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居然,讓我們小姐睡下等人的通鋪,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說話歸說話,上來就罵人,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驛站平時接的就是官差的吃住、換馬等事宜,店小二大官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沒見過這么囂張的,眉頭一皺,脾氣也上來了。
“想住單間,就早點訂房,沒有房間我有什么辦法,通鋪睡不睡?今兒個人多,待會兒通鋪也沒了,你想睡都不成,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方圓近百里地,可就我們這一家驛站,不睡這兒,那就只能睡外面!”
“睡外面更不成,我們小姐什么身份,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趕快讓訂單間的人,給我們小姐騰一間房,我們也就不怪罪了,要不然……呵呵,哎——哎——你別走呀,你走了,我們怎么辦!”
店小二,懶得和這幾個難伺候的主兒廢話,直接走人,剩下三個傻女人在那里氣的直跺腳。
外面鬧得歡,房間里,月惜和黑虎、黑豹捂著嘴、揉著肚子,差點笑抽筋。
“哈哈,小姐你這招真高!哎,你們猜她們今天晚上會不會睡到外面?”事件執(zhí)行者黑虎快要笑岔氣。
“睡外面?那是必須的!黑豹,你去把剩下的通鋪全訂下來送人!哦,把男賓間空一張床鋪出來,不想住的就讓那三個傻女人,到外面喝西北風(fēng)!可惜,下手晚了,沒有整到剛才那個賤男人。”月惜一邊繼續(xù)出餿主意,一邊罵著剛才把位子讓給那三個女人的司空蒼宇。
“好嘞!我這就去!”黑豹剛還遺憾沒有參與到整治囂張傻女人三人組的事件中,現(xiàn)在立馬領(lǐng)命跑腿去也。
事件在腹黑三人組的操作下,三個囂張傻女人于遲疑的瞬間,通鋪也被訂走,除了男賓間還有一個空床鋪。
結(jié)果是,三個人誰也沒有住那個剩余的床鋪,在一樓門面飯廳,帥哥曾坐過的角落桌子旁坐了一夜。
夜很長,天很涼,月惜姑娘睡的很香!
某單人間,司空蒼宇聽著隨從快樂的屋外戰(zhàn)況匯報,露出會心一笑。看來這個攀龍附鳳的女人也不是很傻,誰說胸大就一定無腦,明天有機會可以會一會。
小女人,明天見!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月惜認(rèn)為,一日之計在于睡懶覺,最好誰也別吵我。事實證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天剛放亮,黑虎和黑豹就來敲月惜的房門,月惜左翻身捂耳朵,右翻身蒙被子,擋不住黑虎和黑豹持之以恒的決心。不光敲醒了月惜,也敲醒了驛站二樓所有的住客。本想悄悄地走掉,不曾想變成焦點,在眾人的怒視中離開。
月惜百無聊賴的和黑豹坐在驛站外歪脖樹旁的大石上,等待去牽馬的黑虎。早晨的空氣很清爽,微微的濕潤中帶著一絲青草的涼氣,聞起來很舒服,是會讓人心變得很寧靜的那種氣味。
想著昨日走的腿抽筋,月惜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有馬不騎,要走路呢?
“黑豹,我們今天還走路么?”有問題就問,月惜的心事向來不隔夜。
“恩!”黑豹簡單干脆的回答。
“我們有馬為什么不騎,還要走路?有自虐傾向么?”
黑豹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月惜的驚濤駭浪,想了想,換了一個借口。“我們?nèi)齻€人,只有兩匹馬,沒有辦法分。”
“有病!我不會騎,你們誰帶著我騎一下不就行了么!”
“小姐金枝玉葉,屬下不敢逾越。”
“迂腐!”
“他不是迂腐,他是怕自己把不住!不過我不害怕,你要不要和我共騎一馬,直到前面的城鎮(zhèn),雇輛馬車為止!”一道溫潤柔和的男性嗓音傳遞過來,說話者司空蒼宇,衣冠楚楚,閑庭信步的走出驛站。
月惜同志充分發(fā)揮,女生小心眼、愛記仇的本質(zhì)特性,目不斜視,閑閑的說了一句“人說話,狗打岔!”
司空蒼宇好脾氣的不予計較,唇角略一牽動,扯出一抹淡笑,繼續(xù)向月惜走去,并一同坐在那個大石頭上。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快樂。
要說快樂被驚著,那是必然的,他家公子爺,打小就厭惡女性。一會兒嫌她們愚蠢,一會兒嫌她們香氣熏人,一會兒嫌她們勾心斗角、是非不斷,一會兒又嫌她們是累贅、礙事的很,總之就是不喜。平常別說和女人主動說話,就是正眼都懶得一看,眼瞅著到了適婚年齡,還如此的不近女色,老爺和夫人都很是擔(dān)心,怕公子爺歪了。現(xiàn)如今不光主動和女子說話,還坐在其身邊,并邀請共騎一馬,他是該快樂呢,快樂呢,還是快樂呢!
對了,剛那個女的好像說了什么!
“捂著臉都蓋不住你的牙尖嘴利,遲早要闖禍,我看你還是多巴結(jié)著我些,萬一出事,我還可以考慮一下,是否幫你——”
“你”字的話音未落,司空蒼宇被定于下一秒,隨從快樂在遲鈍中,也被定于下一秒。
起因是,黑豹不想小姐惹事,正著急呢,突然看見黑虎牽馬走來,一時激動,在揮手間,意外打掉了月惜臉上堪稱面紗的破布,露出了怎樣一張傾城絕色的臉。
其色不可增減,其美難置褒貶。居遠觀之,則亭亭玉立之儀,勾魂攝魄;臨近察之,則窈窕嫵媚之狀,神思遐想。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天下間居然有如斯美人,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司空蒼宇凌亂了,快樂,樂瘋了,因為公子爺終于開竅了!
乘著司空蒼宇愣神的空兒,月惜撿起破布捂著臉,拉著黑豹就走,對于得罪過自己的人,大小姐向來記仇。
為了不繼續(xù)虐待自己的腳,月惜開始討價還價,最終結(jié)果,黑虎黑豹共乘一騎并順帶牽著另一匹馬,讓月惜坐在上面,三人兩馬一路往小鎮(zhèn)方向小跑。
司空蒼宇反應(yīng)過來時,三人早就跑的無影無蹤,這種情況在司空大帥哥身上還是與生頭一次。現(xiàn)在似乎明白,為什么月惜要往臉上蒙破布,身穿不合體的衣物,如斯美人偽裝成市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