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攬月君的第一天,兩人就馬不停蹄的從云州花費一個月來到了錦州竹山,期間兩人一句話沒說,直到來到竹山下,他的道場設在山上,一片竹林中,兩人邊爬山邊問答,攬月君說這也是教學的一部分
“你可知何為真氣?”
“五臟發五種氣,心火肺金脾木腎水肝土,再結合外界的陰陽之氣引氣入體組成真氣”
“說的不錯,那倘若身邊沒有陰陽之氣該如何用出招式呢?”
“武者需時刻有備無患,將陰陽之氣存于奇經八脈,在需要時立刻調動讓五氣與陰陽之氣混合產生真氣制敵”
“那如果你想讓敵人用不出真氣該如何行動?”
“下丹,死穴,各派死穴不一但下丹為通常武者之死穴,但手段太過毒辣不可輕易使用”
“你的基礎很好,老師是何人?現居于何處啊”
“老師是云州人,本名胡燕,在我20歲時辭去職務再沒從云州出現,所以弟子也不知道他現居于何處”
在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兩人來到了位于山頂的道場,這是一個極度平整的平臺,懸崖邊上是一座茅草屋,外面放著一張石桌三個石凳,劉飛云看著這滿地的劍痕仿佛看見了攬月君在這里每天練劍的身影。
“師傅,您打算什么時候給我上第一課?”
“不要急,第一課可以晚些,我想問你些事情”
劉飛云想著估計又該是些理論知識,這攬月君好墨跡啊,既然自己到了這個境界肯定在理論知識上有支撐啊,他嘆了口氣準備問答。
“這個世界還呆著舒心嗎?”
劉飛云瞳孔一震,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異世人?不對也許是他在試探自己,自己順著答復應該就沒問題,反正他這個異世界的人不太可能知道自己不是這世界人的。
“還算舒心,但父母先離開世界讓弟子感覺有些難過”
“那這和你曾經的世界比又當如何?”
劉飛云退后了一步,但一道劍氣瞬間就從耳邊劃過,自己沒看清攬月君是何時拔的劍,只看見他在把劍慢慢收回劍鞘,這人是真的知道自己是異世人,棘手啊,很棘手啊,他不自覺的打算轉身離開,但是攬月君的樣子不太像會讓他走啊,看來只能有什么答什么了。
“這里人民安康,在您們打算治理之下像是烏托邦一樣,就是理想的社會”
攬月君擺擺手,示意劉飛云先坐,隨后給他倒上了一杯咖啡。
“我知道你的意思,咱們也是老鄉,你知道華國第三大學吧,有一個教授叫做黃慶安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這人的公開課我聽過,還去參加過他的科研小組,好像是研究中微子的,就是后來突然失蹤了,您不會就是他吧?”
“你猜對了一半,我有一半是他,另外一半是這世界的攬月君,兩人的意識融合成了現在的攬月君,所以對我不要有什么抵觸,畢竟我是你的老鄉”
不抵觸?這家伙剛才那個劍氣明顯是威脅吧,這一下要是他不偏轉保證打在身上了,自己早就變成兩半倒在地上了。
“對了朋友,你的合租室友是哪位?。繐宜阋彩翘炫及伞?
劉飛云點頭,他敢承認自己是天偶,但不敢讓元景被發現,這幾個家伙沒一個能讓人安心交底的只能先斡旋了。
“我的室友是個本地的靈魂,和我一樣的名字,我們兩人混合之后我的記憶占了多半,所以”
攬月君抬起手,打斷了劉飛云的話,劉飛云開始想著不會被發現了吧,難不成有什么不知道的規則嗎?元景那老頭干嘛去了,怎么還不出來。
“據我所知,天偶全是練武奇才,特別是融合好的天偶,他們對外界陰陽二氣的吸收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甚至可以達到呼吸之間就把二氣吸入體內,不需要吐納法,可惜我在融合之前就已經是武神了,沒體驗過這感覺,但你不一樣啊,你如果已經融合不該那么慢才對啊”
劉飛云感覺身上冷汗在不斷冒出,手放在膝蓋上快要抓破血肉,這人也太可怕了吧,自己為什么敢撒謊的,他突然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元景那代替他坐在石凳上,他的笑容好像在說交給我就好。
攬月君已經站起身把臉湊過來仔細看著他,那雙好看鳳眼此刻里面蘊含的情緒沒法看透,只能感覺到周圍升騰的殺氣。
“師傅,我記得天偶要吃下流轉天髓才能真正融合完成吧,天偶又渾身是寶,連最親近的人都可能為了錢或者延壽把天偶殺掉扒皮抽筋,所以我就一直沒有說出去,瞞了師傅還請見諒”
元景說完便作揖等待攬月君發落,攬月君笑笑坐回了原位,眼里滿是欣賞,看來這關過了。
“可以,看來你對天偶也頗有研究,確實同時學習理論與武道無論是誰都沒法快速全部學會,你已經很棒了,流轉天髓等到你真正出師師傅會給你一塊的,那先隨我練習瞑月訣,然后繼續練習最基礎的武者十式吧”
攬月君說完把一份秘籍放在元景面前
“先熟讀,一月之后考你,飯自己解決哦,師傅要閉關一月,如果有人來找師傅告訴他們我的事情全權交給你來做”
書上面寫著瞑月訣三個字,書本破爛,看起來經常被翻閱,打開還能看見里面有許多涂改的痕跡,估計是攬月君每時每刻對武功進行了修改吧。
元景拿起來看了看,隨后在識海內啐了一口
“這是老夫創造的明云訣,這家伙真是不知廉恥直接拿來當成自己的了,不過這修改的標注倒是給老夫原本秘籍的缺陷改進了”
隨后他向后翻了一下,又是滿眼的驚喜
“這家伙竟然把我沒想出來的后續修煉辦法寫出來了,難怪可以擊敗老夫,后生,好好學吧,這家伙絕不在老夫之下”
“元景,攬月君說的融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們倆最終會變成一個人啊?”
劉飛云這突然的一問讓元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你傻什么呢,那家伙吃了流轉天髓被迫融合,雖然力量上升,但根本不如雙魂天偶
因為我也可以修煉你也可以修煉,靈魂可以變得如同玄鐵般堅硬,加上真氣流動和拳腳功夫雖然可以同時由一個靈魂施展,但是那樣施展需要經過大量鍛煉,所以他那種天偶只屬于次品,上限相同,但達到的時間太過漫長
而你我不一樣你我可以一人控真氣一人用拳腳,這樣就無論的戰斗還是修煉都是事半功倍啊”
劉飛云應聲,拿起秘籍便開始演習,這書前半部淺顯易懂,只用半天學會了,他翻到下半部第一頁,上面寫著一行字,上半部分為正練逆練,正練逆練一次為一層,待到五十層方能開始下半部。
“元景,這是何意?難不成我需要把一個練氣法門不斷練習嗎?這正練還好,只需要吸取死穴內的氣,若逆練可能會把氣導入死穴爆體而亡啊”
元景沒有說話,劉飛云來到識海,也沒有找到他,只看見斥天寶誥飄在空中,此刻也沒有辦法了,他試著一點點把氣從注入頭頂的百會開始,氣一入其中立刻劉飛云感覺到頭疼欲裂,剛注入一點就疼的滿地打滾,他把書慢慢放在地上,開始思考這東西真的是人練的嗎?死穴確實變得堅韌一些,難不成五十層之后全身都沒有死穴嗎?這哪里是攬月君這樣的家伙創造的練氣法門啊,分明是橫練,這樣練一個不小心不死也殘啊。
事已至此,他先起身打算在竹林里面挖點竹筍填飽肚子,剛在半山腰挖到一枚竹筍就突然看見竹林里有一個姑娘正在爬山,他仔細端詳發現這人是胡楊居士的女兒,胡杏兒,她來這里做什么?
胡杏兒抬頭也看見了劉飛云,她朝劉飛云招招手
“飛云!還記得我嗎!我是胡杏兒啊!”
劉飛云一愣自己好像和她沒有交集啊,只是十年前和她在燈會上見過一面,當時她跋扈的很還打了自己,之后再沒見過,現在倒是出落的比小時候更漂亮了,要是說小時候是個大小姐,現在多了些英氣,像個女俠了,這樣想著劉飛云走了過去打算招呼一番
“記得,不過我記得你該在云州啊,來這是?”
“哦,父親叫我來找攬月伯伯學藝,順便找他幫我解決一下云州的事情”
“云州不是胡楊居士一直在管理嗎?為何要找攬月君解決事情?難不成云州出事了?”
“也不算大事,你們一個月前離開的云州,過了幾天父親說要離開一陣,把云州托付給了王李兩家,結果最近突然開始鬧起一群土匪四處打家劫舍,私兵解決不了,于是我和父親互通書信,他告訴我讓我來錦州竹山找攬月君”
“土匪?一年前那些劫了我父親然后害的我家傾家蕩產的那家土匪嗎?”
劉飛云的眼神滿溢怒火,他抓著竹筍的手也一下把竹筍捏碎,竹筍的表皮刺破手心也沒覺得疼,汁液混著血水滴在地上只感覺他現在像是一尊殺神,胡杏兒看著他不由得退后一步,隨后拿出一張畫卷。
“你認得這人嗎?飛云?”
劉飛云看著畫卷上的人瞳孔一震,上面寫著土匪頭目胡燕,那張臉正是教自己啟蒙的老師,這,他看著那張臉回憶著。
“老爺飛云是個努力的娃子,肯下功夫,將來必是大才,但我不是那塊料,十二年了只讓他邁入武者境,實在是在下愚鈍,還請老爺另請高明吧”
劉延昌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但這樣一個武尊愿意因為錢教自己孩子天下已經再找不到這樣的好事了,或許自己該挽留,但實在想不出什么能挽留的話,他只得無奈揮揮手讓胡燕離開。
劉飛云當時就趴在屋頂,他本來打算去掏鳥蛋,結果聽到這件事他坐在房頂上,看著天空,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頭暈,他躍下房頂,想去挽留師傅,結果剛抓住師傅衣角看見他身上掉出一個卷軸,卷軸打開,劉飛云看見上面是自己家運鏢的路線圖,他當時不知道師傅要這個干嘛,但是師傅泰然自若的撿起卷軸,拍拍劉飛云的肩膀。
“娃啊,師傅這就走了,別留師傅了,你是好樣的,師傅不是那塊料,好好練武吧”
劉飛云回憶完了之后看著那張畫像手慢慢抹在上面,血和筍汁在上面印出一個血手印
“真的是他嗎?他就是土匪頭目?都查清楚了?”
胡杏兒點點頭,她看出來劉飛云的復雜情緒,授業恩師突然變成了殺父仇人,她沒有繼續說話只希望劉飛云能慢慢緩和情緒,好引薦她見到攬月君。
劉飛云深吸幾口氣之后情緒總算緩和,他抬起頭看著胡杏兒,已經換成了一副笑臉
“你怎么來的啊,我記得從云州城到錦州竹山要一個月路程呢”
他說著繼續帶著胡杏兒朝山上走,胡杏兒看他緩和了情緒也開始和他聊天
“我是御劍來的,真氣到了武師境就可以御劍了,速度很快”
“對了攬月君正在閉關,他不見客,我這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請你先回了”
“???那攬月伯伯什么時候出關啊,云州的事緊急不能等啊”
“一個月之后,我這邊也沒辦法,只能抱歉了”
兩人走到山頂,石桌上有一份書信,劉飛云拿起來一看,就一行字。
“知仇不報,何來修行,心魔不除,萬事皆殆”
胡杏兒也湊過來看了看,她看向劉飛云,劉飛云朝著茅草屋叩首隨后轉身看向胡杏兒
“能否帶我回云州,我想回去報仇”
胡杏兒看著那上面的字,又看向劉飛云,一個武師一個武者,加上云州的三個武尊五成,怎么對付一個武尊七成啊,這不是送死嗎?
“飛云,你要不還是先思考一下?這事情不是意氣用事的”
此時元景在識海里的斥天寶誥在劉飛云眼睛里面投射了一句話,盡管去,我護你周全。
“我有五成把握殺了他,帶我回去就是了”
胡杏兒也不好反駁,畢竟攬月君的話就放在那里,如果劉飛云不行那攬月君肯定有后手吧,不信任劉飛云也該信任攬月君,死馬當活馬醫吧!
“好,那我們就回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