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對他說道:“不了,我不習慣在別人家住,我還是……回去吧。”
葉星無奈,只好站起身,努了努嘴說:“好吧,那我送你。”
已經穿好大衣的我趕緊用手勢制止他道:“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葉星沒有聽我的話,他披上外衣,跟我一起出了門,并且親自送到我樓下,在小區門口幫我叫了輛出租車。
我坐在車里,對他揮了揮手,小聲道:“你回去吧!”
他點了點頭。
出租車開出很遠,我回頭張望,借著昏暗的路燈,發現他還站在小區門口那里,那一刻,我心里的感覺很復雜。
此時我對我老公心里有一絲歉意,想起他,我的眼淚漸漸出來了,可是想起他此刻可能正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我的心中又充滿了憤慨和不平,如果不是他冷落我和出軌在先,我又怎么會背叛他?
這樣想著,我心里對他的歉意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家后,我又洗了個澡,并且把除了大衣以外的身上衣物統統扔進洗衣機進行清洗。
洗過之后,我穿著睡衣神態疲倦地回到我和老公的臥室,這時候我才發現手機里有好幾條短信,有葉星的,也有女兒彤彤的,唯獨沒有我老公文良的。
女兒發來的短信是:“媽媽,我今晚在然然家過得很快樂,然然家很大,她媽媽給我們收拾了客房,準備了干凈的被褥,我們幾個今晚睡在一起,明天一起去學校,您就放心吧,晚安。”
看著女兒的短信,我臉上泛出由衷的笑意,只有看到像天使一樣可愛的她,我的心才會如此舒暢。
然然是女兒的好朋友,姓朱,是個和我女兒一樣漂亮的小姑娘,她的家庭非常富足,父親朱云修是一家藥品企業的老總,他們家住著獨棟的別墅,花園游泳池一應俱全。
然然的媽媽叫謝方菊,是個非常溫柔漂亮的女人,年齡比我稍大一點,但看上去比我還要顯得年輕,很注重穿著打扮,也很懂得世故人情,他們家經常為女兒舉辦這種小范圍的同學聚餐,每次然然的媽媽都把那幫小朋友伺候得快快樂樂,舒舒服服的。
我羨慕這樣的女性,我相信她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才會將日子過得這樣熱鬧喜慶,將丈夫和女兒緊緊地團聚在自己周圍,讓所有人都羨慕他們一家。
我微笑著給女兒回短信:“好的,晚安,親親我的寶寶。”
女兒沒有回復,她可能已經睡著了。
回完女兒的短信,我又回葉星的短信,他發來的是一句詢問:“你到家了嗎?”
我給他回復道:“到了,晚安。”
他的短信很快發過來了,看樣子他還沒有入睡,他回了個笑臉,并且對我說:“晚安,親你。”
看著這甜膩的話語,我的臉有些發燒,我多希望這句話是我老公對我說的啊,不管女人到了什么年紀,都喜歡被男人這樣寵著疼著,只可惜我那另結新歡的老公現在已經顧不上我了,或許在他心中,早已認為我們的婚姻不過是一種形式,他已經根本沒有必要再像當年追求我時一樣巴結我、寵溺我了,所以我只能在這個小情人這里得到一點點虛假的心理安慰。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涌起一陣失落的低潮,像空蕩蕩的山谷,一望望不到邊,沒有盡頭、沒有著落。
我服了一片安眠藥,將一個枕頭緊緊捂在懷里,讓它給我一點安全感,只有這樣,我才能勉強進入睡眠。
可是,正當我迷迷糊糊快要進入夢境的時候,我感覺有個人向我壓了過來。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是我老公鄧文良回來了。
那一刻,我怔怔地看著他,混沌的大腦一時之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后來,我聲音嘶啞地詢問他:“你怎么回來了?”
他從后面摟著我,親著我的脖頸,對我說:“和他們幾個玩到半夜,我覺得沒什么意思,就回來了。”
我在心里苦笑:你怎么沒去陪你的小情人?因為她不看重圣誕節這個西方人的節日嗎?
可是,這話我不會說出口,因為我還不想徹底撕毀蒙在我們婚姻上方那層溫情的面紗。
我小聲問他:“你洗澡了嗎?”
他的身體靠我更緊一些,在我耳畔喃喃說:“洗過了。”然后他撫著我的臉問我,“你怎么好像哭了?”
我躲閃著他的手,掩飾地對他說:“沒有,睡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我老公默默地笑了,卻將我抱著更緊了,我的心里有點慌亂,本能的想拒絕他,但又怕我的拒絕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我此刻的心情非常矛盾,緊張混雜著羞澀,還有恐懼。
鄧文良并不知道這些壓了過來。
他的動作很溫柔,和葉星不同,他很照顧我的感受,我在想,他在對待他外面那位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溫柔如水呢?
同時,他的溫柔并不能化解我內心的緊張情緒,我的身體一直是有些僵硬的,甚至帶著微微的顫抖。
“今晚你怎么這么緊張?”鄧文良還是感覺到了我的異樣,略帶遲疑地輕聲問我。
我胸中郁結難當,恐懼伴隨著對他出軌的憤怒,令我在與他對視幾秒后沖口說出:“你已經幾個月沒碰我了,我……當然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