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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山高水深
  • Ruceya
  • 2039字
  • 2025-01-19 11:19:38

昨日宴席眾人都喝了個大醉,可祁棄深只覺無趣,便早早離席了。

所以今日他照常起床,宮中倒是安靜的可怕。他更衣后,拉著隨從后門溜了出去。

“殿下,皇上前幾日可叮囑了您不許出宮…”隨從跟在他身后慫慫的開口。

“你別管了,誒對了,東西帶上了嗎?”

隨從拍了拍胸脯:“我干事兒,殿下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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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季昭喻他們到了靳洲城時,城門已經(jīng)聚集了一群難民,甚至有好些凍死了,空氣中彌漫著尸臭味,季昭喻不免皺了皺眉。

“咋辦啊昌福爺爺?”安樂扭頭看向同行的老人。

老人順著拐杖坐下喊道:“等唄,大不了死這,臭死這些做官的!”

安樂從兜里掏出幾個饅頭:“我這還有些吃的,老爺爺老奶奶你們先填著肚子。”

待到安樂扭頭,季昭喻已經(jīng)走到門前了,他向一旁的難民打聽了一下開城門的時間,那人卻有氣無力的開口:“進(jìn)不去的,我坐這等三天了,他要耗死我們這群人。”

季昭喻從門縫中看到了里面的景象,車水馬龍的,跟門外簡直兩個世界。

“哥哥,”安樂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我們能進(jìn)去嗎?”

季昭喻深吸了一口氣,拉起了安樂的手:“會有辦法的。”

其實(shí)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辦法了,他們一群人走了三天來到城門,糧食已經(jīng)沒有了,看天應(yīng)該也快要落雪了,如果真進(jìn)不去,那要么餓死要么凍死了。

聽著周圍的哀嚎,季昭喻扭頭看向安樂開口:“你怕死嗎安樂?”

安樂豎起大拇指對著自己:“我怕什么!死了還能去陪我爹娘和我哥呢!”

聽到她這番話,季昭喻彎起嘴角決定不再猶豫,他把安樂抱上馬,牽著韁繩走向城門。

“裴國小公主祁顏艾在此,不開城門你們是不想要小命了嗎!”

季昭喻一喊眾人紛紛望向他們,邋里邋遢的“公主”讓大家忍俊不禁,安樂沒有理會,坐的筆直,非常配合季昭喻。

——————

“二皇子殿下?!您怎么又偷偷出宮?”城門尉趕忙行禮。

祁棄深看向自己的隨從,隨從領(lǐng)會到意思,遞給了那城門尉兩塊銀子。

城門尉接過立馬改了口:“公子來城門所為何事?”

“門外這什么聲音?”

“突然一男的擱那喊什么裴國二公主在此,當(dāng)真是搞笑,這群人為了進(jìn)城什么都干得出來。”

祁棄深甩了甩衣襟:“開城門。”

城門尉剛想反駁,可隨從又遞上了些銀子,城門立馬就被打開了。

隨從站在祁棄深身后拉著一車吃的走了出來,“大家過來排隊(duì)領(lǐng)吃食,不要急,慢慢來…”

眾人紛紛走過去排隊(duì),剩下季昭喻和安樂在中間面面相覷。

“裴國二公主?你們可知祁顏艾早同先后死于宮中大火了?”祁棄深走向兩人質(zhì)問道。

季昭喻在身后給安樂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去領(lǐng)吃的,安樂立即下馬跑了。

罷了,男兒膝下的黃金也值不了幾個錢。季昭喻牙關(guān)一緊,下跪開口:“我們是南邊一帶來的難民,城門遲遲不開,只能出此下策,官爺饒命。”

祁棄深打量著他,看他細(xì)皮嫩肉的,衣服還是上好的絲綢制品,自稱“難民”當(dāng)真是有膽量。

“跪著吧。跪到你愿意坦白真實(shí)身份為止。”

正當(dāng)季昭喻思索之際,祁棄深腰間的玉佩映入了他的眼簾。

安國擅長制玉,各國名門望族的玉飾基本出自安國,而祁棄深腰間這塊龍鳳盤尾圖案的玉佩便是安國上等工匠所制,本是季昭喻的周歲生辰禮物,可中途被裴國皇室花大價(jià)買走,后來工匠再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贈予季昭喻,因此這玉佩世間唯有兩塊,而眼前這人必定是安國宮中身份顯赫之人。

再者他竟知曉二公主祁顏艾之事,這事也是季昭喻往日同父親閑聊時得知的,祁顏艾剛出世便同生母死在了宮中大火,宮里的人對這事都閉口不談,他竟能直接開口,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他是二公主的兄長祁棄深。

季昭喻面對裴國皇室,怎么說都是有些仇恨的,他強(qiáng)忍心中怒火啟唇:“沒想到二皇子殿下如此關(guān)心民生。”

祁棄深輕皺眉頭,正疑惑他怎么知曉自己身份的,看見他視線落在玉佩上,便蹲下身與他平視:“識貨,世間認(rèn)得出我這玉佩的宮外人,你是頭一個。”

“我是安國太子季昭喻,帶我進(jìn)宮。”

他的突然一番話,說的祁棄深措手不及,“一會兒二公主,一會兒難民,一會兒亡國太子,”祁棄深邊起身邊拔劍:“你嫌自己命太長了?”

季昭喻瞥了眼脖子前的劍鋒,強(qiáng)裝鎮(zhèn)定,從衣襟掏出了跟他的玉佩。

祁棄深用劍鋒將玉佩拿到眼前打量,發(fā)現(xiàn)跟自己腰間的一模一樣,彎唇開口:“難怪昨日宴席兩個將軍對安國皇室閉口不談,原來是漏了你這只驚弓之鳥。”

祁棄深:“找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二皇子帶你進(jìn)宮,是進(jìn)宮還是送命?”

季昭喻:“我是你一定要用的棋子,獵物就在你眼前,殿下分不清殺了我和留下我,孰輕孰重嗎?”

突然祁棄深隨從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殿下,糧食都分發(fā)下去了。”

祁棄深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應(yīng):“讓他們進(jìn)城吧,住所我已經(jīng)讓人安置好了。”

季昭喻倒是有些震驚他會扶助難民。

隨從猶豫的盯著跪在地上的人,祁棄深瞥了一眼:“無妨,你說吧。”

“隨意接納難民被皇上知曉了可是死罪…”

“拿錢堵住那群官家的嘴,”祁棄深說道:“還有,將這人一同帶回王府。”

季昭喻聽到這番話,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雖然剛剛表現(xiàn)挺鎮(zhèn)靜的,但他不敢想如若說服不了祁棄深,他真就要喪命于此了。

不過遺憾的是他來不及和安樂還有那群老人們告別就被帶走了,還有那匹陪了他好幾天的小馬也被放走了。

罷了,山高水深,只能祝他們平安了,江湖會再見的。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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