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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劉伯溫之死

胡惟庸一愣,朝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與劉伯溫已經(jīng)是撕破臉皮、勢不兩立了,怎么還讓自己過去探病呢。

但隨即,胡惟庸就明白了過來。

朱元璋這是讓自己過去警告劉伯溫的。

讓自己過去探病,就是對劉伯溫最好的警告。

胡惟庸連忙應(yīng)承了下來。

隨后,朱元璋看著任以虛,問道:“任以虛,你那味精還有多少?!?

“取點(diǎn)給我,讓劉伯溫也嘗一嘗這人間美味?!?

任以虛聞言,從懷中將剩余的味精掏了出來,遞給了過去。

胡惟庸接過味精之后,稍稍看了任以虛一眼便退了下去。

見劉伯溫退去,朱標(biāo)開口問道:“父皇,胡惟庸和劉伯溫一向不合,你為何讓他代您去探望劉伯溫?!?

朱元璋笑道:“你不明白不要緊,胡惟庸和劉伯溫自然會明白?!?

隨后,看向任以虛:“任以虛,你的這個味精很不錯?!?

“賞他千兩寶鈔?!敝煸靶χ鴮σ贿叺奶O(jiān)說道。

任以虛一愣,寶鈔?

這現(xiàn)在不就是廢紙么,這老朱就是在白嫖的我的味精啊。

另一邊的胡惟庸出宮后,看著手中的味精,默默的思索著朱元璋的話。

讓劉伯溫嘗一嘗這人間美味,這不就是在暗示自己,給劉伯溫送斷頭飯嗎。

心中默道:劉伯溫,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這是陛下的意思。

我只能給你一個痛快了。

此時的劉伯溫正躺在家里,忽聽外面一陣敲門聲傳來。

沒過多久,劉璉就引著胡惟庸進(jìn)來了。

躺在床上的劉伯溫,抬頭看著胡惟庸,臉上并沒有慌亂,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jié)局。

他劉伯溫,再怎么說也是從龍之臣,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人。

即便現(xiàn)在無官無職,胡惟庸也不敢對他怎么樣。

現(xiàn)在胡惟庸既然敢來這里,就說明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朱元璋的意思。

胡惟庸從身后的仆人的手里,接過一碗湯,看著劉伯溫,笑道:“劉大人,這是陛下命我送來的?!?

“說是讓大人嘗一嘗這人間美味?!?

劉伯溫看向胡惟庸,面色平靜,淡淡回道:“勞煩胡大人幫我謝過陛下了?!?

說完,接過碗,仰頭一飲而盡。

待胡惟庸離去之后,劉伯溫靜靜的看著門外,心如死灰。

從他看到胡惟庸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沒有什么好事,這胡惟庸八成就是來催命的。

但還是毫無猶豫的,將這碗湯喝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不管是朱元璋還是胡惟庸,他們都覺得,只有死人才最讓人放心。

慢慢的,感受著腹中的傳來的陣陣絞痛,劉伯溫深深嘆了口氣。

沒想到,他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朱元璋會直接痛下殺手。

另一邊,胡惟庸的府邸之內(nèi),任以虛已經(jīng)靜靜的坐在那里了。

胡惟庸從劉伯溫的府上返回后,迎面就看見了,坐在大廳內(nèi)的任以虛。

如今,胡惟庸已經(jīng)沒有了,被朱元璋支配的惶恐。

劉伯溫當(dāng)眾彈劾他,但是被朱元璋壓了下來,還將劉伯溫罷官。

甚至還賞賜他同桌用膳,最后還讓他自己去親手了結(jié)了,他討厭的劉伯溫。

諸此種種,讓胡惟庸感覺,以前那個對他信任無比、贊賞有加的朱元璋又回來了,自己也沒有了危險的處境。

“任兄,你怎么又來了?!焙┯孤杂胁粷M的說道。

他內(nèi)心現(xiàn)在是不想和任以虛見面的。

兩人只要見面談的必定是造反的事,但現(xiàn)在胡惟庸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

“我是來看看胡相國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時間越來越緊迫了。”任以虛嚴(yán)肅的說道。

胡惟庸慢慢走到首座,坐了下去:“你不必憂慮,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消了對我的猜疑,我們現(xiàn)在有時間慢慢謀劃,力保成功。”

任以虛轉(zhuǎn)頭看了胡惟庸一眼,嘆了口氣:“胡相國,糊涂啊!”

“這劉伯溫都被陛下送走了,你覺得你還會遠(yuǎn)嗎?”

這一句話,問的胡惟庸一愣,半晌沒有回答。

任以虛說的確實(shí)有幾分道理,劉伯溫作為開國功臣、常年伴隨朱元璋左右,都已然被除掉了。

那自己呢?

但是朱元璋最近的舉動,讓他看不到任何危機(jī),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權(quán)傾朝野的時候了。

而且,內(nèi)心深處那種對朱元璋的恐懼,也讓胡惟庸將心底的那個,不切實(shí)際的念頭壓了下去。

“我相信你自然會明白的,這幾天你還是加緊準(zhǔn)備吧?!?

“你把府中的死士操練一下,到時候邀請朱元璋過來府中停留,我也會游說太子的?!?

“到時候,一舉拿下,青天換日!”

“徘徊只會重來,猶豫只會白給,但我們做的事,那是沒有重來的機(jī)會的。”

任以虛說出最后一句,蠱惑人心的話,便告辭了。

經(jīng)過前院的時候,感受著腳下傳來的絲絲震動,看著院中的那些雞鴨。

他心中暗道:這胡惟庸真特么不堅定,看來要給他點(diǎn)一把猛火了。

出了相府大門的任以虛,如此想到,在門外的街道上,晃蕩著。

就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輛,熟悉的馬車,馬車上面有著,胡惟庸相府的標(biāo)志。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一個年輕人,就坐在里面,正是胡惟庸的獨(dú)子胡非。

看著這輛馬車,還有里面的胡非,任以虛心生一計。

華夏大地,從古至今,對子嗣傳承,都放在第一位。

這種想法,在這封建社會,更是根深蒂固。

如果胡惟庸的獨(dú)子,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他會當(dāng)朝暴走,陷入癲狂,到時候,自己在一邊稍微引導(dǎo)一下,應(yīng)該就成了。

這胡非就是最容易點(diǎn)燃,胡惟庸的那把火。

想到這里,任以虛慢慢的靠近了馬車,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握住了一把小匕首。

在經(jīng)過馬匹身旁的時候,快速的朝著馬的屁股,戳了一刀。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拉著馬車的駿馬,嘶鳴一聲,本能的揚(yáng)起了四蹄,朝著前方奔跑。

而駕車的馬夫,下意識的,揚(yáng)起了手中的鞭子,抽了過去,兩種疼痛疊加之下,馬匹更加癲狂,開始在街道上橫沖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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