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想了一夜，都沒能想通兒子的選擇。

鐵膽孤龍就這么待在兩人的臥室里，跺著地面，嗷嗷連叫，想要發泄身上用不完的精力。

顧媽見著煩了，打了響指，讓隱霞蝶制造戰斗幻境，讓鐵膽孤龍沉迷戰斗幻境，自己一個龍痛快去。

兩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互相注視。

“不行啊，顧大國，你得想辦法，讓兒子服藥才行。”

“哎，他說的那番話，我想了想，也有點道理，要不算了？”

顧爸猶豫道，他顯然是想起了一些事。

之前他沒有在意，現在越想越感覺，那藥還不能服。

“什么！怎么能就這樣算了，顧大國你到底在想什么！”

顧媽登時急壞了，揮手瘋狂扒拉顧爸的胸膛。

顧爸悶不作聲，等老婆出完氣，才好聲好氣地說道：

“兒子的擔憂不是完全沒道理，我之前見過隔壁鄰居的兒子，他大我們兒子五歲，也在五年前吃過那藥……”

顧媽起初還不想聽他辯解。

直到聽到隔壁鄰居的兒子在今年已經瘋掉了，她愣了一下，過了十秒后，才反應過來，抓住顧爸的雙肩，問道：

“瘋掉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那藥有問題？”

“也不是有問題，只是后續一連串開銷問題……”

顧爸也不知道怎么說。

隔壁鄰居的開銷可比他家大太多了。

不光磕了十八歲青少年識海開拓藥液，還在后續磕了十九歲金海液，二十歲神府液，以及二十一歲用的登仙散，和各種御獸師煉體神藥。

光是在御獸師身上，就花了四千萬，肯定是借貸款了。

這還是沒算寵獸的開銷。

他簡單推算人和寵獸的總消耗，比十幾前的學業開銷膨脹了上百倍。

他沒記錯的話，隔壁鄰居家前半年已破產清算了，整個家族的錢都燒光了，背了一屁股債，貌似工作到死都還不完。

好不容易供出一名全國十大的大學生，沒想到落到這下場。

要是他家兒子畢業時撐住沒瘋，往后慢慢還貸款就是。

人生還長，萬一撞大運，突破到更高星級，提升賺錢能力，錢不就還上了。

顧媽閉著嘴巴，默默聽顧爸說隔壁鄰居的事。

兩人漸漸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肯為兒子隱忍十幾年沒開銷，一直存到今天。

那么同樣，也有很多家庭這樣做。

十八年前預計的學業開銷，到如今已膨脹百倍，甚至是數百倍。

他們存了十幾年的余錢，竟供不完兒子大學四年的開銷，需要貸款幫兒子維持高規格的培育需求。

像鐵膽孤龍那樣的寵獸，不說全世界頂級。

單是放在自家城市，也是第一梯隊的頂級寵獸，后續的培育開銷非常大。

一旦后續培育資源跟不上，鐵膽孤龍得不到足量營養，龍血肌肉百分百會慢性退化。

一旦退化到臨界閾值，就無法達到激發龍族血脈的前置要求，從而影響鐵膽孤龍后續的進化路線。

這是牽一而動全身的問題，兩人身為五星御獸師，不可能不考慮未來的進化事宜。

“你的意思是放低兒子的起跑線，讓別人領跑？”顧媽喃喃道。

“也不是完全放棄，兒子不愿意喝，主要是他太聰明了。

“他算到了后邊的開銷成本太大，不是我們這樣的‘賭徒家庭’能負擔的。”顧爸說到這里，也有點難繃。

以現在的家底，若真選了鐵膽孤龍，肯定是供不上的，必須借親戚的錢，再然后全家貸款供兒子讀御獸大學。

顧媽聽到這話，難得清醒，感嘆道：“唉，他太懂事了。”

所以擺在兩人面前的是一條艱難的不歸路——借錢供養。

未來的擔子太重，壓到這個家喘不過氣。

其實只要兩人放低要求，不爭十大，也不爭百大名校。

讓兒子普普通通地過完一個御獸大學，就能擁有健康的中產家庭御獸師生活。

然而兩人并不甘心。

費盡十幾年的隱忍和布局，不就為了讓這個家沖擊更高的階層嗎？

然而當這一天到來時。

他們發現御獸師的階層差距再一次拉大了。

十幾年前他們是中產，現在還算不算中產，都要打一個疑問號了。

也許在兒子契約小青蛇那一刻，他們家已跌出中產線了。

……

顧明這邊難得清靜數日時間，每日抽空念經給石斑魚。

他以為父母倆會狗急跳墻，結果他們表現得很平和，以前怎么擺爛，現在還是如此，有空就出去小賭怡情。

這樣也好。

不說請神儀式的風險，若真服了那識海靈藥，鐵膽孤龍指定是要契約，父母不可能看著他契約一頭快死的零星魚寵。

顧明上網計算過了，鐵膽孤龍的培育成本和進化成本相當可怕。

破億只是起步線，還有更多的消耗沒羅列出來，需要他上大學后才能定制更深層的培育開銷。

窮怕了的顧明認真想過了，與其契約鐵膽孤龍，不如押寶老石斑魚。

只要老斑突破一星，壽命就會再增加兩三年，那就有突破二星的希望了。

吞噬進化的鯤鵬天賦，可不是說笑的，只要不斷吞噬就能向著更高級的內丹進化，這可是“時間之龍”都沒有的天賦。

至于“時間之龍”小青蛇，顧明最近也在琢磨利用系統，讓它為自己賺錢靈石資源。

結果并不樂觀。

「你的時間之龍外出一段時間歸來，沒有任何收獲，同時外出風險機率+10%」

時間之龍三次外出，非但沒有找到寶貝，還在系統那邊刷了三次風險機率加十，嚇得顧明不敢派它出去了。

他不覺得現實中會有人殺人越貨，但是系統如此提醒他，讓他不得不擔心。

沒有人來殺，但鳥類天敵有可能來叼小青蛇。

畢竟鳥類手握天空優勢，無法飛行的小青蛇確實難以應付。

再者小青蛇還沒進化，戰斗技能也沒學，冒然出去有風險，顧明只能作罷。

另一邊，顧爸和顧媽仍未死心，但心里的底線有所降低。

他們合計著把鐵膽孤龍拿去退貨，靈藥暫時不退。

他們準備尋找培育價格更親民，又有較高作戰潛力的寵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