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住所。
容易揉著她的手,還不忘朝朱雀吼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前聽到我要被送去獻祭,怎么現在又要演你女朋友?我好端端一個偵探都要被你們搞暈了!”
朱雀打開衣柜,取出一個大箱子,“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會吃飯我再跟你講,衣服在這里,你隨便挑。”
說到吃飯,容易確實許久未進食了。
“那我隨便挑嘍,你可別給我耍詐。”說完她蹲下仔細挑選著心儀的衣服,款式還挺多。
“記得穿得得體大方點,要去見家長的喔。”
容易直接吐血,“什么?”她已經記不清自己震驚了多少次了。
“不逗你了,不用見家長,只是為了防止遇到,而且你不是還要救人嗎?好歹要給你個身份才方便行動。”
“你看了那封信?!”
“誰叫你把信和手機放一起了,我手癢唄。”
也是醉了。容易內心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紙箱最底層的碎花布露出了一角,容易眼看著也挑了好一會兒了,再挑下去恐怕沒時間了。
就它了。
容易用力一扯,由于衣服在底下,險些一頭栽進去。
她抖了抖裙子,左看右看。雛菊般的碎花星星點點,帶著清晨露珠的清新純凈,靜靜地在裙擺綻放;還有那幾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帶著少女一般的熱烈與爛漫,與其他花朵一同零零散散地勾勒著爭奇斗艷。
容易心滿意足地捧著這條裙子嘀咕道,“雖然我不喜歡花花綠綠的裙子,但是誰叫你材質不錯呢~”,順手撈起其他的換洗衣物,一溜煙直奔浴室。
朱雀靜靜地倚在門口,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觀看了全過程。
像只小兔子。
還挺可愛。
就是脾氣差了點。
一刻鐘后。
容易洗完澡,照了照鏡子,感覺還挺合身。
這時候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我欣賞得好好的,叫得真不是時候。容易心里咬牙切齒。
“朱雀?”
沒回應。
“你跑哪去了?”
還是沒回應。
“再不出來我揍你了!”
“我不出來你可揍不了我,不就是去換身衣服嘛急什么。”
朱雀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從隔壁房間走出來,不過此時的他早已摘下了面具。
容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人,但聽到聲音的那刻認出了來人,她看到的是一張俊俏的臉,五官立體,鼻梁高挺,劍眉星目,漆黑的眼眸里參雜著幾分玩味與笑意,跟他對視的瞬間有一種深不見底的神秘感,危險而又迷人。
怎么呆住了?真是可愛。朱雀在心里輕笑。
看到容易愣住的模樣,朱雀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剛不是還在找我么,怎么現在不說話了?”
“哦,”容易回過神來,“我餓了。”
“噗。”朱雀別過頭,垂眸輕笑。
容易現在只想給他一拳,“有那么好笑嘛,我可是餓了好幾天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朱雀回過頭來,“飯菜早就準備好了,我們邊吃邊聊。”
容易不顧形象地扒了幾口飯后就把碗筷放下了,鼓著腮幫子慢慢地嚼著,直到咽下才開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朱雀一手托腮,微笑著點了點頭。
“為什么抓我?”
“是慕容家族的族長的命令。他有個小女兒叫慕容蒼央,即將要被獻祭,恰好你又跟她有幾分相似。”
“獻祭?是這里的習俗嗎?”
“是,村長作法算的。”
呵呵,還挺封建的哈。容易內心不禁冷笑道。
“每年的農歷七月十五,幻花莊都要為一名及笄女子舉辦‘及笄禮’,然后全村人游行,抬轎獻給‘山神’。”
容易激動地站起來拍了下桌子,“我去!這跟冥婚有什么區別?”
“淡定,”朱雀順勢把人摁回座位,漫不經心地解釋,“一些地區信息不發達,特別是山區,保留著古時的封建習俗,很正常。”
“聽你的口氣,你不是本地居民?”
“嗯哼,小偵探,你現在才察覺啊。”朱雀往容易碗里夾了塊肉,笑瞇瞇地諷刺道。
忍住,為了更多的情報。容易握著拳頭深呼吸。
“可是我不是15歲啊,年齡也對不上。”
“村長要的是蒼央,只是讓你偽裝成蒼央,樣貌相似就足夠了,年齡對不上并不沖突。”
“也對,這種情況下不需要顧慮這種細節了,”容易右手抵著下巴回想自己之前看過的文獻,“你剛剛提到慕容家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根據歷史記載,慕容氏始于三國時期,鮮卑首領莫護跋部落以“慕容”為號,姓氏雛形形成;西晉末年至十六國,慕容氏建立前燕、后燕等政權,成為皇族姓氏;到了北魏時期,孝文帝改革推動慕容氏漢化,部分改為單姓;發展到至今,這樣的復姓逐漸小眾化,成為大眾的歷史記憶。”說完看到碗里多了塊肉,隨機直接塞嘴里慢慢咀嚼。
“嗯,你對這方面還挺了解。不過你想說明什么?”
“這樣的大家族按理來講權力和地位都很高,怎么可能會被要求去獻祭呢。”
朱雀打了個響指,“這你就問對了,因為有人跟慕容氏作對,也就是他的死對頭——拓跋氏。兩大家族搞了個賭約,慕容家族賭輸了。”
“果然是人都得戒賭,”容易聽完兩眼一黑,“要不是剛才的衣服還有點現代風我真的會以為我穿越了。”
朱雀倒了杯水,遞給容易,“我剛剛提到的兩個大家族在外頭也是有商業活動的,只不過比較隱秘就是了,所以這里的建筑設備沾點現代的也很正常,但普通老百姓可沒這待遇。”
容易接過水,喝了一口,“關于這個村莊的情況我目前就了解到這里就夠了,我現在只想知道許憐依在哪。”
“坦白說,我在看完你的信后對村莊抓來的人進行了一番調查,并發現沒有這個女孩子。”
她捧杯子的雙手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訝異,“難道說……”
朱雀食指尖輕叩了下桌面,拋出了一個結論,“如你所想,你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