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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梁山邊上的水軍頭領

山排巨浪,水接遙天,激流巖石相撞,響若九天雷霆。

劉牧站在八百里水泊前,再次感慨此地真真是個險惡要處,用作最一開始的根據地再適合不過。

進可攻,退可守。

若時運不濟,功敗垂成,也可將此處當作東山再起之地,心中打定主意不論如何要將梁山弄到手。

只希望那王倫能夠識趣一些,別讓他動粗。

他可十分想當個文明人!

縻貹將斧柄重重砸到地上,激起層層灰塵,殺氣騰騰問道:“哥哥,現在就去山上找那白衣什么王什么?他要是敢不把這梁山讓給哥哥,俺就把他那鳥頭剁碎了喂狗。”

劉牧好笑的搖搖頭,“阿貹莫急,我們先去尋三個住在這附近的好漢,再去山上找王頭領詳談,想來王頭領不會拒絕我這么豐厚的條件?!?

縻貹來了精神,追問道:“好漢?哥哥,他們可能飲酒?”

“他們不僅酒量很好,還個個都有一身本事?!?

到了梁山,豈有不去找阮家三兄弟的道理,這可是上上乘的水軍統領。

劉牧驅馬順著先前那路人告訴他的石碣村方向奔去。

杜壆等人聽劉牧如此夸贊,一個個都有了興趣,駕馬跟上。

特別是好幾日沒能開懷暢飲的酒蒙子縻貹,恨不得立馬飛到阮家三兄弟面前,與他們牛飲一番。

幾人行至一片密密麻麻的蘆葦蕩水邊,聽到葦內傳出漁謠。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看見蘆葦叢中有一小舟,舟上有個漁夫正翹著二郎腿哼唱。

“那漢子,麻煩向你尋幾個人?這只燒雞作為酬謝!”

劉牧從帶給阮家三兄弟禮物的車廂中取出一個燒雞沖那漁夫揮了揮。

那身穿單衣的漁夫聽到動靜起身,瞇縫眼盯著劉牧等人,拽了根發黃的半截蘆葦叼在嘴上,問道:“你幾人看著眼生,哪里來的?”

縻貹怒道:“你這鳥廝,問你什么便答什么,敢將俺哥哥當作強人對待,莫不是討打?”

那漢子也動了怒,大叫道:“你這撮漢可敢在岸邊等我?爺爺今天非要把你扔進這水泊里喂魚?!?

“你來,誰要跑誰是孫子。”

那漢不回話了,連船都沒劃,將身上單衣一脫,跳入水中,像只魚兒一樣,快速又優雅的向縻貹所在位置游去。

一看這水性,這脾性,劉牧心中有了猜測,這漢子八九不離十便是那一生活的瀟灑肆意的阮小七。

須臾,一只繡著紋身的胳膊出現在岸邊,拽住正瞪著牛眼在水中尋摸那漢子突然消失身影的縻貹左腳。

措不及防之下,縻貹被拖向水中,好在他身旁的卞祥石寶二人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住,才避免成了落湯雞的下場。

吃了個暗虧的縻貹怒不可遏,找了兩塊石頭就要砸向水中,想將那重新藏匿進水里的漢子逼出來,被劉牧攔住,“閣下這般好水性,可是阮氏三雄中的小七?”

那漢出現在湖中央,身子卻不往下墜,沖天吐了口水,詫異問道:“你到底是誰?怎會知我兄弟三人的名號?”

縻貹帶著得意的回道:“你這只敢在水里躲著的王八聽好了,人稱當世賽孟嘗的便是俺哥哥!”

阮小七撇了撇嘴,滿臉的不信道:“你這鳥人休要誆騙爺爺,我雖未見過劉家哥哥,卻也知道他是個名滿天下的好漢,身邊怎會有你這么不知禮數的撮鳥!”

縻貹被氣得暴跳如雷,穿著衣服就要跳進水中找阮小七拼命,嚇得劉牧等人急忙將他拽住,以這憨貨的水性進到水里完全就是給如水中蛟龍的阮小七送菜。

劉牧拿出腰牌遞給杜壆,請他幫忙扔給阮小七。

這是劉牧的好習慣,相當有自知之明,自己做不到、不擅長的事絕對不逞強,他可沒那個臂力能把腰牌準確無誤的扔到阮小七手中。

阮小七接過腰牌一瞧,看到他有些眼熟的那幾個字哎呀一聲,托著腰牌,飛也似的游到岸邊,雙手捧起腰牌,撲通一聲跪倒在劉牧面前,“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哥哥,請哥哥責罰。”

劉牧將阮小七扶起,脫下外袍要替他擦身上的水跡和沾到身上的泥土,嚇得他急忙一躲,“哥哥使不得,我是個粗人,水里游來游去慣了,等風吹干就好,怎能用這等金貴的衣服擦拭!”

劉牧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才勉強抓住阮小七,“小七,眼下天寒,萬不能大意壞了身子?!?

“而且,你既稱我一聲哥哥,這等俗物又豈能抵得上你我間的兄弟情誼?!”

阮小七感動不已,尋思道:“劉家哥哥果然不愧是人人夸贊的好漢子,對我這等小人物都這般禮遇,若哥哥有所求,定當拋頭顱灑熱血。”

接過劉牧手中的錦袍,沒有讓他幫著擦身子,阮小七問道:“哥哥,你來尋我兄弟三人可是有事?”

劉牧搖頭,笑道:“我常聽聞人說這石碣村中有三個頂天立地,深講義氣的好漢,便想帶著兄弟們前來拜見?!?

“小七,二哥和五哥可在家中?”

“都在,都在?!?

阮小七臉上的喜色完全止不住,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賽孟嘗會對他們兄弟三人有如此美譽,連忙在前面領路,“哥哥,五哥的住處要乘船過去,我那小船坐不下哥哥和幾位兄弟,我們先去找二哥,再一起乘船去找五哥?!?

劉牧點頭,和杜壆等人牽著馬跟在阮小七身后。

走了半刻鐘,眾人到了阮小二屋前,一小猴兒正在屋前自己玩耍,玩的不亦樂乎。

阮小七抱起侄兒,對聽到動靜走出門的年輕婦人問道:“二嫂,二哥可在家?”

“在哩,我去喊他?!蹦贻p婦人忙不迭的轉身進屋。

那小猴兒見母親完全沒理被一眾陌生人圍住的他,也沒像一般小孩兒那樣哭鬧,反而在阮小七懷中盯著在村中很難見到的高頭大馬看,躍躍欲試的伸手想摸上一摸。

劉牧看的有趣,問道:“可想騎上一騎?”

那孩子望了阮小七一眼,見他沒有反對,掙扎著從他懷里跑下,屁顛屁顛的跑到水邊凈了手,擦了臉蛋兒,抬著小臉兒等劉牧抱他騎馬。

劉牧更覺有趣,伸手要抱他上馬,被阮小七攔住,“哥哥,鄉間小孩兒不愛潔,怎能讓你去抱他!”

“無妨。”

劉牧抱起滿臉興奮的小猴兒,正要將他放到馬上,一道渾厚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小猴兒,速速下來,不可對貴人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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