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芷沫之前沒有注意到的。
她嘗試著拉了一下,居然很輕松就把整個鐵門給拽了下來。
看樣子又是一個謎,她想要的答案說不定就在這里。
芷沫趴在地上,仔細聽里面的動靜,她不敢直接下去,只能通過聲音判斷里面有沒有人。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的爬下去。
即使外面的天已經泛起魚肚白,里面依舊充滿黑暗。
人對黑暗的恐懼是本能的,尤其是當黑暗中可能隱藏著危險的事物時,這種恐懼會再放大千萬倍。
芷沫來之前沒帶手電筒,她只能摸索著墻壁,期待能找到電燈的按鈕。
她的手剛貼上墻壁,一種粘稠的質感鉆透指尖,與之伴隨來的是一種腥臭的氣味,讓人不由得心頭一緊。
她的腦袋此時只剩下一個念頭。
血。
是血……
即使明白了,但在這種黑暗的環境里,芷沫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摸索。
經過漫長的煎熬,芷沫終于摸到一個類似于開關的東西。
打開開關。眼前的一幕屬實把她驚到了。
這個房間應該是后來挖出來的一個地下室,十分簡陋。除頭頂一個吊燈外,并無其他的家具。
讓芷沫震驚的是,在這間房的天花板、墻壁以及地板上,被人用血寫了一行又一行的字。
字跡遍布整個房間,有的地方的字已經被抹去,甚至在有些地方,還能看到類似于骨頭的東西。
光芒創造了希望,但又照出了絕望。
芷沫一陣反胃,她的手上和鞋上沾滿了血跡,粘稠的血液證明那人寫下這些字的時間離現在并不遙遠。
再聯想到日記的內容,芷沫終于明白鄰居在做什么了。
她抬頭看向天花板,一字一句的讀道。
[2024.6.25天氣未知
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把我們抓了起來,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我們已被困在這里2天了,沒有吃也沒有喝,他們也不管我們,我只希望有人能在我們消失之前發現這里,讓世人知曉他們的罪行。]
[2024.6.26天氣未知
一個悲痛的消息,被關起來第3天,我和孩子本來打算挖地道逃生,卻挖到了一具還沒完全腐爛的尸骨。
我認得他的衣服,是我的老公。]
[2024.6.27天氣未知
孩子快撐不住了,我們仿佛被遺忘一般。
今天晚上,他們終于來了。我上前與他們打斗,卻被他們電暈,等我醒來后,孩子不見了。
我恨他們。恨他們殺了我的老公,帶走了我的孩子,只為了那個愚蠢的生物實驗。
為何會有人對這種東西癡狂呢?]
[2024.6.28天氣未知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孩子也死了……哈哈……嗚嗚……嗚嗚嗚……]
……
良久,
芷沫爬出了地下室。
望著殘破不堪的別墅,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悲憐。
生物實驗……多么熟悉的詞匯。
或許……這就是妹妹的真正意圖。
讓自己誤以為鄰居才是這個副本最大的兇手,在別墅里看到的那個日記不是他們家的,而是出自這位可憐的女人。
這也是整個副本最大的陷阱。
芷沫轉身離去。與此同時,在二樓的窗戶邊,緩緩浮現出一個鬼影。
……
芷沫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直接從正門闖了進去。
這段時間詭異都在睡覺,客廳漆黑一片。木門吱呀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明顯。
“你回來了?!?
客廳中央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他的眼中冒出深邃的幽光,修長的手把玩著一朵艷麗的玫瑰花。
倒是與他身上的血跡很相符。
“爸爸,今天工作的怎么樣?累不累?”
芷沫微笑著。
“挺好的,還是你會關心爸爸,不像你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你見到她了嗎?”
男人的眼睛微瞇著,言語間意有所指。
“不知道,她應該睡著了吧?”
“哦?是嗎……”
男人慢悠悠的站起身,從黑暗中拽出一個東西,看了一眼,芷沫眉頭緊皺。
因為那趴在地上的,正是妹妹。
此刻的妹妹已經不是看不見的狀態,而芷沫之所以能認出來,完全是因為之前根據反光看見了她的大概樣子。
她的身上已然傷痕累累,像是被什么東西鞭打過一般,胳膊和腿上都遍布著猙獰可怖的傷口,不知生死。
“真以為那可笑的木門能擋住我啊,你也太天真了,要知道,知道的越多的人越活不長,你說呢?”
“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極盡癲狂的笑聲,他手中的玫瑰花忽然開始瘋長,一根又一根的荊棘沿著地板破壞著屋內的一切,那花瓣上長出一張又一張人臉,它們咧開嘴,呲著滿嘴的利牙沖芷沫笑。
一個兩米多高的花妖,完成了它的變異。
惡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