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靈光一閃,宋風只感覺雙眼一瞇,便霎時之間,回過神來:“……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么?”
此刻,宋風雙眼迷惘,只感覺自己腦海之中,似有記憶,但似有似無,仿佛是一場夢境。
此時,夜色已深,哪怕是宋家莊,此刻也是深深,陷入沉寂之中。
諸多來往匠人,早已停工歇腳,一個個找了,自家廂房,安心打瞌睡了。
姜子牙夫婦,也暫時休戰。
一切全憑宋異人膀大腰圓,財大氣粗,以金銀化解,自可無往而不利。
清晨,陽光正好。
濃濃的霧氣,從天邊散開,深吸一口清氣,只感覺整個人都完全醒悟過來。
“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哪怕昨夜做了個玄奇大夢,今朝也要早起練功。”
如往常一般,穿上練功常服,左右提拿石鎖,此刻,宋風雖不至于,拿石鎖如扔繡球,但亦是得了幾分精髓,整個人身上,仿佛多了幾分活力。
就在宋風練功之時,早就已經準備好自家的家當的姜子牙,此刻也是早早起來。
當姜子牙看到宋風早起練功,日日不綴之時,他那被撓花了的老臉上,也是多了幾分笑意:“日日不綴,朝夕添油,終有功成之日。”
笑容似乎扯到了傷口,剛剛看起來還仙氣飄飄的姜子牙,則是嘴角一抽,下意識抹了抹自己的老臉:“……不與婦人一般見識!”
朝著房門輕哼一聲,姜子牙扛著他那兩桿大幡,便向著門外走去。
他可是算過的,如今是開門吉時,若是此時開門,必定人聲鼎沸,生意火爆。
“世叔果真是越挫越勇,真乃我輩之楷模。”看著扛幡遠去的姜子牙,宋風則是滿臉欽佩:
“嬸嬸也是持家有道之人,就是不知我這世叔,究竟是樂在其中,還是真的氣急敗壞。”
吉時已到,卦館開張,燃了幾掛鞭炮,敲了幾聲銅鑼,赫然間是火爆開場。
卦館門前掛著幾幅對聯,左邊是“只言玄妙一團理”,右邊是“不說尋常半句虛”,是姜子牙親手所寫。
里邊又有一對聯云:“一張鐵嘴,識破人間兇與吉;兩只怪眼,善觀世上敗和興。”此乃宋異人提筆,下筆有神,歷盡滄桑。
上席又一幅云:“袖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騰蛟起鳳,頗有仙家之姿。
幾幅對聯不同字體,更使得這卦館,展現出幾許,與同行不同的意味。
然則,任憑宋異人出錢出力,也不知是怎么著,這卦館門前,竟連只蒼蠅也未來。
姜子牙雖每日早起坐館,但且是日日空坐,沒有一人上門,以至于,白日空無一人,夜間熱鬧許久。
宋風每日保持晨起練功,日日夜夜都能聽到,這對老夫妻的爭雄斗法之聲,夫妻雙方,打打鬧鬧,亦是尋常。
任憑姜子牙上得昆侖玉虛宮,修得數十年道行,在自家老婦面前,也照樣是被撓的滿臉紫痕。
又一日清晨。
夜幕依然,晨光熹微。
宋風習練武藝,手中棍棒,揮舞的虎虎生風,水潑不入,似乎已經有所裨益。
收棍站立,收氣吐納,一口濁氣吐出,宋風只感覺全身都舒展開來,全身都十分舒服。
抬頭看天,宋風則是將目光看向后院,口中輕聲呢喃道:“這時間,應當差不多了……”
還未等他話語落下,只看到后院中,走出來一個身穿長袍,小心翼翼,躬身捂臉的道人。
看到這老道,宋風的臉上驟然的笑開了花:“世叔,您今早又是起個大早?”
比平時早起半個時辰,捂著臉小心翼翼,怕別人發現的姜子牙聞聲一僵:
“……呵呵呵呵,世侄也是越起越早了,年輕人多睡些時光,于身體大有裨益,大有裨益……”
說罷,姜子牙拐了個彎,便向著宋家莊離去,觀其背影,隱約間,似乎有些狼狽。
“哈哈……我果然沒猜錯!”看著世叔離去,宋風的嘴角則是勾起一絲笑容。
“……孽障!”一聲厲喝,突然在他身后響起,緊接著,一個大巴掌狠狠拍在他肩膀上:“竟在此戲謔你世叔。”
“呃……”小心翼翼轉過頭去,只看到宋異人,此刻則是滿臉怒氣的望著宋風。
“呵呵呵呵……這不是早起習慣了嘛。”輕笑幾聲,宋風快走兩步,繞開了自家父親的巴掌:“父親,有事您老就直說。”
“新婚夫婦需要時間磨合,正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可莫要為他們兩人,添柴拱火。”宋異人臉色十分嚴肅:
“你姜世叔年有七十二,若不早早留下子嗣,怕是姜氏一脈,便要絕了香火。
你每日練功,雖是勤勉,但未嘗也不讓你世叔,心有介懷,明日起,你就不要在家練功了!”
“……啊?父親,我不在家里練功,要去哪里?”聽聞宋異人這話,宋風則是面色大變:“您老不會又給我介紹了幾個姑娘相看吧?”
宋風是宋異人三子,亦是其最小的兒子,完全算得上是老來之子。
宋異人之所以,為姜子牙選六十八歲黃花閨女,皆是因此世之人壽命長久,哪怕年歲古稀,也仍可懷孕生子。
當年宋風,便是宋孫氏年近古稀之時,懷孕生子,誕下來的老來之子。
因著如此,這對老夫妻,那是日日催著宋風,結婚生子,好延續這三房,香火血脈。
“哼!既然你不想娶親,那我自不逼你!”冷哼一聲,宋異人似乎心中有氣:“我聽聞,宮中又有大變,近日來,宮中侍女,時有遭逢不測者。
玉珠孤寡一人,身在宮中,你要盡快想辦法,將其營救而出,莫要一不小心,使其被奸邪之輩,害了性命!”
聽到這話,剛剛還想要插科打混,把娶親之事繞過去的宋風,臉色驟然嚴肅起來:“父親,宮中已經嚴峻到,這等程度了?”
聽到這話,宋異人深深的嘆了口氣:“近日,宮中侍女,采買愈加急切,且盡是些新收宮女,宮中怕是有大變化了……”
雖然宮闈重地,前朝重臣亦不可知,但宋異人手中產業無數,自可推敲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