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荷抱著那個孩子已然逃到街上,街上安靜的出奇。
就在這時,孩子哇哇的哭了起來……
常荷頓時驚慌失措,她望了望四周,沒有行人也沒有萬家燈火只有一兩戶人家還亮著燈,這孩子剛落地的時候到是反常并沒有哭,現在到哭了出來。
常荷覺得奇怪的很,她慢慢抬起頭望天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心頭一顫,眼淚隨著眼角流下來……
她聲音非常的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常荷望著懷里哭個不停的孩子,輕輕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不哭?!?
接著她帶著孩子走進了一間房子,她雖是跟著趙若燕,但她也有家,家里還有個六歲的女娃。
她走進院子里,那有著微弱燈光的屋子就有個女娃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消失,她道:“娘,你終于來了,我以為娘回不來了。”
常荷邊抱著那孩子走進屋里,那女娃就在她身后跟著,邊道:“芷兒不哭,娘沒事?!?
安撫好那個孩子后,常荷也算松了口氣。
常芷看著那女嬰道:“娘,這是謝夫人的孩子吧?!?
常荷意味深長的望著常芷:“是,她是弦月長公主的孩子,但如今她又是……”
常芷見母親沒說下去,于是道:“芷兒明白,如今她是娘的孩子,是芷兒的妹妹?!?
常荷將常芷拉入懷里,摸摸她的頭道:“芷兒乖,她今后就叫蕪仇,常蕪仇?!?
常芷小手輕輕擦去常荷臉上的淚水。
“娘,我們不能留在京城了,要是被街鄰看見娘,他們定是知道娘是在謝府做活的,而且娘現在多了個孩子,少不了閑言碎語?!?
常荷點點頭道:“對,我們要走,走得越遠越好。”
才聽雞鳴,常荷抱著常蕪仇帶著常芷已經快走出京城。
就在她們左旁的八字墻上張貼著罪臣謝治一家被滿門抄斬以及新皇登基的告示。
來來去去的人都各有說法……
“那場亂要是真成了,軒王真當上了皇帝,能太平嗎?”
“哎,那不一定,只要是個明君,能不太平嗎?”
“說的也是,那罪臣之妻可是先皇的胞妹,新皇的姑母,是咋處理的?”
這時有人壓低了聲說:“我聽說呀,自縊了?!?
……
對于這些閑言,常荷充耳不聞,只是一味的趕路,城門就在眼前……
就在這時一個八歲的男童追著兩歲的男童跑,嘴里不停的喊道:“達善弟弟,慢點,那么小個怎跑那么快?”
那兩歲的男童一個不小心就摔倒在常芷跟前,他沒哭,常芷將他扶起來,他則是小孩子那般柔軟道:“謝謝姐姐。”
這時那八歲的男童也跟了上來,他笑著跟常芷道了謝:“勞煩這位妹妹了?!?
常芷沒說話,只是笑笑。
來了兩位奴婢,其中一位將兩歲的男童抱起,嘴里還嚷嚷道:“兩位郎君可別亂跑了,要是再發生六年前的那事可咋整?”
另一位奴婢一個不注意就和抱著孩子的常荷對視上,兩人好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常荷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顫,連忙閃躲。
奴婢道:“這位大娘,我們是在哪見過嗎?”
常荷道:“姑娘記錯了,我們何時見過?我們要趕路了。”
說著便帶著常芷走了……
三年前,謝府設宴,陸府的夫人來赴此宴,跟著陸夫人來的奴婢就是剛剛跟常荷對話的女子,當時趙若燕與陸夫人談笑,而那丫鬟與常荷也是見過面的,自然有些印象。
不知何時,她們已走出京城城門外,這下徹底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