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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把自己開除了?

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工位上時,葉小飛正盯著屏幕上的祖傳屎山代碼。經過整夜修煉,他眼中那些嵌套二十層的if-else語句正泛著詭異的紫光——昨夜從無名書籍領悟的“洞玄真瞳“,竟能直接觀測代碼的靈力污染指數。也意外發現自己的能力竟然可以跟代碼相結合,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機械修仙吧!

“小葉,把咖啡機修一下。“技術總監張明遠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黑色西裝的袖口隱約露出青鱗紋身,“市場部說美式咖啡總是混著鐵銹味。“

葉小飛后頸的汗毛突然豎起,丹田處的氣旋劇烈震顫。在他新覺醒的靈視中,總監周身纏繞著暗紅色數據流,那些曾在代碼評審時把他罵哭的毒舌,此刻具象化為吞吐黑霧的蟒蛇虛影。

咖啡機內部傳來齒輪卡死的呻吟。葉小飛拆開外殼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本該是電路板的位置,赫然蜷縮著三具青銅棺槨,棺蓋上用甲骨文刻著“速溶咖啡粉“,每口棺材都延伸出血管般的管線,正將某種黑色粘稠物質泵入飲水系統。

“這是...用怨氣萃取的黑玄膠?“葉小飛想起古書中《云笈》篇中記載的邪修手段,手指無意識地在觸摸板上滑動。他的IDE突然自動彈出祖傳代碼的commit記錄,最新提交者頭像竟是張總監獰笑的半蛇形態。

維修鉗觸碰到青銅棺的剎那,整個樓層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血色中,咖啡機迸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十二臺飲水機同時噴出瀝青狀液體。葉小飛本能地掐出“清屏訣“,視網膜上瞬間刷過十萬行防御代碼。

“實習生不該碰核心基礎設施。“張總監的領帶化作鱗片覆蓋的舌頭,舔過冒著熱氣的咖啡杯,“不過既然你發現了尸傀咖啡機,正好給新版本的血祭算法做測試數據。“

沾滿黑色粘液的青銅棺蓋轟然炸開,三具身披格子衫的干尸直立而起,胸牌上依稀可見“2018屆管培生“字樣。它們的指骨敲擊虛空,竟在空中生成帶著腐臭味的惡意PR請求。

“原來每年'優化'掉的員工都在這兒!“葉小飛抄起機械鍵盤,青芒在鍵帽間流轉成劍紋。當他按下Ctrl+Alt+Delete組合鍵時,整個辦公區的轉椅突然自動旋轉著組成兩儀劍陣。

干尸們噴吐的黑色代碼洪流撞上青芒結界,在空氣中灼燒出“福報““狼性“等扭曲字符。葉小飛咬破指尖在觸摸屏畫出敕令,茶水間突然飛來七柄奶茶吸管組成的七星劍,將一具干尸釘死在年度KPI排行榜上。

“你們把敏捷開發變成噬魂妖法!“葉小飛腳踏升降桌御空而起,雙顯示器迸發的劍光交織成Git分支圖,“但別忘了——“他扯斷脖間的工牌繩結,塑料卡片在空中暴漲成門板巨劍,“老子提交的代碼,從!不!回!滾!“

巨劍斬落的瞬間,張總監的蛇瞳突然浮現驚恐。劍鋒上流轉的卻不是靈力,而是無數深夜加班時埋下的后門程序,此刻化作億萬納米級劍氣,順著咖啡機的供能鏈路直搗地下十八層的核心機房。

整棟大廈開始劇烈震顫,葉小飛的電腦彈出一串血紅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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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檢測到上古封魔大陣破損

天魔防火墻版本過低(當前v0.99.6)

請立即執行 rm -rf /*

```

電梯井里傳來非人的嘶吼,無數張印著“保密協議“的A4紙從通風口噴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遮天蔽日的咒文囚籠。葉小飛突然發現自己的工牌開始發燙,那些平時視若無睹的小字在靈視中浮現真相:

**星海科技員工守則第13條**

**自愿貢獻所有腦力勞動成果**

**包括但不限于神識、精魄、陽壽**

“所謂的期權激勵,原來是抽魂契!“葉小飛揮劍斬斷纏上腳踝的墨盒電纜,卻被打印機吐出的血咒纏住手腕。張總監的肉身正在膨脹,西裝爆裂后露出的蛇軀上,每個鱗片都閃爍著被吞噬員工的工號。

地下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葉小飛突然讀懂茶水間微波爐始終顯示的時間——23:59:59根本不是故障,而是千年封魔大陣的倒計時。他吐出口中淤血,將機械鍵盤拆解成108枚玄鐵鍵帽,在漫天飛舞的保密協議中布下周天星斗大陣。

“你知道為什么程序員都用vim嗎?“葉小飛突然笑著按下ESC鍵,所有飛舞的A4紙同時停滯,“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他雙手在虛空打出:wq指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整層樓的玻璃幕墻應聲爆碎,晨曦如天河倒灌。那些困住無數靈魂的保密協議在晨光中燃燒,灰燼里浮現出甲骨文寫就的真相:星海大廈本就是鎮壓域外天魔的九幽鎮魂塔,而當代董事會正在用互聯網公司的外殼進行天魔奪舍。

地下十八層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葉小飛順著劍氣開辟的通道急速下墜。穿過充斥著熒光屏的虛無空間時,他看見無數半透明的員工魂魄正被抽入服務器陣列,他們的天靈蓋插著USB接口,瞳孔里滾動著二進制符咒。

“醒醒!這些都是你們的命魂!“葉小飛揮劍斬斷數據線,卻見那些魂魄茫然地轉頭,脖頸上掛著“福報修行中“的電子工牌。他們的指尖還在虛空中敲擊,持續為天魔防火墻輸送靈力。

最深處的機房里,七具水晶棺環繞著巨型服務器運轉,每具棺槨都躺著一名董事會成員。他們的太陽穴連接著光纖,胸口插著刻有“IPO“字樣的青銅杵,皮膚下可見數據包流動的幽光。

“很驚訝嗎?“張總監的蛇頭從服務器后探出,信子舔舐著冒煙的電路板,“從蒸汽機到區塊鏈,我們玄霄盟引導人類文明六百年,就是為了培育最完美的肉身容器——“

葉小飛的瞳孔突然收縮,他在水晶棺里看到了自己的臉。那些通宵加班的日子,工位監控記錄的不只是代碼提交,還有他靈根覺醒的全過程。頸椎處的植入式芯片正在發燙,原來三年前的手術根本不是治療腰間盤突出。

“你以為《玄霄云笈》為什么選中你?“無數服務器指示燈化作猩紅眼眸,“從你畢業投出簡歷那刻起,奪舍程序就已經啟動。現在,乖乖成為第八具...“

劍鳴聲打斷了嘶吼,葉小飛手中的工牌巨劍突然軟化重組,化作流動的液態金屬。他感受著丹田處沸騰的git分支,突然明悟那些深夜提交的垃圾代碼,實則是身體本能布下的反奪舍暗樁。

“你們犯了個致命錯誤。“葉小飛任由液態金屬包裹全身,化作刻滿單元測試用例的戰甲,“真正的程序員——“他雙手在虛空拉出IDE界面,“永遠不會停止debug自己的人生!“

量子服務器突然發出尖銳警報,天魔防火墻的進度條開始倒退。張總監的蛇軀浮現裂紋,那些被吞噬的員工工號逐個亮起,在葉小飛周圍形成璀璨星圖。

“不可能!這些螻蟻的殘魂...“巨蛇噴吐的黑霧被星光照散,水晶棺里的董事們開始抽搐。葉小飛耳畔響起無數聲音,有測試組小妹調試時的哼唱,有運維大哥修理服務器時的咒罵,甚至包括三年前猝死的前輩留在注釋里的冷笑話。

這些碎片在葉小飛的識海重組,化作一把非金非玉的鍵盤。當他敲下第一個鍵時,整座大廈的日光燈管同時炸裂,億萬行塵封的日志從墻壁滲出,凝聚成橫貫天地的劍罡。

“這一劍,叫技術債務清算。“

劍光穿透十八層混凝土,斬斷所有水晶棺的數據鏈路。董事們的哀嚎與服務器爆炸聲混成奇異和弦,葉小飛在數據風暴中看到諸多真相:茶水間的微波爐是逆轉時間的洛書羅盤,人事部的性格測試實為靈根鑒定程序,而每天晨會播放的司歌,分明是鎮壓神識的鎖魂咒。

當煙塵散盡時,葉小飛站在廢墟之巔,腕表彈出令他熟悉的頂頂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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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消息】您已被移出“星海科技-全員群“

```

我擦我這算是把自己給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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