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個笨人的胡思亂想
- 忍術學院的自我穿越
- 不周墻
- 1871字
- 2025-01-17 12:53:45
說實話,我是個懶惰的笨人。這一點從我差點沒考上特殊前沿班就能看出來。但笨人也有笨人的好處,比如總能看到一些“聰明人“看不見的問題。
就像現在,我躺在訓練場的長椅上,看著同學們練習各種花哨的忍術。有人正在嘗試把紙鶴變成真鶴(然后被暴走的紙鶴追得滿場跑),有人試圖用查克拉控制一堆積木搭城堡(結果造出了某種不明生物的巢穴)。
我應該專心練習的,但我的大腦總愛往奇怪的方向跑。比如說,為什么忍術界最近十年的“創新“都像是在玩七巧板——把舊的東西拆開重組,美其名曰“傳統與現代的完美融合“?那些所謂的研究論文,讀起來就像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復述“我爺爺的爺爺說過的話“。
元老會的走廊上掛滿了歷代世家的族徽,像是某種炫耀性展覽。那些年輕的世家子弟踱步其間,仿佛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有時候我會想,他們是不是從出生起就在演練如何用最標準的姿勢坐在那些雕花木椅上,如何用最優雅的手勢舉起會議上的茶杯。
最讓我困惑的是,這個時代街上的小孩都在玩電子游戲,抖音上的忍者視頻都帶著特效,可忍術界還在為要不要給修煉室裝空調而爭論。某位大師甚至說:“正統忍術就應該在最原始的環境中練習。“我真想問問他,那您上班為什么不騎馬來?
有時我覺得整個忍術界就像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博物館,人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每一件展品,深怕它們沾上現代生活的灰塵。但博物館里的東西,不管保養得多好,終究只是過去的影子。
更可笑的是,那些高談闊論改革的人,說來說去也就是想把博物館重新裝修一下,或者換個新式的門鎖。他們說這叫與時俱進,我覺得更像是在給老房子刷新漆——表面煥然一新,骨子里還是老樣子。
世界在飛速運轉,我們卻躲在這座精致的繭房里,自得其樂地研究如何讓蠶絲更有光澤。那些所謂的天才和精英們,就像是一群在封閉花園里培育珍稀花卉的園丁,對圍墻外的風暴毫無知覺。
更諷刺的是那些所謂的“改革派“。他們穿著時尚的西裝,口袋里裝著各種智能設備,說起改革時慷慨激昂。但仔細一看,他們的創新計劃無非是把家族徽記印在運動服上,或者開發一款教授基礎忍術的APP。
這些改革派們最擅長的,是在商界精英面前擺出一副“與時俱進“的姿態。他們打著“忍術現代化“的旗號,開發房地產,搞連鎖培訓,做短視頻營銷。好像忍術界幾百年積累的威望,在他們眼里就是等著變現的老古董。
更妙的是,這些項目賺來的錢,從來不會用在真正的改革上。比如說改善基層忍者的待遇,或者資助民間的忍術創新研究。不,這些錢最終都會循環到他們自己的腰包里,用來給自家豪宅再添一個溫泉,或者給少爺小姐們在國外再買一套公寓。
于是我們看到了一出現代版的魔術表演:那些世家門楣越發金碧輝煌,他們的產業版圖越擴越大,可忍術界實質性的革新卻像是海市蜃樓,永遠都在“規劃中“。
有時我覺得他們就像是一群精明的古董商,一邊對外宣稱要讓文物“活起來“,一邊盤算著怎么給傳家寶鍍上一層現代感的金邊,好賣個更好的價錢。而那些真正關心忍術發展的聲音,則被淹沒在他們高談闊論的改革藍圖中,像是被精心剪掉的雜草。
“喂,鈴木!“山田朝我扔了個紙團,“別發呆了,快來幫我抓住這只瘋鳥!“
我嘆了口氣。胡思亂想在同學們眼里大概就跟那只失控的紙鶴一樣,是需要被立刻解決掉的麻煩。
上周的理論課上,我試圖和教授討論忍術界衰落的問題。結果他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年輕人,你還是多練習基本功吧。“
我甚至去旁聽了白川他們戰略班的課。那里的“精英們“正在討論如何優化忍術的現代化策略和價值再創造。聽起來很厲害,但我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這些事改由誰來做。況且,要創造什么價值?給誰創造價值?這些問題卡得我喉頭發緊,一個勁兒地喝水。
“你怎么來這兒了?“下課后白川問我,而我正準備去廁所解急。她的語氣依然那么溫柔,仿佛在問一個迷路的小孩。
“來取經,“我開玩笑地說,“想看看未來的戰略家們是怎么拯救世界的。“
她笑了笑:“世界不需要拯救啊。“
多么標準的白川式回答。在她的世界里,大概一切都井然有序,像是一本精心編排的劇本。而我,就像是一個不小心闖入高級餐廳的路人,看著精致的餐具發愁該用哪個。
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和她好好談談。不是那種禮貌性的寒暄,而是真正的對話。也許她能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也許我的擔憂真的是多余的。
于是我在飛奔到廁所后,一面放松神經一面給她發了條消息:“周末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
她很快回復:“好啊,圖書館見?“
我看著手機屏幕,突然有點想笑:這對話怎么聽都像是什么青春戀愛劇的開頭。可惜我要聊的東西,大概會讓這場見面變成一出荒誕劇。
不過沒關系,反正我早就習慣了在各種荒誕劇里打醬油。至少這一次,我是主動選擇的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