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家的一個星期,許悅懌多虧了許方渙那日的熱心舉動,每天都安心擺爛。
這些日子里謹遵醫囑,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按時吃藥,睡眠狀態健康,精神也好了很多。
其實許悅懌的腿受傷得也不是很嚴重,有幫忙跑腿的人當然也是很樂意的一件事情,主要是看著許方渙在家里忙上忙下就覺著舒坦。
最近由于一些原因不能出門,但是大伯父許長柏幾乎整天都在打電話。
這一趟回老家,之前不怎么聯系的親戚和一些合作商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絞盡腦汁也要上門拜訪,被回絕之后也是三天兩頭打電話慰問。
反觀許方渙這幾天尤其安靜,也不見他打什么電話,閑下來的時候就抱著手機發呆。
許悅懌起初還以為是被自己壓迫的了,直到某個晚上她掙扎著下樓要偷偷吃東西,二樓走廊沒開燈,借助月光她看見了二樓陽臺上某個傷心的身影。
許悅懌就安靜地看了他很久也沒說話,意識到什么后打道回府進被窩睡覺去了。
二樓許悅懌的房間在西邊,房間有一個玻璃窗封緊的小陽臺,站在小陽臺上可以看見隔壁緊靠著鄰居家的一面花墻,粉黃白的花朵點綴著青磚的院墻,花的顏色和花型都很豐富。
最主要的是她能看出來這些花被主人家養的很好,被細心對待著。
單瓣的花朵輕盈靈動,多瓣的則是飽滿豐盈。
翠綠色的藤蔓順著青磚肆意生長,和開的飽滿的花朵搭配在一起的畫面,不知為何給許悅懌一種很寧靜安心的感覺。
晚上睡覺的時候,許悅懌將小陽臺的暖黃色燈打開,又將窗簾悄悄地拉開一半,自己就躺在床上靜靜看著,一點一點,一朵一朵地看著,心里默念著花朵的數量,仿佛花香可以透過玻璃窗盈滿整個房間,一夜無夢。
許方渙告訴她這些花是藤本月季,生命力旺盛,喜光耐寒,花期長,可以從春季開到秋季。
于是某天下午,許悅懌忽然想要去養一盆花,沒錯,是養一盆花,一盆自己全心全意負責的花,而不是平日里普通的綠植。
她上網去查資料,去看哪一種花容易種活,她怕自己做不好白白犧牲一盆花的命。多方調查權衡利弊之后,她決定要養一盆茉莉花。
在她為養花做準備的日子里,來到新家的封禁也解除了,許悅懌和許方渙最近攢了不少快遞。
在一個風和日麗,氣溫溫和,天時地利人和的日子里,許方渙拉上擺爛成咸魚的徐悅懌去領快遞了。
“咱倆那快遞再不領走,馬上就要堆成小山了,就算是快遞站的劉叔再好說話也不能讓人家為難啊。”許方渙一路上嘮嘮叨叨。
“所以呢,為什么要拉我一起去。我是吸血鬼,只適合夜晚活動,我見到陽光會死。”許悅懌打著傘,拉著小推車怨氣很重。
“你看看你,許依依,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美好的女高中生的少女,整日足不出戶陰暗擺爛像什么樣子。
想當年啊,你哥我像你那么大的時候,放假的時候叫上哥們幾個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
“那個時候還有小姑娘專門到我們小區里看我們打球呢,你們也是運氣不好,那么好的青春時光遇到了那么些事情哎。”
許方渙大學畢業兩三年了,比許悅懌大了快7歲,上學確實早,但如今工作不詳,也不著急找工作,說是有自己的打算。總而言之,自己不靠家里也餓不死。
“哦,所以這就是你為什么是咱們家最黑的原因嗎?補充說明一點,足不出戶的是咱倆,不要撇清自己好嗎。”許悅懌表示很平常的事情好吧。
......
兩人就這樣一頓斗嘴到了快遞站。
到了地方,許悅懌看見快遞站的劉叔和許方渙很熟的樣子。
她表示:明明足不出戶的是咱們兩個,你個社交悍匪啥時候勾搭上了快遞站老板。
在取快遞的時候,其中來來往往也有不少人,看見往推車上搬快遞跟進貨一樣的兩人,都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
小姑娘臉皮薄,覺著有一點尷尬;許方渙沒有感到絲毫影響,一邊收拾快遞一邊和別人打招呼。
許悅懌在一堆快遞中挑挑揀揀找到自己種花的東西,怕被壓壞了,小心翼翼把它們放到了快遞小山的最上面。
回家的途中,兩個人抄近道,小路的路上有一些小碎石頭。許悅懌拉著小推車操作不太熟練,路過拐角不小心把快遞弄掉了幾個。
許方渙走在前面穩穩當當的,心情相較前幾天好了不止一星半點,暫時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許悅懌表示真的很無奈好嗎,沒有著急說話站在原地嘆了好幾口氣。
許悅懌剛準備喊許方渙過來幫忙,轉過身找快遞的空檔,掉落的快遞就被遞了過來。
順著一雙手往上看,許悅懌沒有看到這位熱心人士的臉,應該是一個身高很高戴著口罩的男生。
兩個人沒有什么視線交流,男生把快遞遞給她好心叮囑說走路別走神小心一點,許悅懌順勢也道了謝。
男生走后,前方的許方渙后知后覺掉頭趕了過來,對掉快遞的妹妹好一頓嘲笑。然后被錘了一拳后心滿意足地把許悅懌小推車上的一些快遞拿走放在了自己的快遞上。
到家路過鄰居的門前,這家的院墻上還種了其他藤蔓類爬墻的植物。
許悅懌專門看了好久,甚至有些冒昧地將院墻和遠處布滿霞光的天空拍了下來。
夏季傍晚偶有涼風吹過花圃,璀璨的夕陽懸掛于蒼穹之上。
在少女發呆的時候,許方渙催促的聲音傳來,他走出院門接過許悅懌手里的推車喊她回家吃飯。
“已經傍晚啦,要記得準時吃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