭到了另一邊。

表面平靜的林不毛內(nèi)心卻極為震驚。一陣沉默后。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了，但卻又沒了下文都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接著就是一路無言，兩人在車上再也沒開口過，然后便進了校園。

上課時林不毛總時不時的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蘇小風(fēng)的空位兒上。李鋼鐵也時不時看向林不毛。

當林不毛又一次將目光移到蘇小風(fēng)的位置上時。終于，李鋼鐵忍不住了，戳了一下林不毛的腰子，小聲說道:“不毛，你是不是喜歡劉媼嫻啊?

“?”

李鋼鐵痛心疾首的看著林不毛:“你不是知道我喜歡劉媼嫻嗎?你要和你兄弟搶老婆嗎?”

林不毛算是明白了，因為蘇小風(fēng)的同桌就是劉媼嫻。林不毛瞪了李鋼鐵一眼:“滾蛋，誰跟你說我喜歡她的?’

“林不毛，李鋼鐵，你們兩個給我到后面站著去!”正在上課馬老師說道。李鋼鐵頓時喊冤:“老師我們沒有說話，只是在討論問題呢。”

終于熬到中午放學(xué)，拎包飛奔。“林不毛!”“哎!”

“別跑!回來值日，今天大掃除!”

“什么!?”

林不毛用臉寫了一個苦字。

這次的大掃除，林不毛可謂是格外賣力。

下午一點零幾分，終于是趕到了花壇。林不毛眼神四處環(huán)繞，終于看見了巨大桂花樹下的一道倩影。

“不好意思讓你等這么久。”林不毛喘息道。

蘇小風(fēng)點了點頭::確實等了你好久，我十多點就來了。”

看著蘇小風(fēng)手中的桂樹葉子，林不毛開口:“你帶手機了嗎?”

“沒”

“那你就這么，干等了這么久嗎?”

“騙你的，我也剛來沒多久。”

經(jīng)過一番討論，二人決定先去吃飯。到了飯店點完菜坐在椅子上，林不毛松了口氣，感覺自己有點小累。

“你很累嗎?”

“今天大掃除。”林不毛回應(yīng)。

“哦。”

過了一會兒，林不毛立直了身子瞇著眼睛看向門外。

班主任怎么來了?這么巧?算了，她不一定會注意到我們。林不毛這么想著。

“劉老師好。”蘇小風(fēng)的給劉靜打了個招呼。

果然，班主任看了過來，似乎有些詫異。

林不毛感受到了一道質(zhì)問的目光，只好訕笑一下，略帶尷尬的說道:“老師好。”

劉靜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說了個嗯就點菜去了。

上菜了。

“好辣。”林不毛嘶哈了兩聲。

“嗯，好辣。”蘇小風(fēng)點頭。

“飽了。”

“嗯，飽了。”蘇小風(fēng)點頭。

林不毛出門看了看手機余額，還有點兒小錢，又看向蘇小風(fēng)，心里暗想不過多花幾個子兒，多吃兩頓泡面而已，無傷大雅。

“你說你要出來玩，想好玩什么了嗎?”林不毛問。

“沒有。”干脆，利落，簡潔，明了。

“……“

“那我們?nèi)ビ螛穲@吧。”蘇小風(fēng)想了想道。

“成啊，你說去哪就去哪唄。”

“過山車好快呀!“

“嗯，好快。”蘇小風(fēng)回應(yīng)。

“好高啊!”

“嗯，好高。”

“好慢啊。”

“嗯，好慢。”

“好嚇人啊!”

“嗯，好嚇人。”

……

到了傍晚，二人走在河邊，河邊種滿了柳樹。

林不毛雙手插兜，心里想著，今天花了二百多，下個星期要節(jié)儉了。

蘇小風(fēng)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林不毛開口:“今天是我要出來玩兒，為什么都是你搶著花錢?”

林不毛神色一怔，想了想剛要開口回答問題，前方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是夢清清。

“呼~”

忽然起了一陣很大的風(fēng)，夢清清發(fā)絲飛舞。但風(fēng)只有一陣，如同夢清清那冰冷的眼神一般，只有一瞬。

夢清清微笑著看著兩人:蘇小風(fēng)，林不毛，你們也在這里，好巧呀。”

蘇小風(fēng)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林不毛也沒有說什么，但點了點頭表示回應(yīng)。

“后面山上有片桃花林，一起去看看嗎?”夢清清主動道。

林不毛撓了撓屁股“我們?nèi)齻€很熟么?”他中暗想:“再說這時候哪還有桃花?都九月中旬了。”再結(jié)合她這奇怪的出場……

林不毛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去，蘇小風(fēng)看他搖頭，表示她也不去。

“那國慶節(jié)去看看吧，畢竟真的很美呢。”夢清清又說道，

“躲不開?我就不信了。”林不毛想。

“不好意思，國慶節(jié)我有事，不一定能去。”

林不毛回答。蘇小風(fēng)沒說話。

“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玩，拜拜。”

林不毛開口。

“好，再見。”

二人打車前往了回家的道路。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為什么要露出那冰冷的眼神呢?這使他又想起了夢中的女人，一股異樣的情緒籠罩在心頭。

到家的林不毛坐在床上靜靜發(fā)呆，一邊是和夢中女人長得很像的班長，一邊是突然出現(xiàn)的蘇小風(fēng)，他覺得最近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他想了很多，但沒有可以把事情串起來的點。

……

“林不毛，你到底咋了，你這幾天為什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有啥事跟我說啊，也許我能給你出點主意呢?”李鋼鐵看著林不毛。

林不毛搖了搖頭:“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最近睡得不踏實，老是做噩夢。”

“噩夢?”李鋼鐵身子一直:“不瞞你說，其實我會解夢，啥噩夢，跟我說說。”

“李公解夢？”林不毛苦笑一聲，他知道李鋼鐵會個毛的解夢，但是還是對李鋼鐵說了。

“我最近一直做同一個夢，夢里面有一個女人，但是從來不跟我對話。李鋼鐵摸了摸下巴，裝作一副很高深的樣子對他說:“這是大兇之兆啊!”

林不毛撇了撇嘴:“啥啊，你解了個啊。”

李鋼鐵突然神色一變:“雖然我不會解夢，但是我以前聽我家老人跟我說過，如果在夢里一直夢見一個女人的話，那她可能是你上輩子的老婆。”

更不靠譜了，說了不如不說。一陣刺耳鈴聲傳來。

“上課時間到了……”

上課時，林不毛還是在發(fā)呆，班長夢清清不在位置上。

林不毛扭頭看向李鋼鐵:“鋼鐵，話說班長幾天沒來了?”

“三四天了吧?明天就放假了，班主任也沒說班長為啥請假。”

林不毛點了點頭，心中想到了那座山。

“難道……”

周六放假了，林不毛一個人來到了公園，并決定上山，他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什么鬼桃樹林。

就在他準備進山的時候。

“林不毛。”一道女聲傳來。

林不毛回頭，發(fā)現(xiàn)是蘇小風(fēng)。

“你怎么來了?”林不毛問。

蘇小風(fēng)沒有回答，而是問他“你來這里玩嗎?怎么不叫我一起?”

“啊?我?”林不毛并不是來玩的。蘇小風(fēng)大步上前:“那我們一起去吧。”

“好”林不毛點了點頭。

走了好久好久，林不毛感覺自己的腿都麻了。終于看見了一片樹林。那粉紅色的桃花映入眼簾，讓林不毛很是不解“為什么這個候……”

“哇，好美!”蘇小風(fēng)感嘆。

“嗯，很美。”林不毛應(yīng)和。二人走到一棵桃花樹下坐了下來。

一會兒后蘇小風(fēng)主動開口了:“不毛，你是來找夢清清的嗎?”

聽到這話，林不毛一愣，是也不是，他看著蘇小風(fēng)，沒有回答，拾起地上的一片桃花瓣，放在鼻尖聞了一下: “沒味兒。”

“桃花瓣能有什么味兒?“這兒風(fēng)景真不錯啊!”

“是啊，和你一起坐在這里挺好。”林不毛聞言老臉一紅。

又過了幾天。

夜晚林不毛一個人躺在床上，雙手抱頭，不知在想著什么，后天天就是國慶節(jié)了。

……

“哎呀，清清，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都好想你呀。”夢清清回來了，一群女孩子在班門口圍住了她

位置上的李鋼鐵將頭一撇說：“不毛，你看誰回來了。”

林不毛當然注意到了她。

“哈哈是嗎，我也想你們呢，但是我前幾天一直在住院，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就沒讓老師告訴你們啦。”

……

明天就是國慶了，這個時候回來?是為了和我們兩個人去看所謂的桃花么?林不毛心想。

“放假啦!”柳青中學(xué)的學(xué)生此時個個是健將，朝著心中的那個方向奔去，畢竟現(xiàn)在學(xué)習(xí)是挺壓抑的，國慶也就兩天多的假。

林不毛拎起包，想迅速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卻在門口被一個女人攔住了。

“你們明天有時間嗎?”夢清清問他。

果然跑不開嗎?算了直接拒絕吧:“小風(fēng)明天有沒有時間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實是沒時間，抱歉。”

“好吧……”

回到家后，林不毛原本打算開兩把游戲的，但是手感實在不行，一直輸，打游戲的心情也沒了。

“出去散散步吧。”將鞋帶系好，站起身，打開門向公園走去。

傍晚林不毛一個人坐在公園河邊的椅子上，閉著眼睛靠在椅上，陣陣微風(fēng)從河邊吹來，好不愜意。

睜開眼，林不毛發(fā)現(xiàn)椅子上多了個人。

蘇小風(fēng)。

“啊！”

林不毛嚇了一跳。

蘇小風(fēng)朝他笑了笑

“誒?你啥時候來的?”緩過來的林不毛問他

“剛來就看見你了。”蘇小風(fēng)說。

“好吧，真巧啊，你也來散散心嘛?”

“算是吧。”她將目光投到很遠的地方，林不毛朝著她的目光向遠方看去，那是山的方向，也是桃林的方向。

“班長也找你了嗎?”林不毛問蘇小風(fēng)。

她搖頭:“沒。”

“哦。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去吃晚飯吧!”林不毛說。

“好啊。”蘇小風(fēng)朝林不毛微微一笑。看著蘇小風(fēng)的笑容，林不毛小聲的說道:“你笑起來時，其實挺好看的。”

夜晚。

一陣大風(fēng)刮來，讓林不毛睜不開眼，一股香味觸碰著林不毛的鼻尖。睜眼向前看去，是白衣女子，林不毛一愣，今天又做夢了，已經(jīng)好幾天沒看見她了。

“桃林……”女人開口說話了。

“桃林?”

“去吧，總要去的。”

聽到這個女人第一次說話這么清晰林不毛心中有著疑問。

其實林不毛一開發(fā)現(xiàn)得夢清清和這個女人長得像是有猜測的，他覺得有可能是自己把夢清清帶入到了自己的夢中。但是很顯然，李不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將其稱之為夢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或者說不知道她是什么東西。

“這是你欠的。”

“我欠的?”林不毛眉頭緊鎖。

“就算你現(xiàn)在不去，以后一樣躲不開。”

“喂，你是在恐嚇我么?”林不毛反問。

女人沒有說話。

咯咯咯!雞鳴將林不毛給叫醒了。將床頭的手機打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6點多了，日期是十月一號。

不對？哪來的雞鳴？

翁！翁！

有幾條未讀消息，一條是蘇小風(fēng)的。“出來一起玩么?”

還有一條是班長的“18:00，桃

林。”

將手機關(guān)上，林不毛坐在床上發(fā)了好會兒呆。真的要去嗎?

和蘇小風(fēng)玩了整整一天，就在林不毛要和她說分別時，蘇小風(fēng)率先開口了:“走吧，該去桃林了。”

“她也給你發(fā)消息了嗎?”林不毛問。

蘇小風(fēng)點了點頭。

“那你要不要先跟家人打個電話?免得他們擔(dān)心你。”

“不用了，我沒有家人。”

聽到蘇小風(fēng)平靜的說出來的話，林不毛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安慰的話，而是拉起蘇小風(fēng)的小手，往山上走去，往桃林走去。

在山腳，二人看見了在等他們的夢清清，臉上掛著微笑，看著二人，第一眼看的，是二人牽著的手。

深秋天氣易變，忽冷忽熱的，在上山的途中狂風(fēng)大作，林不毛感覺有點兒冷，但蘇小風(fēng)和夢清清二人看起來不像有冷的感覺的樣子。

“小風(fēng)，你冷么?”林不毛問道。

蘇小風(fēng)搖了搖頭:“怎么了，你冷了嘛?”

林不毛也搖頭，開玩笑，男人不能說不行:“不冷，就是有點熱。”

夢清清微笑的看著二人， 一言不發(fā)。

林不毛感受到夢清清的目光，瞇著眼睛看向她:“班長……”

夢清清打斷了他:“你也可以叫我清清。”

林不毛愣了一下，搖頭: “夢清清你……”

“你是不是有很多想問的?不用著急，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夢清清又一次打斷了林不毛的問話。

“為什么這個時候會有桃花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夢清清突然開口。林不毛二人沒說話，其實這話本應(yīng)該由林不毛二人問出來。

“哈哈”夢清清輕笑了兩聲。

“終于到了，走了這么久，累死了。”林不毛假裝隨意開口。又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七點了，時候不早了，我們看一會兒就各回各家吧。”

山起霧了，一般只有早晨才會起霧，天空有些昏暗，微微的橘黃光束照下來讓本是粉嫩桃花瓣兒顯得有些鮮紅，三人的目光都被這美麗的風(fēng)景吸引著。

“好啊，那欣賞欣賞美景我們就各自回家吧。”夢清清回應(yīng)。林不毛瞥了一眼夢清清。

三人隨意靠在一棵比較大的樹下，席地而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看似無意的問話，實則都是林不毛的試探，不過這個神秘的班長并沒有透露出什么。

“不毛，帶糖了么?”蘇小風(fēng)說。

“帶了帶了。”林不毛從兜里翻出了一個草莓味的棒棒糖。

“能給我一個嗎?”夢清清問道。林不毛點頭，拿了一個，也是草莓味的。

忽然又是一股冷風(fēng)吹來，一朵桃花落在了蘇小風(fēng)頭上，林不毛看見了，想伸手拿下來，手剛伸出去，蘇小風(fēng)就將目光投了過來。

林不毛又將手收了回來，蘇小風(fēng)對他笑了笑，伸手機頭上的花拿下來遞給林不毛。

林不毛接過花，直直的看著蘇小風(fēng)，他喜歡她笑著的樣子。

“好看嗎?”蘇小風(fēng)笑著問林不毛。

“好看。”

“是嘛，我也覺得這朵花挺好看的。”蘇小風(fēng)將頭扭向了另一邊。

呃，原來她問的是花啊，林不毛摸了摸鼻子。順著蘇小風(fēng)的方向看去。

林不毛看見了對面山上似乎有什么東西一般，于是站了起來：“那是什么？”林不毛指著山對面問。

二女也站了起來，夢清清開口道：“那是由桃花瓣形狀的坑一個一個組成的桃花陣，一共三十六個坑，每個坑里面都填滿了桃花呢。”

林不毛點了點頭:“這樣啊。”

“可能天色晚了，所以看不太清吧，等有機會下次再一起去看。 ”

夢清清說完 這句話便將目光瞬間看向林不毛，用雙眼盯著他的雙眼。

林不毛被嚇退了幾步，因為這雙眼與夢中的那雙一模一樣這時夢清清又開口了：“不毛，你看我……”

蘇小風(fēng)站在了兩人中間，打斷了夢清清接下來要說的話: “林不毛，我想回家。”

聽見蘇小風(fēng)的聲音，林不毛從愣神中回來：“好，回家，夢清清，你也趕緊回家吧。就”語罷，二人轉(zhuǎn)身就走。夢清清卻突然輕笑了兩聲。

……

天地間忽然刮起了大風(fēng)，開始下起了大雨。林不毛回頭看向身后的夢清清。蘇小風(fēng)拉起了林不毛的手，對他說:“下雨了，你送我回家吧。”

“好。”

……

站在蘇小風(fēng)家門口，林不毛沒有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蘇小風(fēng)。他覺得蘇小風(fēng)似乎也知道什么。

“你不會有事的，不毛。”蘇小風(fēng)開口。

“什么?什么叫我不會有事?我現(xiàn)在本來就沒事啊，小風(fēng)。”

“字面意思啊，今天我玩的挺開心的，明天，以后我們還能再一起去玩么?”蘇小風(fēng)問。

林不毛明白，蘇小風(fēng)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他沒有再追問:

“好啊，明天我找你。”

“嘻嘻”Ｏ(≧▽≦)Ｏ

快過寒假了。

蘇小風(fēng)和林不毛關(guān)系越來越好，以至于冷落了李鋼鐵，讓他下課時間一個人獨自守著空座位。典型的有了那啥，忘了那啥。

林不毛覺得這段時間他過得非常開心，上課時也時不時想著某人的笑容。

……

還有兩天過年。

“父母又不回來啊，又只有我一個人呢。”林不毛躺在床上看著房頂，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實屬有點孤寂了，在平時他都沒什么感覺，甚至覺得一個人住挺好的。但是每到過節(jié)時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叮!”

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蘇小風(fēng)的信息。“一起過年么?”

“我去找你!”

……

“不毛啊，你以前過年也是一個人嗎?”蘇小風(fēng)問他。

林不毛點了點頭:“是吧，家長太忙了，應(yīng)該是的。”

蘇小風(fēng)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林不毛的頭。

“咔!”

一包東西從外面扔了進來。

林不毛彎腰拾起，拆開發(fā)現(xiàn)是一封信，寄信人是夢清清，寄給林不毛的。

“她怎么知道我這個時候在你家！”林不毛感覺這個夢清清甚至不是人類了。

“明天，桃林，等了你這么久，不要拒絕哦。”

蘇小風(fēng)也看見了。

林不毛看向蘇小風(fēng)，蘇小風(fēng)微微沉吟后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并不想讓你去，但是你應(yīng)該知道，躲不開。”

看著蘇小風(fēng)，林不毛沒有說話。

突然，蘇小風(fēng)環(huán)臂抱住了林不毛，什么都沒有說。

這一抱，讓林不毛心頭微微一顫。

“要不我們?nèi)ベI點年貨吧?”蘇小風(fēng)說道。

強忍著異樣的情緒，林不毛點了點頭:“好，咱們走。”

林不毛看著蘇小風(fēng)，發(fā)現(xiàn)越看越喜歡，而且越看越熟悉，就好像在幾十年前就認識了一般。

“你喜歡吃什么?”

“年糕，玉米，巧克力……還有棒棒糖。 ”蘇小風(fēng)掰著指頭數(shù)道， 她又扭頭看向林不毛:“你呢?你喜歡什么?”

“你的笑。”

“土死了。”

“……“

是夜

蘇小風(fēng)睡在了林不毛家，林不毛是打地鋪。

“小風(fēng)，睡了嗎?”

“沒有。”

“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嗎?”

“…“

一陣沉默后，蘇小風(fēng)開口了，說:“明天刮大風(fēng)。”

“……”

“也許明天之后，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了。”蘇小風(fēng)又開口。

天剛微亮。

“你知道為什么那天我傷心嗎?”蘇小風(fēng)突然開口。

林不毛覺得他問的應(yīng)該是等末班車那天:“不知道。”

“因為我，看見你了。”

“什么?”

“沒什么，我喜歡你。”

原本還有些迷糊的林不毛瞬間清醒了過來，臉色也一下漲紅了，這，這是在向他表白嗎?!

這這這！

……

桃花林。

“這里!”夢清清站在桃花陣旁，露出笑容，揮手叫道。

林不毛牽著蘇小風(fēng)的手走到了桃花陣旁邊。

林不毛皺了皺眉，他聞到了一股鐵銹味。

“不毛，你看這桃花美嗎?”夢清清問。

林不毛說：“美是美，但是，這桃花為什么不會爛呢？”

“這可都是你當年親手種的。”夢清清又說。

林不毛內(nèi)心一震。這是他種的!?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看來你果然如當年一樣無情無義。”夢清清語氣突然冰冷。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林不毛相當疑惑，如果不是他近來經(jīng)歷奇怪，他甚至覺得夢清清是不是出現(xiàn)精神疾病了?

蘇小風(fēng)突然握緊了林不毛的手，林不毛看向她:“小風(fēng)，怎么了?”

蘇小風(fēng)沒有說話，夢清清則是蹲了下去，開始一朵一朵的將桃花坑里面的桃花拿出來。

林不毛的目光逐漸變得驚恐了起來。這桃花坑中分明是一個死嬰!

“林不凡……”

“林不凡?林不凡是誰?”

忽然周圍的空間一陣變幻，四周變得昏暗。

林不毛不安的環(huán)顧著四周，周圍只剩下了夢清清一個人，蘇小風(fēng)也消失了。夢清清靠近林不毛，往他嘴里吹了一口氣。

頓時，林不毛感受到了極致的痛苦，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林不毛倒在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同時一陣陣不屬于他的記憶也涌入了腦中。

“林不凡……”

“林不凡，為什么要拋下我們母子?你不是說你會回來嗎?為什么?”

林不毛嘴角溢血，他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一個長得有些像蘇小風(fēng)的女人:“不凡，不凡……”

林不是毛的耳邊又傳來了一道聲音:“死去吧，就這樣死去吧……”

就當林不毛快要失去意識時，心頭又出現(xiàn)了一道極致的痛苦，讓他瞬間清醒。如此反復(fù)林不毛也不知過了多久……

氣息微弱的林不毛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回到了桃林。

現(xiàn)在的林不毛身上，有很多的血跡。

林不毛腦海中多的那一段記憶，是他的上一世，林不凡。

林不凡，玉國鎮(zhèn)東大將軍。

“清寒，蘇蘇，你們倆人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尤其是清寒，你懷了孩子，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時間不多了，我要去了，等我回來。”

這是林不凡寫的信。可是這封信并沒有傳到二女的手中。

……

最后，一去不復(fù)返，林不凡死在了外域。

玉國山河破碎，異族入侵……

后面的記憶便沒有了。

“沒想到上一條命還是個大將軍。”又想了想自己的這一生。

林不毛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小風(fēng)，鋼鐵。林不毛感覺此時的身體有些輕飄飄的。

“我這，是開始走馬燈了嗎?”

“要死了么?”

……

“不毛!不毛!”

林不毛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蘇小風(fēng):“小風(fēng)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副表情，很緊張啊。”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沒忘記打趣。也許，將死之人都是如此罷。

“小風(fēng)，我手機在口袋里，你幫我給我父母道個別。”林不毛虛弱的說道。

蘇小風(fēng)搖頭:“你自己說去。”

“我聲音太小，而且動不了了……”

“不毛……我不想離開你。”

蘇小風(fēng)眼眶泛紅。

過了好久，林不毛那虛弱的聲音又響起:“小風(fēng)，我替前世…向你們二人道歉，但他并非有意不辭而別…”

“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幸好，似乎，還有來世，一說。”

“我想，再看看，你的笑……”

抹了抹眼眶的淚珠，蘇小風(fēng)展露笑容，對著林不毛的額頭吻去。

生機渙散，意識消失。

“能在故事里與你再次相遇……”

河邊柳樹下，林不毛被一陣暖風(fēng)吹醒，雖然身上很痛，但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去河邊洗了把臉，那額頭上一抹鮮紅的印記讓他一怔。

“原來死去的人，不是我，我茍活了下來。”林不毛想起了蘇小風(fēng)話。

“以后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了。”

“……“

全身疼痛無比的林不毛，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人看見身上沾血的林不毛都盡量避開些，不想要在這個重要的節(jié)日上碰上晦氣事。

打開門是一些置辦好的年貨，還有看著有些空蕩的房間。

……

浴室中，看著鏡中的自己，林不毛苦笑一聲:“我是不是該傷心啊?”

洗完澡，林不毛無神的坐在床上，扭頭看見了小桌上的棒棒糖，他的心猛然一揪。

生氣吃辣，傷心吃甜。

林不毛拿了一個荔枝味的，剝開放進了嘴里。

“又是一個人嗎…”

窗外忽然響起了煙花的聲音，看了看手機屏幕，是節(jié)日壁紙。

“春節(jié)”

“叮！”

兩條消息未查看提醒。

一條是李鋼鐵早上發(fā)的，

“新年快樂！”

還有一條，是昨天晚上發(fā)的，蘇小風(fēng)發(fā)的，

“不毛，新年快樂！”

“呼~”一陣寒風(fēng)吹來將他的窗戶吹開了。

“小風(fēng)，是你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