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不怕?”
看著云淡風輕的郝仁,沐淺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詫異。
她料到對方應該不會嚇得驚慌失措,跪地求饒,但是他居然這么淡然,臉龐不見懼色。
郝仁看著近在眼前的劍,沒有作聲。
他是不怕沐淺嗎?
被劍對著,郝仁不怕嗎?
當然怕。
但怕有什么用呢。
五體投地,雙膝行地,抱腿求饒嗎?
且不說郝仁愿意這樣做,這樣做了又會有用嗎?
萬一對方厭惡茍且求生之人,舊仇加新惡,下手更快了
而且對方也應該還需要自己教他們打開陣法,除非對方找得到自己的藏寶,自學成才。
不然殺了他,他們幾個人也離不開這里。
現在就要外表穩如狗,讓對方再多和自己說點臺詞,讓時間再走一會。
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了。
“昊仁,你一點都不后悔愧疚嗎?”
愧疚,自己啥也沒做,有啥愧疚的。
原主愧疚嗎?忘了,查無記憶。
不過原主能對幾個徒弟做出那些事,怎么又會愧疚呢?
但郝仁決定說一個謊話。
“你動手吧,你應該這么做。渡劫后,我也已看清天命難違。也許是我錯了,只想著如何對你我都有利。”
“對我們有利?呵呵呵,你強奪師兄師姐至寶又將他們趕走,囚禁我們,是為了我們好?”
“我知道現在的你們不會相信。覺得我是在狡辯也罷,是非對錯自由你們定斷,我也無心爭辯。
但有時眼見不一定為實。有人要歲月靜好,就要有人負重前行。”
一瞬間,郝仁覺得沐淺要暴起殺了自己,因為對方的笑容充滿了譏諷,手中劍也似有往前一突的動向。
但最終那利劍緩緩低垂下去,郝仁又見到了虛弱無力的沐淺。
“你,你做了什么?”
沐淺強抬起頭,看向郝仁。
一道聲響傳來,沐淺轉頭看去,居然是八師兄朱能倒在了地上。
再看六師姐、七師兄,也是一副虛弱之相,掙扎幾下也是倒了下去。
是那個時候,對方做了什么嗎?
靠著寶劍的支撐,沐淺勉強半跪于地。
郝仁不語,只是一味看著。
不一會,沐淺也還是倒了下去。
這西天藥莊的迷藥效果也是非常好啊。
郝仁走了下來,探了探沐淺的脈搏與鼻息。
此刻的沐淺居然是脈搏鼻息全無。
不過郝仁知道對方并不是死了,這只是那迷藥的效果而已。
那西天藥莊以藥聞名天下,自然沒少被賊惦記。
沒想到那藥莊除了明面上加強防衛力量,暗地里還制作了這種迷藥混入每批藥物之中。
原主昊仁就曾在這迷藥上吃了一虧。
當時他一口將藥劑喝下,什么感覺也沒有,昊仁還疑惑那藥莊的人為什么沒事在里面放白開水。
結果過了一會,自己突感一陣虛弱,最終倒在了路邊。
不過過了多久,自己才醒過來。
醒過來時,他正好與一名比自己還丑的男子對視。
對方此刻正在扒自己的衣服,自己身上的東西早已被對方堆在一邊。
通過人體實驗,昊仁知道了這藥劑能使人昏迷,時間還居然有幾個小時之久。
這東西無色無味,還能空氣傳播,被人吸入體內。
昏迷之初,那人脈搏鼻息全無,活脫脫一副死人之相,一小時之后才會有輕微脈搏與鼻息。
這東西得帶著。居家旅行,陰人劫貨,必備良藥啊。
郝仁要跑路。
自己現在修為全無,處于劣勢。
要處理這幾個徒弟明顯不可能。
什么?自己有一個宗門,幾百號人?
且不說他們幾百號人只有幾個人成為了修煉者,還都只有入機境。
自己這幾個徒弟,除了八徒弟朱能沒有修為,其他幾個都已是煉虛境了。
他們和自己的關系更像是礦老板和契約工的關系,各取所需。
而且他們并不知道那些靈能礦礦石對他們的危害。
如果他們知道那些礦石會折損他們的壽命,可能對自己的一點感恩與忠誠也沒有了。
再者說,真要武力解決,與其靠他們,還不如自己趁現在,手起刀落來的更快更簡單。
不過郝仁也不是嗜殺之人,做不到隨意殺人。
原主已經罪孽深重,自己也沒必要走他的老路。
世界這么大,到處去看看。賞花溜馬,勾欄聽曲,甚是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