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為不如這樣,先將其在宮中秘密處絕,然后將其尸骨拉到城頭曝光棄市,對外則是稱其因其聽筑的宴會上有他的仇人所在,故欲在此宴會上行兇報仇,被大王您依法制止后,感激不得自刎而死。而您同情憐憫于他的遭遇,故查除了與之相關(guān)的人并依法處決,還給他了一個沉冤得雪,這不好嗎?這既能消除其中不好的影響,又能以正君威。”(豈不美哉?)
“好,好,真不愧是斯相,就按你說的來辦吧。”贏政拍手叫絕。
“是。”
李斯笑里藏刀。再多的人也得為皇上負責(zé),更何況是沒什么用的人呢,如果再拿不出什么價值來,那保你何用,你說對吧韓非,哈哈哈哈。
李斯退下了,大秦的太陽依舊冉冉升起。
傍晚時分,院內(nèi)。
秦武安與鄭妃圍坐在一起,交流著今天的事情。
“誒你聽說了嗎,你哥哥最近又被太博表揚了,他稱贊其禮學(xué)這一塊學(xué)的的可好了,堪稱為當(dāng)代之典范吶。”說完她笑的很開心,絲毫不避其秦武安,仿佛就是在說一件開心的事。
“那不錯啊,看來以后我得多多向哥哥學(xué)習(xí)。”秦安附和道。對于扶蘇,秦武安沒想那么多,只要不阻礙自己辦事就行。
這個時候,扶蘇回來了。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這是扶蘇取名時的來歷。相傳是鄭妃在宮中常唱《山有扶蘇》這一鄭歌,于是嬴政就從其中摘取了扶蘇二字,來賜名。寓意著他像扶蘇樹一樣堅強、正直……可惜了。這孩子似乎沒有成為他心目中的樣子,反而不怎么討喜,可到最后的時候,他放下了對扶蘇的一切偏見,將他當(dāng)成了一個合格的帝國接班人,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娘我回來。”扶蘇高興的張開雙臂,飛抱往鄭妃,鄭妃也開心的回抱了他。看著這一幕,秦武安心有所思。
“我也要抱抱。”
不等鄭妃扶蘇抱完,他就小跑了上去,張開雙臂微微一抱,半包裹住了鄭扶二人。他哪句奶聲奶氣的“我也要抱抱”直接逗樂了母子二人,扶蘇微笑著給他讓了“半壁江山”,而鄭妃也騰出了一只胳膊來,把他抱里面去。
“唔,好溫暖。”他心里感慨著,潤化著自己的內(nèi)心。
“哎呀真是的,啥時候能跟你哥一樣長大呢。”鄭妃笑了笑,跟哄小孩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細語柔和的說道。其實我并不想長大,秦武安微微瞟了一眼,然后又收了回去。
“好啦,來給娘親說說,今天都學(xué)了點啥呀。”
“今天…今天主要學(xué)了巜大學(xué)之道》還有一些其他的道理,來娘,我給你背一遍,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
“還有一篇,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遠乎?”
“好!”鄭妃激動的鼓起掌來,一旁的秦武安也跟著擊起了掌。“哎呀,咱的小扶蘇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都比我聰明了。”她揉了揉扶蘇的小腦袋感嘆道。人生過的真快呀,都快成大人了。她又伸手為他彈去了些許風(fēng)塵,再次揉了揉他頭。這兩個孩子都挺聽話的,不吵也不鬧。
聊著聊著聊到了很晚,期間鄭妃還聊了秦武安有關(guān)上學(xué)的問題,他表上面答復(fù)了,但其實并不想跟著儒家學(xué),倒不是說儒家有什么不好,只是這跟他的利益有關(guān)。
李斯作為法家的代表人,肯定是希望以后的皇帝是一個遵奉法家思想的,并且與自己利益一致。而扶蘇不一樣,不僅跟李斯在意識形態(tài)上產(chǎn)生分歧,更關(guān)鍵的在于政策上的異同。扶蘇反對嚴刑峻法,提倡實施仁政,以儒家的主張以德治國為基礎(chǔ),這與他的依法治國主張背道而馳,并且屢屢反對他的政策,不管是明里還是暗里,這換誰都忍不了。更何況是后續(xù)的焚書坑儒和蒙恬帶來的刺激,這些讓他都忍不了了,于是被趙高聯(lián)合起來,一同殺害了扶蘇和蒙恬,然后就被趙高胡亥坑死了。
如果說他有另一種選擇呢?秦武安這樣想道,于是他并沒有真正的入學(xué)儒家,而是選擇了法家。意識形態(tài)要為政治讓步,這是秦武安的總基調(diào),并且以后的后續(xù)事情他都是這樣做的,他是一個主張現(xiàn)實為主的人。
“娘親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完秦武安就跑出去了。“誒!這孩子,阿談你去送送他。”
“是。”
阿談追了出去,一會兒就跟上了秦武安。
“殿下,咱家來看護您的,不知殿下要去哪里,咱好指個路。”
看這(公公)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內(nèi)斂有力(跟黃錦樣),于是乎秦武安告訴了他的目的,得知秦武安是要找大秦唯一的太陽,阿談也不敢怠慢,立馬領(lǐng)了過去。
“陛下。”
“嗯,起來吧。”
“是。”
阿談把人領(lǐng)到后,便退了下去,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他摻合的事,應(yīng)予父子倆人充足的個人空間。
“來我的小安兒,來坐過來一點。”
秦武安乖巧的坐了上去,被包在贏政的懷里揉了揉,這小家伙真是可愛,贏政不好的心情得到了一絲的滿足,這是上天帶過來的禮物。
“父王…”秦武安轉(zhuǎn)過來,關(guān)心的看著他。“嗯,怎么了?”贏政慈笑地回應(yīng)著他,眼睛里都是滿滿的父愛。
“父王,您還好嗎?”
“好著呢。對了,你想要什么獎勵呀?”
“獎勵?”秦武安疑惑的問道。
“有賞有罰,做了好事,就該有所獎賞,你說你想要什么。”贏政認真的說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讓父王開開心心,哪怕一天也好。”贏政的心本來就不好了,心理創(chuàng)傷還很多,他什么也不想要啥了,只要求讓他心情好一些、開心一些,雖然說他失去的是黃金、人才、奇兵利器、稀世珍寶。
“再選個。”
秦武安猶豫了幾下,還是答復(fù)說“…不了父王,就這一個。”
“…”
他沉默了會,也不知道說什么為好,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摸了摸秦武安的頭,道:“大人的事,你不懂。”
這似乎是話要聊死了,秦武安趕緊巧妙地將話題引到另一個地方上來。
“父王,我不是該上學(xué)嗎?”
“是的。”
“那我可以去法家那學(xué)習(xí)嗎?我喜歡法家。”
說完,贏政眼前猛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