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去七日,等到第八日時,宋風按照求壽壺金書正法上所傳,以鐵石之斧劈開了泥爐:“轟!!”
經過數日的燒煉,這泥爐早已不甚結實,僅僅只是被鐵斧一碰便轟然倒塌,卷起了一陣的塵埃之土。
等待了一刻鐘,等到掐著那掐天時論吉兇法。找到了今日最佳的時辰之后,宋風便小心的來到了泥爐子的廢墟處。
“求壽壺初成之時仍十分脆弱,余溫未散之下很容易受損,如今定當小心謹慎,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九十九個頭都磕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他是真不敢用工具幫忙。
就在他用手扒拉了半天抓了一手泥土,連道袍都染黑之后,他突然感覺手中似乎抓到了什么:“找到了!”
感受到手中這東西似乎有著奇特的形狀,宋風小心的吐出了一口氣,吹了吹旁邊的黑灰:“呼……咳咳咳咳!”
雖然這一口氣吐出,吹起了一大片黑灰,讓宋風咳個不停,但他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這東西。
終于,當他將這燒煉好的東西取出來之后,他的眼睛里面,綻放出來了一絲耀眼的光芒:“求壽壺!”
此壺壺身渾圓,釉色青灰,其下有獨腳支撐,雙耳各覆銅蓋,其上有蓋,形如貝合,開合間輕響叮然,壺嘴微翹,暗光流轉,仿佛是寶鼎一樣。
感受著自己與這寶貝求壽壺上面的,這種冥冥之中的聯系,若不是還得需要一段時間施加咒言,他是真想現在就點燃求壽壺了。
“仙道難求!如今玄牝之門就在此處,雖僅有幾日便可以此開辟玄牝,但我的心卻有些靜不下來,這可是仙道!!”深深的吐出了幾口氣,宋風這才狠狠的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欲念。
越是到這時候越是不能慌,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關鍵時刻可不能掉了鏈子。
“呼……如今我手中有著龜甲與五彩石,雖然我敢肯定這龜甲上面必定附帶著冥冥天機,但為防萬一,還要多求些寶物。”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之后,宋風將求壽壺小心地擺在了安全的地方。
拿起了早就已經背在旁邊的鏟子,將自己近幾日破壞掉的這一片環境修整好,又弄了些新土埋上。
從河邊鏟了些水,將此地灌溉濕潤之后,宋風這才在溪邊洗了洗手,擦了擦臉,沐浴更衣之后,雙手捧著求壽壺,回到了佘山山谷。
回到山谷,他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做別的,而是來到了祖師爺的神位前,雙手捧著求壽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咚咚咚!”
“師祖,弟子來給您報喜了,您徒孫如今燒成了求壽壺,接下來要下山尋找奇物增加仙緣,師祖您一定要保佑您的徒孫一路順利,仙道長青!”將自己的修行進度,在祖師爺牌位前跟祖師爺匯報完成之后,宋風便將求壽壺供在了祖師爺牌位旁。
小心翼翼的捏起了三柱清香,在火光中點燃,又續上了香火,使得祖師爺神壇前香火不滅。
看著在裊裊青煙之中,被供奉在祖師爺神牌旁邊的那小小求壽壺,宋風這才轉身離去。
“求壽壺是我未來攀登仙道的重要寶物,更是與我有著冥冥中的聯系,堪稱是性命交修,如此脆弱的寶物放在哪兒都不安全,只有放在祖師爺旁邊,才能讓我安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我這右眼皮怎么總是在那跳呢?難道說,我又不小心觸了某個神仙的霉頭了?”
下意識的掐算了一下自身氣數,宋風發現自身氣數,好像沒有發生明顯的改變,這反而是讓他更加奇怪了。
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成仙之路,似乎只有求壽壺是極大的阻礙之后,宋風這才舒緩了眉頭。
求壽壺就擺在祖師爺牌位旁邊,祖師爺在天上可是照顧著他這個大孫子的,他就不信還能有人能在祖師爺牌位前,把他的寶貝求壽壺給他打碎了。
要是在祖師爺的牌位前,求壽壺都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打碎,那他也算是認了。
背著布袋,捏著翠竹鐵杖,宋風憑著一雙腿來到了佘山山下,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被他藏在山谷之中的犟驢:“貧道還是十分念舊的,只要你好好的跟著貧道,未來等貧道成了仙,也一定燒些鉛汞,給你煉些丹丸吃。”
每天在固定時間,跟祖師爺上香談心,如今宋風碰到活的東西,下意識的都先畫個餅。
不過犟驢如今這腦子確實是不太好使,吃不得他的大餅,不過還好,他背包里還放著幾根胡蘿卜,吊著這蠢驢往前走也沒毛病。
小驢一路前行,噠噠噠的腳步聲,聽起來挺有韻律,而且十分穩定,騎起來比大黑馬還要舒服。
……
再入朝歌城。
宋風騎在倔驢身上,手中拿著鐵杖,看起來不像是曾經的公子哥,反倒是哪來的一個落魄的陰陽先生。
順利入城,還沒等宋風主動去打聽什么呢,便看到遠處王宮外面聚攏著一大群人,就好像是在討論什么似的。
“福生無量天尊!幾位居士在此可是有什么熱鬧可看?”先是作了一個道稽,宋風直接就以道士的身份,跟這群看熱鬧的人詢問著消息。
當今各處,對于有本事的僧道都極為禮遇,對于身著道袍的宋風,雖然驚詫于其年輕,但亦不敢輕視:“小道長,今日是西岐世子伯邑考入王宮獻寶之日,我們都在這等著看寶貝呢。”
聽到其中一個年紀不小的大爺如此說,看著這群人往里面看的樣子,宋風心中微微一頓:“……今日才獻寶?不會吧?”
他原本以為入宮獻寶之日早已過去,沒想到,如今伯邑考才入了王宮,那這些天他們究竟在干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只看到正湊在最前面的那群人,突然沸騰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驚訝的東西一樣:“……白面猿猴!好大的一只白面猿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