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諸天地象,俱為神明
- 小小翠蛇,自當為神道大圣
- 此夜當長青
- 2047字
- 2025-01-31 22:55:00
又數日。
王景自供臺之上醒來,看著透入廟門的耀眼日光,心底煩躁頓生。
不知為何,陸景山中自那日暴雨過后便再未落雨,日頭也是一天天毒辣起來。
就連往日里稍顯陰涼的破廟也已是燥熱蒸騰,亂升靜降。
原定一月期限眼看著便馬上過去四一之數了,對于聚神職之事,王景卻還是未見分毫思緒。
若一直如此下去,想來不談一月,便是再多數月,這神職怕也難聚。
越想,王景便越覺煩躁。
驀然間,它心底便生出了一個念頭,既無頭緒,不妨出去走走?
如此,或會有些許頭緒也說不準。
念出則心動,心動則身行。
當即,王景便循著臺側游下,爬出陰影,直到進入廟門口的陽光時,它便忍不住停下動作,瞇眼抬首,靜靜曬了許久。
“有點熱了,不過正好。”
如此天氣,才好稱仲夏月中,若是一直如前些下雨時那般,恐怕這所謂仲夏,便多少有些名不符實。
然而等出了廟門,王景才發覺它這所謂的‘名既符實’究竟如何。
大地之上熱浪絲絲縷縷升騰而起,粗看之下,只讓人覺得映入眼簾的一切事物都被烤得變了形狀。
若細看,一切更慘不忍睹,先前廟門外雨水匯聚而成的那個水塘,已然干枯見底,龜裂土地中半嵌著許多已然干枯的小魚。
水塘邊的青翠野草,不知何時已然被曬作干枯細繩。
稍遠些的地方,草灌稀稀拉拉也枯了大半,高大喬木的葉片邊緣更是焦黃如土。
一切景象,無不是旱災前景。
王景輕嘆一聲便再度晃動了身子,天災之下絕無安然之地,就算如今它已入神道,對此亦是無能無力。
畢竟非大神通者,大都僅可選擇順天應命。
眼下,它還是先做好它需要做的那事——聚神職。
王景在路邊游走著,陸景山中景象也一步步盡數入了它的眼睛。
直到臨出山前,王景便松了口氣。
此世往年仲夏如何它并不知曉。
但觀今時今日的陸景山中,也就是除卻一應植株稍稍受災外,其它生靈,多是一如往日。
該晝出夜伏者,亦為晝出夜伏。
該是晝伏夜出者,也多不見其身影。
秩序未亂,一切自然可稱無恙。
可這一切隨著王景跨出陸景山中便立馬有了變化,只見原本應該青翠的田壟,此刻已然變得片片焦黃,如同收糧前夕。
可眼下時節莫說收糧前夕,便是糧種飽滿都尚稱且早。
要出事了。
可……眼下距那下雨時也不過才去了數日,怎會如此?
難道真是天災如猛虎?
對于天災,它自認為還算清楚一二,不說如眼前這般大災,就是稍小一些的災,最早提前數月便可窺得跡象。
可此世呢?為何間隔不過數日……一切便判若云泥?
王景抬頭看著天中大日,一時有些眼暈。
隱約間它竟然看到那輪大日竟分化為三,呈品字型于天中長立。
再一晃眼,那三輪大日又凝化為一,日輪輝煌,照得此界通透明亮。
三、一?
那是它眼花?
正恍惚間,王景便看到田壟上有兩青壯走來,他們一人戴笠,一人上身披蓑,唯一相同的,便是那二人臉上,皆為一臉愁容。
“也不知道朝廷什么時候人來降雨……”
“朝廷有什么用!一切看的不還都是仙門仙長是否愿意?”
兩人意見相左,但談及降雨之影響卻全無異議。
“若再這樣等上幾天,恐怕糧食……唉!”
聲音落下,兩人便靜默許久,最后臨走過時,王景才聽到其中一人嘆息:“這仲夏的一個月真是難捱……做什么都熱。”
“可快些過去吧!待到了季秋的那個月,我等便能好許多了……”
看著他們走過,王景這才從藏身處探頭,只是它眉頭緊皺,思索著兩人那些對話。
仲夏,一個月?
季秋,也是一月?
可夏季明明不應該是三個月么?仲夏,不應該是三月正中那月?
不對!
王景又再抬頭,盯著天中大日許久,先前那凝化為一的大日又再分為三。
大日,在變!
并非是它眼花!
此世并是前世那樣!歷法也與它前世不同!
若真如那三人所言,李亞民說的一月之期……并非三十日!
而應該是一季!
此世一年也分四季,但四季卻未曾分開,而是各定一月。
若以前世歷法算,此世一月,應當是三月合一。
而此世日升月落卻與前世未有不同,也就是說……九十日!
此世一月,當九十日數!
王景沉默許久,最終苦笑起來,枉它還自以為一月便是三十日。
眼下來看,它卻是錯太多了,也逼迫自己太緊。
三月凝一月,眼下無有頭緒,不要緊!且先回去睡上一覺,等醒了,或許就會明白神職如何凝了。
“……”
突然,王景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抬頭看看天中那自一化三,又自三凝一的大日,又將注意放到它的意識海中。
先是神通,其次便是神名!
其三則是神職……
天中大日,若以一化三,那一便是真;可其若以三凝一,那三便是必須。
一是全部,三亦是全部。
也就是說不論一還是三,都俱為表象,也都為里象?
即如此,神通、神名、神職三者是否也俱為真?而之所以神通可用,神名不動……
它錯了!
大錯特錯了!
神道本就順天應命,天地一切象都可為神!若將天中大日之表象視作神通、神名二者。
那里象……
神職!
王景一念通達,而后便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神職何出?這便是了!
其并非另外之物!
而是……
王景意識海中,頓時驚濤拍岸,潮汐狂涌,一切力皆往識海上空日月匯聚而去。
頃刻間日月光芒大盛,金芒熒光各自爭輝。
直到某刻,王景意識介入,二色光芒逐漸平衡,意識海中也漸漸平靜。
一切風平之際,原本遙遙呼應的神通熒光、神名金光便在就在王景意識的介入下逐漸靠攏。
二者越近,其間光芒越是黯淡。
終于,識海失光,王景也失去了對于神通神名二者存在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