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安一露相,精致的小臉驚艷了眾人,這群妻妾成群的爺們都想買回去試試,畢竟這年頭美男是稀罕物。
“起拍價三百兩銀子!”肥婆趕快笑著起哄道,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賺的盆滿缽滿。
下面立馬有人說“五百兩!”!
“六百兩——”
“六百五十兩——”
“八百兩——”
短短幾分鐘,段平安的身價就漲到了一千兩,肥婆笑得合不攏嘴了,油膩的在旁邊的伙計身上蹭來蹭去。
經(jīng)過激烈的叫價,段平安最后以一千二百兩被一個光頭拍下,那光頭仰天獰笑,“我倒要看看這小子細皮嫩肉嘗起來什么滋味兒。”
這光頭段平安認識,他是當?shù)刈畲蟮暮谑欣习澹彩谴猴L樓的常客,每次把姑娘們弄的死去活來的,這種人,段平安想都不敢想,會不會第一天就被玩死。
突然,段平安瞅準時機,慌忙跑下了臺,肥婆讓人去追,段平安被逼到了死角,眼看無路可逃,他突然跪在了墻角的一個白衣女子的面前。
段平安可憐兮兮的趴在那女子的身下,不停的磕頭說:“求貴人救救我,求貴人救救我。”
這一幕給周圍人弄的不知所措了,看著女子無動于衷,女子旁邊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道:“清流,這小倌讓你救救他呢。”
本來今天是來看春風樓百花宴上的美人,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有趣的一幕。
女子緩緩抬頭,不施粉黛的臉上滿是清冷之色,即使生的過分好看的五官,也讓人不敢靠近。更重要的是,女子身遭環(huán)繞著一股仙氣,當然,沒有道行的人也是看不出來的。
清流慢慢吐出幾個字:“為何讓我?guī)湍恪!?
段平安伏在地上說:“小人要是被他們抓回去那定過得生不如死啊。您行行好,救救我吧。”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氣質(zhì)不凡,指不定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定能救他出去,所以拼死賭一把她的善心。
他不敢篤定這女的一定會救他,但是他也不愿意跟那個男的回去,那他還不如拼一把,大不了就挨頓打。
女子輕輕的笑了,隨后說:“你又如何斷定我就是好人了。”
“貴人來此三天,沒有任何尋歡作樂,跟其他俗人都不一樣,所以我認定您是好人。”段平安慶幸自己這兩天多觀察了一下周圍客人的情況,要不然現(xiàn)在恐怕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聲好人實打?qū)嵃亚辶鳂返搅耍敵鯉煾赶晒潜煌趹K死青花殿,而青花殿又是她的住所,即使辟謠還是有人說她弒師上位,皆稱她為惡人。
沒等清流開口,肥婆就上前來打量了二人,沒有穿金戴銀,穿衣風格也樸素,那肯定不是什么有錢人,既如此也沒錢贖段平安。立馬就要把段平安拖回去交給那個光頭。
“等一下。”清流開口,“我想帶他走,多少錢。”
“什……什么?”旁邊的男子立馬震驚的把茶盞放下,他剛剛聽到了什么,他不近男色的師妹在說什么?
“一千五百兩,您看看。”肥婆轉(zhuǎn)過身去,又把價格往上抬了一些。
清流從袖子里掏出十兩銀子,放在了桌面,“我只有這些。”
肥婆的笑容直接垮了,她還以為是什么有錢的主,原來是個窮光蛋,當即不樂意了,“來人,把這兩人打出去。”
男子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站起身來說:“師妹,你慢慢玩,師哥先溜了。”說罷他拿著用布裝著的劍快速逃離現(xiàn)場,再不走,他恐怕待會兒被師妹的氣功直接震飛。
三個壯漢氣勢洶洶地拿著棍棒上來就要給清流一頓胖揍。
“呵,勇氣可嘉。”清流抬眼看著這群將死之人,抬手向前一推,直接賞了他們一個排云掌,三個壯漢當場被打飛,其中一個還壓倒了肥婆。
“這……這是……修仙者!”人群中有人大聲喊。
“剛剛那是什么掌法,好生厲害!”
“不是說修仙者消失了嗎?”
“什么消失了,只不過數(shù)量極少。”
肥婆尖叫著站起身來,看著口吐白沫的大漢,內(nèi)心只想逃,她這是招惹了一個什么玩意。
她剛想向前走,就發(fā)現(xiàn)動不了了,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把她往女子身邊扯。
“救命救命啊!!”肥婆大聲向周圍人呼救,可是誰敢上前呢?她只得跪在女子身旁不停的磕頭請罪,“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仙者大駕光臨,請饒恕我的罪過。”
清流淡淡的微笑,壓迫感瞬間讓肥婆恐懼提到了嗓子眼,說話也跟著吞吐起來。
“我好像記得,你剛剛說要打我,嗯?”清流的腳踩在肥婆背上,肥婆嚇得瑟瑟發(fā)抖。
“我那是開的玩笑,不是有意的。”
清流低頭,靠近肥婆的耳畔說道:“我現(xiàn)在問你,十兩銀子夠不夠?”
“夠夠夠!”別說十兩銀子了,白送她也心甘情愿只要能保住這條命。
“那就謝謝你了,人我?guī)ё吡恕!鼻辶魍蝗患又亓四_上的力道,肥婆癱在了地上,清流才收回腳。
段平安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女的……居然是修仙者,在這么多年苦難中他終于賭對了一回。
清流向少年走過去,周圍的人都禮貌的避開,那些王權(quán)貴族嚇得大氣不敢喘。
“還不走,愣著做甚。”清流的提醒才讓段平安清醒過來,他真的要脫離苦海了家人們。他感激的跟在清流后面。
兩人走出大門后,又走了一截路,拐進了一家客棧,剛剛匆匆走掉的男子在這里喝酒,看著二人不懷好意的壞笑。
“我說小兄弟,你可算求對人了,怎么樣,我?guī)熋煤軈柡Π伞!?
“是很厲害,感謝兩位搭救,不勝感激。”段平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還時不時看著沉默的清流。
兩人又一唱一和地說了什么,東川清流從袖子里拿出五十兩銀子,放在段平安面前。
“這些錢能保你一段時間的溫飽……”
“你要趕我走?”段平安有點不可置信,他才剛遇上貴人,貴人就覺得他礙事啦?
東川清流這個大直女直接說“嗯”。旁邊的歐陽落霞看不下去了,幫襯了一句:“把他留下又何妨,我看你那青花殿也挺冷清的,多個人也多句話說,自從師父死后,你整個人沉默寡言的,就連我也不愿意親近,怎么非要把自己憋死。”
“你要是喜歡你帶回去便好。”東川清流起身上了樓,留下尷尬的倆男人。
“抱歉,我不是有意讓你們吵架的。”段平安此時懨懨的不知如何是好,剛被解救又要被拋棄了嗎。
“沒事,”歐陽落霞安慰他說,“清流就這臭脾氣,我看她肯救你,那讓你留在她身邊也不難,你去討好討好她,說不定心軟就成了。”
段平安點點頭,二人又交談了幾句,歐陽落霞給他開了個房間,又心生一計。
是夜,清流的房間“意外地”走水了。
清流去換房間時被告知沒有空房間了,她擰著眉去敲歐陽落霞的門。
門開了,歐陽落霞一副昏昏欲睡地表情看著她。
“是不是你?”
是我,怎么滴。
“什么?”歐陽落霞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疑惑不解地搖頭道:
“你在說什么?什么是不是我。”
東川清流忍著繼續(xù)質(zhì)問的心思說:“我房間走水了,真的跟你沒關系嗎?”
“我為什么要放火去燒你,我可就你這一個師妹。”歐陽修落霞大聲辯駁起來,還帶點委屈巴巴的語氣,然后以清流不信任他為理由,“砰”地關上了門。
這時段平安的房門開了,他小聲地說:“恩人要是沒地方住,可以先睡我這,我能打地鋪。”
看著段平安略微羞澀的面孔,也斷定他的武力值不會對她造成傷害,要是他敢亂來,她就一掌拍死他。
“行。”清流沒辦法地進入了段平安的屋子,躺在了段平安剛睡的床鋪上,而段平安則去了一邊的地鋪躺著。
溫熱的被褥,還帶著少年若有若無的味道,形成復雜的心思縈繞在清流心上。
帶著這么一個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