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雷殛劍典我昨天就練完了啊,還不能睡個好覺嗎?
- 魔修雙穿末世,人皇幡里做兄弟
- 下子無悔
- 2286字
- 2025-03-05 00:00:00
夜,深邃如墨。
流云宗隱匿于群山環抱間,月華如練傾瀉而下。
宗門深處某間密室燈火搖曳,石壁之上繁復陣紋若隱若現,散發著淡淡靈光隔絕了外界的窺探。
一位中年男子端坐于蒲團,身著流云長袍面容剛毅,雙目開闔間精芒流轉威嚴自生。
此人正是流云宗宗主楊滿天,一身修為已至元嬰后期,實力驚人。
而他對面有一人恭敬侍立,身形微躬態度謙卑至極,乃是流云宗大長老江寒。
“宗主,關于林墨……”江寒欲言又止,眉宇間隱隱流露出一絲不滿,“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其自行挑選師尊,卻被凌霜月半路截胡。”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對凌霜月的惱怒不言自明。
楊滿天眉梢微挑略顯詫異但轉瞬即逝,同時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林墨身負五行天靈根,完成了天道筑基的壯舉,又成功驚動祖師殘魂,這份資質前所未有。”
一談到林墨的名字,楊滿天目光漸漸熾熱。
“難怪,連凌霜月這等清心寡欲眼高于頂之人,也動了私心。”
他輕嘆一聲,似是感慨,又似自語。
而這樣的反應讓江寒更加郁悶,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借機彈劾會被一筆帶過。
“宗主,凌霜月向來聽調不聽宣,我擔心她獨斷專行會壞了大事……”江寒仍不死心,硬著頭皮繼續進言。
一邊說著,他抬頭仔細觀察著楊滿天的神色,試圖從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憂慮。
然而,這位宗主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無妨。”楊滿天語氣平淡,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切盡在本座掌握之中。”
看到楊滿天心意已決,江寒也不敢多言,連忙附和:“宗主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去吧,一切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夜色已深,楊滿天下達了送客令。
江寒聞言躬身告退,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房門關上之后,楊滿天嘴角微揚,呢喃道:“小子,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
翌日清晨,旭日東升。
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天劍峰,將一切渲染得朦朧而靜謐。
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淡淡的草木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凌霜月足尖輕點飄然落在程銘的居所外,白衣勝雪不染纖塵。
她故意大清早趕來,明顯是想給程銘一個結結實實的下馬威。
劍道一途修行向來艱難,容不得半點懈怠。
在她眼里,即便像程銘這樣的頂級天才,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別說領悟多少劍訣精妙,能不能完全看懂都是問題。
自己來個突擊檢查可作敲打,讓其不要辜負一身天賦,日后更加勤勉。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還未走近,凌霜月便聽到屋內傳來陣陣鼾聲,震耳欲聾。
“昨天看了雷殛劍典,這小子竟然還可以心安理得的睡大覺?”
“他是怎么睡得著的?難道沒有感受到巨大的挫敗感嗎?”
凌霜月眉頭微蹙,心中涌起一股惱怒,正想推門而入。
余光卻瞥見不遠處一片狼藉的景象,硬生生止住腳步,眼神一凝。
此刻,周圍原本繁盛的樹木,早已化作灰燼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地上焦黑的痕跡,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
而旁邊堅硬的巖壁更是支離破碎,縱橫交錯著數道劍痕,每一道都深達數尺,觸目驚心。
空氣中也殘留著淡淡的糊臭味,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雷霆氣息。
“這都是……那小子的杰作?”
“才一個晚上,他就能成功施展劍招了?”
凌霜月認出《雷殛劍典》殘余的痕跡,心中一驚,直到現在才明白自己錯怪了徒弟。
程銘昨夜確實有在認真練劍,而且進度喜人。
以至于面色稍緩,臉上終于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只是,這動靜未免也太大了些,簡直就像拆家一樣。
“或許這就是天道筑基的過人之處吧,希望這小子不要恃才傲物。”
凌霜月輕嘆一聲并未深究,只當程銘天賦異稟,對雷霆之力有著超乎尋常的契合度。
她緩步來到門前,煞有介事地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敲門聲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
可這木屋四處漏風大門虛掩,敲門聲顯得格外滑稽。
屋內,程銘依舊鼾聲如雷,沉浸在夢鄉之中。
凌霜月等了片刻,見屋內毫無動靜,心中剛剛消散的怒火再次升騰。
她本想一腳踹開大門,將程銘拎起來好好教訓一番。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了敲打程銘,順帶檢測其悟性,故意給出了殘缺的《雷亟劍典》。
而且第二天就來上門檢查,確實過于苛刻。
任憑哪個天才也難以過關,只能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情緒。
凌霜月清了清嗓子,聲音清冷如冰泉。
“咳咳。”
這聲音清晰傳入屋內,足以將熟睡之人喚醒。
然而,程銘依舊毫無反應,仿佛與世隔絕。
凌霜月黛眉緊蹙,心中暗自思忖。
這小子莫非是故意裝睡,想逃避自己的檢查?
她正欲再次開口,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瞳孔驟然收縮。
“我竟然隱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劍冢殘留的劍氣!”
“這……這怎么可能?”
“肯定是錯覺!”
一個大膽的猜測剛剛如閃電般劃過腦海,又瞬間消失,凌霜月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些許。
就在這時,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程銘揉了揉眼睛,眼神朦朧地看向凌霜月,慵懶道:“今天是什么風,大清早就把師尊吹來了?”
凌霜月這才回過神,目光落在程銘身上。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男子從睡夢中醒來,心中竟泛起一絲異樣。
當即別過頭,不去看程銘那略顯凌亂的發絲。
“蓬頭垢面先去洗把臉,完全清醒了再來找我。”
凌霜月故作鎮定,丟下一句話,便迅速退到屋外。
程銘滿頭霧水,凌霜月大清早特意跑過來,就為了檢查自己的個人衛生?
他撓撓頭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
片刻后,程銘來到屋外恭敬地站在凌霜月面前,垂首問道:“不知師尊有何吩咐?”
凌霜月依舊背對著,冷若冰霜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敲打之意毫不掩飾。
“其他真傳弟子得到師尊絕學,哪個不是勤勉有加,恨不得日夜參悟?”
“你為何這般懈怠?”
程銘一聽疑惑更甚,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回應:“您是說雷殛劍典?”
“我昨天已經練完了啊,難道還不能睡個好覺嗎?”
話音剛落,凌霜月身體瞬間僵硬,臉上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色。
原本在心中鋪墊好的訓斥之詞,此刻如鯁在喉,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沉默許久之后,她猛然轉身艱難開口:“你說什么?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