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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豪門尋親

林悅在那陌生又清冷的客房中醒來,晨曦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下幾縷微弱的光。她恍惚了一瞬,才驚覺昨夜發(fā)生的一切并非噩夢,自己真的離開了熟悉的家,置身于這豪門大宅。昨夜入眠時的忐忑,在清晨愈發(fā)濃烈地涌上心頭,她伸手摸了摸床頭的畫筆,那一絲熟悉的觸感,稍稍安撫了她慌亂的情緒。

此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林悅起身開門,是昨天見過的林瑤。林瑤依舊掛著那甜得發(fā)膩的笑容:“悅悅,起床啦,奶奶讓我?guī)闶煜は录依铩!绷謵倯艘宦?,簡單整理了下衣服,跟著林瑤出了門。

一路走過華麗的長廊,林瑤看似熱絡地介紹著:“這邊是書房,爺爺平時愛在這兒看報處理事務;那邊是茶室,客人們來了常聚在那兒……”可林悅卻敏銳地察覺到,林瑤偶爾投來的目光里,藏著不易察覺的審視與得意,仿佛在無聲炫耀這一切早已屬于她,而林悅不過是個貿(mào)然闖入的外人。

逛完一圈,兩人來到餐廳。早餐極為豐盛,精致的糕點、新鮮的水果、冒著熱氣的各類粥品擺滿了長桌。林悅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動筷,就聽到奶奶的聲音傳來:“林悅,既進了林家,有些事得和你說清楚。咱們這樣的家族,最重規(guī)矩和名聲,你過去那些小家子氣的習慣,可得盡快改改。”林悅心里一緊,默默放下手中的勺子,低聲應道:“我知道了,奶奶?!?

飯后,林悅獨自回到客房,坐在床邊發(fā)呆。這時,陳禹來了,他看著有些落寞的林悅,輕聲說:“林小姐,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太突然,也很艱難。但林氏家族能給你的,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你要盡快適應?!绷謵偺痤^,眼中滿是迷茫:“陳先生,我真的能融入這里嗎?我想我的爸爸媽媽,我怕……”陳禹微微嘆氣:“慢慢來吧,你本就是林家血脈,這是你的根?!?

午后,陽光灑在院子里,林悅看到幾個傭人在修剪花枝,那熟練又利落的動作,讓她想起爸爸在小院里給花草澆水的模樣。她忍不住走過去,輕聲問:“我能幫忙嗎?”傭人面露詫異,還沒回應,林瑤的聲音就從身后響起:“悅悅,這些粗活哪是你該干的,別把手弄臟了。”林悅咬咬牙,沒再堅持,轉身回房,心里卻涌起一股倔強:憑什么自己就不能做這些,難道生在普通家庭,連做這些小事的資格都沒有?

傍晚時分,陳禹又帶來一些資料,是關于林悅親生父母,也就是林氏家族夫婦的。照片里,母親優(yōu)雅高貴,父親神情冷峻,和記憶中樸實憨厚的爸媽截然不同。林悅看著看著,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把資料推到一邊:“陳先生,我想見見我的爸爸媽媽,我是說,把我養(yǎng)大的爸爸媽媽,可以嗎?”陳禹面露難色:“這得和家族長輩商量,畢竟你現(xiàn)在身份特殊,貿(mào)然出去不太合適?!绷謵偟男某亮讼氯ィ环N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而來。

夜里,林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她想起小時候生病,媽媽整夜守在床邊,眼睛都熬紅了;想起爸爸為了給她買一本繪畫教程,跑遍了城里的舊書攤。那些貧寒日子里的愛,此刻無比清晰又滾燙。而豪門這邊,冷漠的眼神、暗藏機鋒的話語,讓她如墜冰窖。她抱緊雙臂,眼淚浸濕了枕頭,滿心都是對未知生活的恐懼,不知道明天該如何面對這一切,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親愛的爸媽。

第二天,陳禹早早來找林悅,說家族安排了禮儀老師,從今天起要對她進行特訓。禮儀老師是個刻板嚴苛的中年女人,從坐姿、站姿到走路儀態(tài),每個細微動作都有嚴格標準。林悅稍有差池,老師手中的小教鞭就會輕輕抽打她的小腿,伴隨著嚴厲的斥責:“林小姐,家族的臉面可不能因你丟了,打起精神!”林悅忍著酸痛和委屈,一次次重復練習,心中滿是酸澀:在自己家,從來沒人這樣兇過她。

訓練間隙,林悅躲到花園角落偷偷抹眼淚,卻被路過的一個年輕女傭看到。女傭悄悄塞給她一塊手帕:“小姐,別太難過,剛來時都這樣,熬過去就好了?!边@句簡單的安慰,像冬日里的一絲暖陽,讓林悅心里暖了暖。

下午,是關于家族歷史和生意的課程學習。面對復雜的家族圖譜、龐大的商業(yè)版圖,林悅聽得暈頭轉向,那些陌生的術語、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讓她頭疼不已??梢幌氲桨謰屍诖难凵?,她又強打起精神,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做筆記。

傍晚,結束了一天疲憊學習的林悅,拖著沉重的腳步回房。路過客廳時,聽到奶奶和幾個親戚在談論她:“這丫頭,瞧著還是一身的土氣,也不知道能不能調教好?!薄爱吘乖谕饷嬉傲?18年,別給家族抹黑就行?!绷謵偟哪_步頓住,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手心,滿心都是委屈與不甘。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走進客廳,迎著眾人的目光,輕聲卻堅定地說:“奶奶,各位長輩,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不足,但我會努力學習、努力改變,不會讓家族蒙羞的?!北娙宋⑽⒁汇叮棠涛⑽Ⅻc頭:“有這份心氣兒就好,去休息吧?!?

回到房間,林悅再也忍不住,撲到床上放聲大哭。她想念那個雖破舊卻充滿歡聲笑語的家,想念無條件疼愛她的爸媽。在這豪門深宅,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難,未來像是被濃霧籠罩,看不清方向??蘩哿耍饋?,看著床頭的畫筆,暗暗發(fā)誓:無論多苦,為了爸媽能過上好日子,她一定要在這豪門站穩(wěn)腳跟,尋得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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