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女人,居然勾引我!
- 時穿從給朱標系統開始
- 來不及憂傷
- 4216字
- 2025-02-19 00:00:00
為免以后被這女人認出來,時明壓低了嗓音,聽上去有些低沉沙啞。見床上女人沒動,時明又道:“若我沒估計錯,你應該就是北元諜子在這大明朝的頭頭吧!我該說你厲害好,還是說你愚蠢好呢?以堂堂王妃之尊,行那見不得光的勾當,明知北元氣數已定,不可為而為之,讓兩邊士卒打生打死,死傷無數……”
見這女人依舊沒有反應,時明便加大力度,‘嘖’了聲,“秦王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雖然你臉色蠟黃,像個黃臉婆,但輪廓看起來也不差,好好裝扮一下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別逼我在這里睡了你。你本來就不受秦王待見,若是再傳出你與外人私通的傳言,你覺得你這個北元諜子組織,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終于,躺在床上裝睡的女人悠悠長吐了口氣,睜開雙眼,可憐兮兮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來欺辱我這樣一個本就倍受欺凌,有家難回,有國難歸的可憐人?”
女人沒有大喊大叫,還算清醒,也很聰明。
那雙黑眸中更是透露出楚楚可憐之色,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配合上那有些蠟黃的臉色,更是讓人有些不忍欺負。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可憐的女子,秦王朱樉是如何能硬起心腸來,讓人一直欺負的。
雖然明知她是敵人,但時明還是不免有些同情。
當然,同情歸同情,事情還得繼續做。
“在你哥哥王保保死后,你還有家嗎?”時明嗤笑一聲,收起眸中那點憐憫之色,繼續道:“至于你那所謂的故國,那樣一個連根子都爛透了的腐朽國度,你還要對它愚忠?”
前一刻還在吐槽秦王朱樉是如何能硬起心腸來欺負人,下一刻,他自己也同樣能硬起心腸來嘲諷對方。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閣下說笑了。”女人就那么靜靜躺著,看著臉上蒙著黑巾的時明,“你還未說,你是何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為何要殺長樂侯?”
女人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困于這王府之中,如那籠中之鳥,缸中之魚,又能殺得了誰?若我有這本事,我早就殺了那朱家子了,可你看看現在的我!”
說著,她還自嘲地笑了笑,一副笑自己太落魄,也笑自己太懦弱,更笑這世道太不公的樣子。
時明微笑道:“別裝了,你覺得我為何能找到這里?之前你一路逃離,我在你后面跟了一路,你的身形,我早已看透。”
果然,時明這一詐,頓時讓她愣了愣,末了釋懷道:“你是長樂侯的人吧!既然你早已看出,那又為何還不殺我?”
之前她回來的時候,便感覺到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那不安來自哪里,現在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你只是別人的刀,真正想殺長樂侯的,另有其人吧!”時明微笑道:“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何你爹死了,你哥也死了,秦王待你也很刻薄,你卻依舊要繼續賴活著了。”
“你與那姓朱的老匹夫有仇?”
攤牌之后的女人,眸中那股楚楚可憐之色已經褪去,多了一絲靈動與精明。說起來,這女人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點,并非真的黃臉婆,表面上的那些可憐,只是她的偽裝罷了。
歷史中的這位秦王妃,因為出身蒙元的原因,不受秦王朱樉待見,在秦王府中,一直倍受欺凌,一生無兒無女,最終在朱樉被人毒死后,還被迫跟著殉葬,可謂是凄苦一生。
但現在看來,這一切可能都只是假象,像她這種自幼便聰敏之名在外,能上馬彎弓的蒙元女子,又豈是那種乖乖受人擺布的性子?但如果這些都是她的偽裝,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我與陛下無仇,只與想要殺長樂侯之人有仇。”時明搖起頭來,“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你既然還念著故國,那為何要成為別人手中刀?長樂侯給朝廷提的那些政策,令無數士紳地主恨他入骨,政策施行下去,朝野都要動蕩,不正合你們北元心意嗎?”
女人默默看著時明,良久才輕嘆起來,“他太聰明了,若他再年長一些,將來必定成為大明執宰,此等大才,既然不能為我北元所用,那就只有將其毀掉。雖然他的那些政策,是可能會引起大明國朝動蕩,但若那些政策真的成功施行下去了呢?”
“看來,今晚留你不得了!”時明也輕嘆起來,一個時刻想著要自己命的人,不除掉還留著過年嗎?
雖然殺一個王妃,后果是有點嚴重,但如果他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呢?那最多只是麻煩一點而已。
“等一下!”雖然她沒有從時明身上感覺到強烈殺意,但時明眼神中偶爾閃過的那抹漠然,讓她不敢,也不想冒險,“你不想知道,真正想殺你的人是誰嗎?”
她不懷疑時明有殺她的能力,畢竟一個能夠在秦王府中來去自如,連她都不知道對方何來的人,實力肯定不會低。
“殺我?你是想以此來試探我嗎?”時明笑了起來,“都說王保保之妹觀音奴,自幼聰慧過人,美艷無雙,可謂是元廷第一明珠,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美艷我沒看到,聰明也有些過頭。是什么讓你覺得,長樂侯一介文臣,會行如此兇險之事?”
面對時明的嘲諷,女人的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換了種問法,“好吧!那你不想知道想殺你家主人的人是誰嗎?”
雖然她也覺得那個可能性不大,但并不妨礙她詐一下。
時明點點頭,又搖搖頭,“無非就是胡相為首的那些人,其實知與不知,也沒太大所謂,那些人遲早是要被鏟除掉的。如今當政的那位,可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殺神,他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夠阻擋,即便是與天下士紳為敵,他也只會更興奮。”
女人聞言,不由再次輕嘆,可能是想到老朱的強悍與冷酷,讓她心中增添更多的無力感吧!
想想也是,任誰碰到老朱這種對手,都會有無力感吧!那可是個能用一個碗殺出一尊皇座的猛人。
“如果我愿意停止對你家主人的刺殺,再將想要殺他的人告知于你呢?”女人又道。
時明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有合作的基礎了。其實讓我親手殺掉一位王妃,還是蠻有壓力的,即便你這位王妃并不受寵,可再怎么不受寵的王妃,那也是朱皇帝的兒媳不是。”
“呵呵,他要是真當我是他的兒媳,就不會在我哥死后,便對我不聞不問了。”女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與輕蔑。
“其實想要讓他站出來替你說話,也不是沒有辦法。”時明笑道:“我曾跟長樂侯聊過一些對你們北元的政策,如果朱皇帝愿意采納的話,那他肯定會重視你這個兒媳。”
“什么政策?”女人來了興趣,或者說,她有些擔憂。
見她臉上終于露出擔憂之色,時明唇角彎了彎,可惜此時他黑巾蒙面,對方并未發現。
“比如在邊境開辦榷場,雙方相互通商,乃至通婚……”
“前提是先徹底打敗我們吧!”女人呵呵輕笑,擔憂變成了嘲諷,不得不說,這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一下就想到關鍵。
時明卻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只是道:“你覺得,以你們北元如今的實力,還能撼動得了這大明王朝嗎?繼續負隅頑抗,無非就是在那片大草原上,增添更多的人命而已。與其如此,何不如將你們蒙元徹底融合進大明,成為其中的一部分呢!你們蒙元當初奴役我們漢人,我們現在卻打算一視同仁,你還有何不滿?”
一時間,這女人有些無言以對了。蒙元對待其他民族百姓的方式,曾經身為元廷郡主的她,又豈會不知道。
將人以民族分類,分為三六九等,說起來,倒是跟阿三那邊的種姓制度,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其實就是如今的大明戶籍制度,也有這種性質。
就在這時,外面的廂房里,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響。
即便響動很是細微,但依舊難逃時明的感知,只見時明朝油燈揮了下手掌,而后翻身滾進女人的床榻里側,掀開被子,整個人瞬間縮進溫暖的被窩中,同時一把匕首搭在這女人脖頸上。
匕首鋒刃的冰涼觸感,讓這女人明白,要是她敢叫人,那這股冰涼估計會直接從她脖頸上抹過。
同時,時明的聲音在她耳畔悄然響起,“別逼我殺人。”
說話時吐出的熱氣,雖然隔著一層黑巾,但細微的溫熱還是傳到了她的耳葉,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此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以及一道女人的輕聲詢問,“王妃,你沒事吧!”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很可能是她的人。
在時明的強迫下,秦王妃輕咳了聲,道:“我沒事,睡吧!”
外面的女人推開門縫往里看了看,并未發現黑暗中有什么異常之處,便又關上房門,繼續回去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明沒有其他什么動靜,直到秦王妃輕聲道:“你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了。”
剛剛時明將匕首架在對方脖頸上時,那只手臂順勢壓在他的胸前,強大的力量,讓她難以掙扎,所以才會讓她胸悶。
“好了,說吧!是誰讓你們刺殺長樂侯?”時明收回匕首,以及手臂上的力量,但小臂依舊抵在對方的脖子上。
黑暗中,秦王妃似乎是轉過了腦袋,道:“你就不能先放開我嗎?我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敢暴露身份……”
很明顯,她的意思是,根本不用擔心她會逃,或者大聲呼叫什么的,相比之下,她比時明更怕另一層身份被曝光。
但時明卻沒有如她所愿,因為他發現,對方說話時那如蘭氣息打在黑巾上,告訴他,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乎臉貼臉。
“就這樣說吧!王妃的被窩,也不是誰都有機會鉆的,我覺得這樣挺好,也許將來我還能拿這跟我的孫子們吹吹牛比!”
“你……”秦王妃很想罵對方一聲‘無恥’,但這話對一個刺客而言,顯然沒有什么殺傷力,于是她干脆忍了。
見她生氣沉默,時明又笑道:“看來王妃很喜歡我的這種親近嘛!是希望我在你的被窩里呆久一點嗎?別亂動,否則我會以為你想反抗,別讓我誤會你的行為。”
說著,時明的一條腿已經架在對方的雙腿上,控制住對方想曲起的雙腿,通過大腿上傳來的觸感,他發現,對方的身體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瘦弱,那雙修長的大腿其實很有力量感。
“你臉上的蠟黃,是化妝化出來的嗎?我不信一個有如此力量的女人,會是一個臉色蠟黃的長期營養不良者。”
秦王妃深吸了口氣,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轉而道:“給我們傳遞消息的人,是國子監一位名叫陸子鳴的太學生,對方用朝廷對北元的消息為報酬,請我們出手刺殺長樂侯。”
頓了下,她繼續道:“不過,那位太學生其實并不知道我們,他只是幫人傳遞個消息而已。說起來,我們也不清楚具體是誰要你家長樂侯的命。但正如你說那般,想要長樂侯命之人,太多了。”
聽到這個答案,時明要說不失望,那肯定是騙人的,自己大半夜不睡覺,拼著挨凍跑出來夜探秦王府,擔了多大風險。
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具體不知道是誰想殺他。這讓他連討回點利息都沒辦法,因為他都不知道目標債主是誰。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女人在騙他,故意不說出真正兇手。
但對方那平靜的語氣,以及脖頸上那同樣平穩的脈博,都在告訴他,這女人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就在時明想著,是不是想個法子,再詐一下這個女人時,那女人又道:“長樂侯得罪的人太多了,你若是一直跟著他,遲早有一天會陪他一起死,不如來跟我吧!至少我不會讓你去做夜探王府這等兇險之事,只是偶爾幫我傳遞一下消息而已。”
時明聞言,不由失笑,“跟你?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比如,這個呢?”她說著,蓮臂一舒,直接纏在時明的脖頸上,兩人本就差不多臉貼臉的距離,直接變成零距離。
感覺到隔著一層薄薄的黑巾對面傳來的溫潤觸感,以及香甜氣息,時明不由暗罵一聲,“這女人,居然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