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川此時正喝著水,小腿突然被踹了一腳。
剛還坐在位置上看女人的家伙,此時正耷拉著眼皮低頭看著他。
“走不走?”
“不是?”陳淮川還沒反應過來,“走什么?”
“你不是要看…….啊痛。”
“閉嘴。”
陸時嶼給他來了一拳,面不改色,“快點。”
陳淮川:“……..”
走了幾步,他沒忍住又罵了句,“你丫的真是海底針。”
“沒扎到你吧。”陸時嶼似笑非笑。
與此同時另一邊。
看了一會,夏知晴說口渴,拉著溫璟言往小賣部買水喝。
溫璟言不渴,但是準備結賬路過貨架時,鬼使神差想起了在籃球場上打球的陸時嶼。
盯著那款他常在家里喝的牌子,猶豫了幾秒,出來時手里也拿了瓶礦泉水。
走回籃球場的路上,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貌似沒辦法把水給陸時嶼。
溫璟言看了眼手中的水,敲了敲腦袋,她可真是一下子糊涂了。
怎么會突然想到買水給他呢?
夏知晴偏了下頭,問道,“言言,你頭疼嗎?”
“沒有。”溫璟言笑著搖了搖頭,“就是突然不太口渴了,感覺水白買了。”
“那你可以渴了再喝。”
溫璟言笑了笑,兩人在操場邊上走著。
走到半路,夏知晴把水放到溫璟言懷里,“言言寶貝,我去個廁所,待會去那找你。”
“好,你慢點別摔了。”溫璟言叮囑了句,抱著水往草坪方向走。
走的途中經(jīng)過籃球場。
場上爆起熱烈的歡呼聲。
溫璟言站在原地,抬眉看了過去。
黑衣少年避著防守,漫不經(jīng)心將球拋了出去。
圓滾的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以極快的速度和沖勁,撞到籃球筐上,在邊緣晃悠悠的轉了兩圈,落了進去。
三分球。
場上響起幾聲歡呼的口哨聲。
“嶼哥牛逼啊。”
“六班有個陸時嶼怎么打?”
幾個班上體育課的男生組織起來打比賽,場邊看的女生很多,尖叫聲不停,喊著陸時嶼的名字,“啊啊啊啊啊嶼神帥爆了。”
“可惡啊,又給他裝到了。”
溫璟言在一旁拿著水站著,聽著她們的討論聲,看著場上的少年。
少年跟平時沒什么不同,放松慵懶的神態(tài),眉宇間多了一分比平時的認真,神情中透露出一股痞氣,渾身散發(fā)著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依舊帥的無可挑剔。
明明是有錢的少爺,全身卻都是在道上混的氣質(zhì)。
溫璟言不自覺的想到,輕笑了聲。
又看了看手里的水,咬了咬唇。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小迷妹來追求男神,應該是有女生給她送水,我更沒什么理由了。
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渴了。
糾結了片刻,干脆擰開瓶蓋,自己打開喝了。
干嘛想那么多,我又不是特意為了買給他的。
嗯,對就是這樣。
“不打了,你們繼續(xù)。”陸時嶼扔了球,往邊上籃球架上隨手拿過自己的校服外套。
“怎么嶼哥,又不打了?”陳淮川跟在屁股后面問道。
少年眸色淡然,嗯了一聲。
大家都被剛才的三分激發(fā)了熱血,十分亢奮,見陸時嶼不打,也就組織下一場去了。
“快點,川子。”
“阿嶼不打你搞快。”
“來了來了,別催老子。”陳淮川瞇著眼接過傳來的球,“嶼哥不在,照樣虐你們。”
打球出了一身汗,陸時嶼骨節(jié)分明的手抓著球衣領子扯了扯,風灌進來,線條勁瘦的腹肌腰部若隱若現(xiàn)。
溫璟言則是沒再看籃球場那邊,自己跑回草坪邊上的墻邊靠著。
手里拿著英語本,聚精會神的看著單詞。
下節(jié)就是英語課了,每節(jié)上課老師都要聽寫十五個單詞,如果沒及格,下午放學就得回辦公室重新聽寫。
溫璟言其實在學習態(tài)度上不算太積極,但她做事情都會做的比較完美,宋婉從小時候就這么要求她,長大后做別的事情也就習慣了。
她正嘴里默讀著,想著夏知晴怎么去廁所這么久還沒回來。
頭頂突然被一道陰影擋住。
“e…….嗯?”以為夏知晴回來了,她抬起臉,揚起一抹甜甜的笑,“晴晴,你回來———啦?”
噢,好吧不是。
她甜甜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四目相對。
溫璟言默了默,笑容又回到臉上,“咋不去打球了?”
陸時嶼垂著眼皮看著面前笑起來有小酒窩的姑娘。
可能因為太陽的緣故,小姑娘的臉蛋紅紅的,笑起來酒窩格外明顯。
他想咬一口。
“打累了,休息了。”
溫寧言默了默,眨了眨眼,“那你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陸時嶼抬眉。
溫璟言搖頭,“可以。”
籃球場好像也是陸時嶼家投資建的,又不是她的。
他下意識舔了下唇,淡聲問,“我打的怎么樣?”
溫璟言沒想到他會來這么一句,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啊了一聲,“我覺得你們都打的蠻好的呀呀,怎么了?”
“我問的是我。”陸時嶼雙手插著兜,湊近輕聲說了一遍。
溫璟言:“……..”
真傲嬌。
少年發(fā)梢被汗浸出了濕意,秋風不烈呼呼的吹著,他沒穿外套,黑色球衣鼓起又塌下去,在微冷的空氣中帶來一股悶熱的氣息。
朝著臉頰撲面而來。
臉有些燙,她身體抵著靠籃球場這邊的墻壁,下意識的頭往后仰。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木質(zhì)香夾雜著煙草味。
男人身上有著強烈的侵略感以及荷爾蒙的味道。
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無法抗拒的感覺。
這味道有點太熟悉了,他每次都突然湊近說話。
溫璟言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以前班里的男生打完球身上的味道都不好聞。
說不出為什么,反正放陸時嶼身上,好像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小姑娘仰視著他,但這個姿勢太累了,溫璟言轉而將眼睛移到別的地方。
陸時嶼似乎對她的反應有些不滿,表情凝了幾分,低聲問,“我長得這么見不得人?”
剛才他第一次休息的時候,就觀察小姑娘沒有看他。
他想要小姑娘只看他,不能看別人。
“那不是。”溫璟言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把耳邊落下的碎發(fā)隨意的撩到耳后,又仰著看著陸時嶼。
“給我買的?”
陸時嶼指了指溫璟言手上已經(jīng)開過的礦泉水。
他其實早就看到了,以為小姑娘會給他。
說話間,似乎有汗珠從他發(fā)梢上滑落,滑過下顎,搖搖欲墜,最終順著脖頸滾動滑落領口。
真要命。
溫璟言的腦袋對著,猝不及防的看到少年的喉結滾動了幾下。
她驚的一顫,驀然紅了耳根。
“是嗎?”
“…….嗯。”她臉上羞紅未褪,說話時有種說不出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