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自打開學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這氣候也不再像剛開學那幾天一樣炎熱了，大家也不用大中午跑到小賣部買個冰棍解熱了。老師的教書速度極快，在他們眼中的題目只分為基礎題和拔高題，這些基礎題他們統一不會在課堂上浪費時間評講，如果有學生提出來的話，他們也會在晚自習上抽空講講。

但如果沒有學生提問的話，他們便讓課代表去辦公室拿答案，并讓大家準備錯題本，不定時進行隨機抽查。

云小南是語文課代表，而鶴嶼是數學課代表，每門課的課代表的錯題本顯然是老師的重點關注對象。

不過數學老師倒不大關注這件事，每一次都是讓鶴嶼幫忙檢查一番。

這本是件好事，但是云小南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鶴嶼仿佛對她的錯題本的格式管的格外嚴格。

云小南感覺他有點公報私仇，雖然他嘴上沒說。

壓力接憧而至，班主任在開學的第一周也提及了第一次摸底考這件事，這是高一年級第一次大規模考試，他要分班考，便是由入學的成績進行劃分考場。

不過好在考察的大部分考點都是初中的，也算是一場入學摸底考試，云小南并沒有太大的壓力，等到成績單發下來的時候，云小南成績欄的一整行都是清一色的優。

“沒想到我背后坐了個云學霸啊。”薛南看著云小南的總成績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她瘋玩了一個暑假，早就把初中的知識忘了個一干二凈，現在名次也被拉到了中等偏下的地步，“南南，我感覺你越來越像小說中的女主了，好一個六邊形戰士，話說上天到底給你關了哪一扇門呢？”

薛南一臉崇拜的看著云小南。

摸底考的九門課，排除語數英一百五總分，云小南剩下幾門都是九十分打底，語文和英語也同樣不低。

只不過數學便是云小南一生的痛，不論試卷難易程度，她的成績始終很穩定，穩定倒數。

“我也沒有那么厲害啦。”云小南噗嗤一笑，摸了摸薛南微微嘟起的臉頰，感受到了薛南受到挫折有些頹喪的表情，出口安慰道：“你要是不會可以來問我呀，我們下次爭取一起考上去！”

薛南頓時握住了云小南的手：“真的嗎？班一要給我開小灶嗎？”

云小南班級第一，而鶴嶼全班第四。

云小南嗯了一聲。

“不過你數學如果加把力，說不準還真可以沖個年級第一了呢。”薛南分析了一下道：“你數學不好的話，那你去找鶴嶼啊，你們正好是同桌，你讓他來教你。”

順著薛南的手指看去，鶴嶼的數學很高，高達驚人的一百四十五。

一百四十五是年級第一了吧，云小南猜測。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鶴嶼很穩定，理科全優，文科沒一個看的入眼的。

“他不同意咋辦，我還是不麻煩他了吧。”云小南搖搖頭。

和他同桌半個月，與他說的話寥寥可數，云小南本不愿意麻煩別人，畢竟開學那段時間鶴嶼幫了她不少，云小南真的不想再麻煩他了。

“也是，那你那個學長呢，我看他這兩天對你挺勤快的，找他教你也行。”

薛南轉口又開始聽八卦。

“打住打住。”云小南用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發呆：“不過說起來，他這兩天對我確實和之前不大一樣了，還時不時地往我這里送小禮物。”

“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在一起呀？”薛南打斷道。

誒？云小南愣住了。

“你還沒看出來這家伙喜歡你啊，人家都這么明顯了。”薛南說道：“我感覺他條件也不差，人帥還溫柔，處處為你著想，這種好男人不多了，至少……總比鶴嶼這厭世臉好吧？”

“你就實話實說，你對他有沒有好感？”薛南刨根究底的問道。

“我……”云小南臉頰泛起一抹紅暈。

“交給我。”薛南拍拍胸脯，一副月老的模樣，簡單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通。

“不行誒，我今天中午要和鶴嶼一起去消處分呢。”云小南擺擺手。

雖然話這么說，但是最后也只有云小南一人能消處分，鶴嶼的記大過可沒這么容易，哪怕校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要一級一級降下來，但是每年能降的機會寥寥無幾，鶴嶼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消去呢。

“你又掉鏈子。”薛南撇撇嘴。

“下次吧，下次再說嘛。”云小南哎呀一聲。

云小南剛說完，便看到鶴嶼又搖搖晃晃的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的身上都是汗，白色的T恤上都是汗水，他喘著氣坐了下來，拿起桌兜里的餐巾紙開始擦臉上的汗。

他剛從操場打球回來，身上似乎還有一股煙草的味道。

學校大課間并不允許打大球，鶴嶼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說服了那個管理器材室的古板老頭的，云小南一直認為這種不茍言笑的老人是最不好說話的。

時值中午，云小南和鶴嶼二人剛吃完午飯就跑到了五樓空教室，學校對于消除處分的方法也很統一，就是勞動抵扣，但是清掃哪里，還需要提前和教導主任他們講清楚，然后先后會有人進行檢查，檢查的格外苛刻。

云小南和鶴嶼打掃的樓層像是荒廢已久了，主要是教學樓的五樓早就不用來當做教學樓了，所以大批器材全部堆積在里面，桌椅也是胡亂擺放，臟亂的不忍直視。

五樓一層樓的教學樓嗎？云小南透過窗戶看著積累已久的灰塵。

她推開門，一股子怪味撲鼻而來，這味道像是臭鞋子扔在酒缸里頭發酵一樣，哪怕多聞個一秒，五感都會隨之爆炸一般，云小南臉色大變，捂住鼻子大退了兩步。

鶴嶼本能的伸手想要扶住她，然而她卻搶先一步，徑直靠在了鶴嶼的胸膛上。

云小南微微一僵。

“帶個口罩。”鶴嶼扶住了云小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一次新口罩，遞過去。

“謝謝。”

云小南燦燦的接過，戴上口罩后，果然這種氣味被隔絕了不少。

……

一共五間教室，鶴嶼還是很紳士的，讓云小南打掃兩間，他自己打掃三間，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鶴嶼的辦事效率太高了，云小南由于個子矮，好多地方還要搬凳子才能夠得著，所以慢了不少。

哪怕帶著口罩，云小南也被這灰塵害的連連咳嗽，打了好幾個噴嚏。

反觀鶴嶼，他早就打掃完了三間，此刻他靠在走廊的墻上悠閑地抽著煙，似乎是在等云小南，見到云小南探出個頭，模樣有些偷摸，不由走了上去：“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我只是感覺你好快。”云小南老實坦白道。

鶴嶼看了眼手表，提醒她已經過去兩個半小時了。

好吧，云小南嘴角抽抽，看來是自己拖累他的進度了。

鶴嶼見此，從云小南的手里拿過臟兮兮的抹布，走進了教室，云小南連忙跟在他背后：“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我把這兒打掃完就回去了。”

“那要到什么時候？”鶴嶼撩起袖子開始擦墻，原本云小南需要踩著椅子并踮起腳才能夠到的地方，鶴嶼只需墊個腳就夠了，果然身高還是硬傷啊。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云小南只得又去洗了個抹布，墊著椅子站在他旁邊，對著他笑了笑：“謝謝啦。”

“謝來謝去的做什么。”鶴嶼微微皺眉：“笨手笨腳的。”

這也能被兇……云小南倒是沒想到，便也不再多說話，怕火上澆油。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打掃了一會，鶴嶼用報紙將窗戶擦得透亮，又去廁所接了桶水，云小南搶著干活，不過墻面上有不少蜘蛛網，地上甚至有爬蟲蟑螂，云小南膽子小，嚇得躲在了鶴嶼的背后，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鶴嶼的手臂。

而下一秒，鶴嶼便一腳將它踩爆了，隨后若無其事的拿起簸箕掃了進去。

云小南看的目瞪口呆，片刻她才舉起手給鶴嶼一個大拇指：“你好帥。”

給云小南十個膽子也不敢這么粗暴。

不過男生就是這么容易得到滿足，雖然鶴嶼面無表情，但是云小南可以從他的行動中看出來他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他的臉看上去有些臟兮兮的，因為天花板不時會掉灰下來，云小南打量了一下，便決定拿一張濕巾來給他擦擦。

她左腳剛踏下椅子，便踩中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登時云小南失去了平衡，還未等她發出一聲驚呼，便一仰頭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