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并未因葉歸秋手頭拮據而有絲毫的輕視與怠慢,反而神色溫和,帶著幾分關切,主動貼心地為她結清了車費。
葉歸秋回到別墅的時候,女仆們已經按照晏燝深的吩咐準備好了飯菜,對于她區區一個女仆上桌吃飯這件事,女仆們倒也見怪不怪,并沒有因此議論紛紛。
是夜,女仆們站在大廳門口等著晏燝深下班,只有葉歸秋一個人站在那里不值錢地打著哈欠。
等了許久,終于從窗外透過來車燈的光束,葉歸秋收了收困意,一同迎接著晏燝深回家。
說實話,葉歸秋還挺佩服這一家大子人的作息的。
晏燝深松了松領帶,抬起修長的手在打開的電腦上敲起了字,當葉歸秋過來的時候,將旁邊放著的手機、黑卡還有一沓現金遞給了她。
“密碼是我的生日,無限額。”疲憊的男人并沒有抬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另一只手上的動作并沒有絲毫減慢。
“你給我這些干什么?”葉歸秋有些不解。
“陳秘書說你缺,下次缺了直接和我說,我有的是錢,不需要你花別人的。”
而且,這也是給你的補償。不過這句話晏燝深并沒有說出口。
葉歸秋看了看手里的黑卡,想還回去但是感覺以晏燝深的作風肯定不會收,轉念一想,反正她也不知道他的生日,留著不用就好了。
“話說,晏燝深,我上次和你說的江家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無功不受祿,不想白白得了他的好,所以她想幫幫他,再說了,這事也是她之前答應好的。
“不想。”晏燝深語氣平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使得葉歸秋更加困惑。
“不想?那你為什么同意不殺我了,你不是整整追殺了我兩年嗎?”
聽到這里,晏燝深敲字的手戛然而止,湛藍的眼睛看著她:“我只追過,沒有殺。”
“不可能,你看我腿上的傷就是當時摔的!”說罷,她攏起腿上的底褲,給他看。
白皙精瘦的小腿外側,一道七八厘米長的紅色疤痕甚是醒目。
“你是真的蠢,我要殺你,你能活到現在?”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要派人跟蹤我?”即便不能認定是他指使之人對她下手,可剛剛他實實在在承認了曾派人跟蹤她這一事實。
“自己想,沒事滾回去睡覺。”晏燝深不耐煩的趕人,埋頭繼續工作。
葉歸秋撇撇嘴,“不說就不說!”
——
洗漱完躺床上以后,葉歸秋還是翻來想去睡不著,她想不出她之前有什么機緣巧合認識過晏燝深,更何況之前在榆城,晏燝深其實并沒有現在這么大的勢力。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時候和他產生交集的呢?
流落在外多年,葉歸秋的精神也不同往日,明明很困,躺在床上合上眼,卻還是睡不著。
葉歸秋輕輕嘆了口氣,披上外套走到屋內的小窗前,從兜里摸出一顆糖剝開塞進嘴里,看著窗外天空中的星星發著呆。
余光中瞥見晏燝深走出別墅,乘著一輛黑色的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晏燝深這么晚出去干嘛?
——
攬月之華
江枳停好車上樓,剛打開家門,一股柔軟就撲進了懷里。
他還沒反應過來,唇上便傳來了一股香甜的柔軟觸感,熟悉的感覺席卷而來,他順勢扣著她的腦袋狠狠地吻了回去,長腿一抬,關上了門。
良久,江枳才松開了她,抵著她的額頭輕微的喘氣。
他伸手打開了燈,然后脫掉了外套,松了松領帶,抬腿坐在了沙發上。
“你怎么來了?”
冰冷的聲音傳來,蘇曼輕脊背一涼,好似剛剛意亂情迷,和她吻的熱火朝天的人不是他一樣。
“阿枳,我想你了,不能來嗎?”蘇曼輕理了理胸前的衣服,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江枳看著女人曼妙的身姿不為所動,伸手捏緊她的下巴:“你不是在外面拍廣告嗎?怎么突然跑回來了?”
話語冰冷,帶著一股強烈的不悅和壓迫感。
蘇曼輕頓時淚眼汪汪,嬌滴滴地說:“我怕…我怕我再不回來你就不要我了。”
江枳皺了皺眉,“你是公司的一線明星,怎么可能說不要就不要?”
他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立馬松開了她的下巴,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就連語氣瞬間也緩和了不少。
兩年了,她陪著他整整兩年了!到頭來,連一句在意他都說不出口,或許在他眼里,留著她就是為了利益吧。
可她不在乎!遲早有一天,她會讓他的心里都是她。
她伸手從他的衣領探進去,抬首想要吻住他。
就在她快貼上去的時候,蘇曼輕明顯感覺背上的大手停了下來。
“睡覺去,我還有事。”男人語氣生硬,起身時,蘇曼輕沒留意,一下子跌在了地毯上。
“你又要去看她是嗎!她已經死了,死了!江枳!”蘇曼輕帶著哭腔,聲嘶力竭。
說完,她就撲進了他的懷里。
江枳看著懷里顫抖的身軀,嘆了一口氣,細聲安慰:“明天是她的忌日,我要去的,輕輕。”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蘇曼輕握緊了手,她恨葉歸秋,憑什么她人都不在卻可以輕而易舉的贏得男人的愛,她明明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不離不棄地陪著他,守著他,卻換不來他分毫的愛!
“好了,你去睡吧,我明天讓人送你回去。”
蘇曼輕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她不想也不敢再惹怒江枳,乖乖回臥室睡覺去了。
客廳安靜下來,江枳癱坐在地上,掏出懷里的香包,怔怔地看著,她說那是她一步一拜從吉祥寺求來的,定能保他平安……
——
葉歸秋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她睡眼惺忪,伸了個懶腰,抬眼看著鐘上的數字有點懷疑人生。
怎么沒人叫她?
葉歸秋洗漱過后,換了一套衣服,至于那件女仆裝她屬實不想再穿第二次。
打開門,一輛餐桌上蓋著一份早餐,葉歸秋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是給她的以后,狼吞虎咽的消滅干凈。
吃飽喝足,葉歸秋溜到別墅里,確認晏燝深不在以后,又偷偷跑了出去。
——
慕氏
陳秘書有絲慌張的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
晏燝深正打著電話,看著門口的陳秘書點了點頭,示意他快說。
陳秘書一臉為難,“總裁,又有人在鐘粹砸東西!”
晏燝深淡定地掃了一眼陳秘書手里的監控錄像,云淡風輕:“沒事,隨便她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